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會兒,時可想著的不是時留山遇到了什麽難題,都淪到需要賣房才成。她想到的永遠隻是自己,想著,她沒有房子住了,接下來要去哪兒呢?

她可不像成亦瑜還有外祖父家可去,柳家,她可沒有那臉去的。

柳雲嵐判刑後,時可還跑去柳家,抱怨柳家沒有出手幫她媽媽,抱怨自個舅舅沒有能力,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一次,便把柳家得罪,如今想去柳家,柳家還真不會歡迎她。

時留山對自己女兒還抱著幾分慈心,對時可就沒有了,聞言,二話不說,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玻璃杯,便朝時可狠狠砸去,破口大嗎,“TMD,給老子滾!再廢話一句,老子打死你!”

玻璃杯可不是朝著地麵砸,而是實打實砸到時可的身上,若再高一點,便砸腦袋了。

時可是習慣性抱怨,更是個欺軟怕硬的,見時留山臉色凶狠,一副真會把她打死的模樣,時可馬上慫了。

一邊委屈噠噠“嚶嚶”哭著,一邊跑去樓上準備關門哭,並不想離開,能賴則賴。

賴也隻能賴到第二天早上,早上八點剛過,別墅的新主人便來收房了,時留山一手接錢,一手給資料,從今日起,這房子又易主了。

時可是被時留山直接拖下來,還是新主人見一個小姑娘哭得可憐,讓時留山下手輕一點,並讓時可慢慢收拾行李,今天能搬就好。

結果,就這麽個好心,倒被時可賴上了,反過來求新的屋主收留她。

這可把新房主駭到了,他可不想收留一個大姑娘。

時留山走了,去向不明。

最後,時可也走了。

一邊哭一邊收拾行李,一直拖到傍晚才走,其中,還多次提出能不能求留她,可把新房主唬到報警。

警察一到,時可就不得不走了。

更倒黴的是,時可已滿十八歲,剛好成年,時留山也沒有責任再幫著時衛山一家收養時可,這一次,時可是徹底被趕出別墅。

動靜鬧騰得有些大,隔壁楊家亦有所耳聞。

老夫人還想著要不要收留時可一晚,等到時可找好房子再走不遲,老人家心軟想發善心,卻被兒媳婦勸住,“媽,您這善心給別人,我不反對。您要給時可那姑娘,您可別了。”

“這姑娘,徹徹底底歪了品性,您收留她,絕對是引狼入室,屆時,請神容易送神難,賴著不走,您就得頭痛了。”

“您放心吧,她可以住學校。期未考試結了,可高三還得補課十來天呢,她可以在學校住到大年二十九。”

“還有件事兒忘記同您提了,時可這姑娘好像喜歡咱們識安,還給識安寫過信。”

前麵的話,老夫人也聽就一聽,真正讓老夫人警醒的是最後一句話,一聽時可還給外孫陸識安寫過信兒,老夫人立馬正了臉色,再不提收留時可一晚之類的話。

而時可呢,還真跑到楊家這邊,就在老夫人決定不收留時可,門鈴“叮咚”響起。。

老夫人一聽門鈴,馬上起身道:“我先上樓,你來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