時寧一走,大氣都不敢喘的齊博立馬變生龍活虎,席輕歡笑斥他一聲“出息”,換來齊博不以為然的回答,“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說完,齊博卷起一陣風般衝到亭台,長腿一蹬,跳上亭台的休息長石凳,抱住時寧剛才抱過的亭柱,開始細細尋找著。

陸識安對時寧寫了什麽並不感興趣,他擔心的是席輕歡對時寧的態度,溫和提醒好友,“時寧已經不是以前的時寧了,你針對她,對你、對她都沒有好處。”

奈何席輕歡對時寧成見太深,根本不想放下的他咬牙切齒道:“我沒有針對她,而是她曾經所做所為,讓我惡心。”

把他堵廁所、堵公共澡堂,還調戲自己說什麽遲早成為她的**之臣,每每想起,他便惡心。

陸識安還想再說幾句,亭子裏傳來齊博發現新大陸的興奮聲,“哦靠,識安!快快快!重大發現!哈哈哈,有人在上麵留言,說她的願望是睡到陸識安,哈哈哈!哈哈哈!”

還想勸勸好友的陸識安:“……”

看到落款人的名字後,陸識安表情都冷了。

落款人“時寧”,不是說好追他隻是讓他當小弟嗎?

嗬!

上麵寫著的又算什麽?

齊博已經笑到不能自控,席輕歡嘴角揚出冷冷的譏笑,“她的願望是睡到你,識安,你說她改了還是沒改呢?”

時寧改了還是沒改呢?陸識安更傾向前者,時寧,改了!

可她對他的心思是改了呢?還是隱藏更深了?

年僅十八歲的陸識安,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很想追上去問問時寧,她到底想怎麽樣,最終因為心中的猶豫不定而克製自己。

彼時,送老太太和丈夫上車的柳雲嵐神情陰冷到連陽光都沒有辦法驅散,她看著車子越開越遠,眼裏陰霾愈積愈深。

一年多的心血,眼看著得逞,不料,老天給她開個大玩笑,硬生生把她滿腔希望搗碎。

她受夠了貧窮,受夠沒錢,處處掣肘的窘境,她在娘家吃了沒錢的苦,嫁到婆家又因為不得力,被婆婆打罵,被小叔一家人的擠兌,這一切都因為她沒有錢!

丈夫眼高手低,唯一可取點,是個心黑手狠的性子。

她日夜點撥丈夫,費盡心思把丈夫拉攏到自個身邊,想方設法從二叔手裏摳錢子兒,救濟家裏頭。

可自打二叔二婚後,手裏越來越緊,越來越摳!

明明那麽多的錢,明明隻需要手指縫裏漏點便足夠她一家子過日子,好狠的親兄弟啊,輕飄飄抬抬手,便斷了她一家的生路!

既然二叔不仁,那她也就不義了!

想把錢留給才半歲的侄子,那得看侄子是否有命繼承!

公交車直到駛出視線,柳雲嵐這才慢慢收回視線,看到從菜市場回來的老人家,她揚起溫婉的笑,“早啊,劉嬸、李叔。”

她是這片兒性情最好,最沒脾氣的媳婦兒,雖然出自鄉野,卻不見半點粗俗,賢淑溫敦,讓老人家們都歎時家老太太有福氣。

這會兒她主動問候,老人家也願意和她聊幾句,聊著聊著,便聊到了時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