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亦瑜沒有再動,整個人都是暗沉沉的,沒有一點鮮活氣息,就這樣看著時寧,連目光都滿是呆滯。

她聽清楚時寧所說的每一個字眼兒,又抗拒自己去明白時寧所說到底為何意,唯有如此,她便能覺得隻要自己再努力努力一把,便能讓時寧回心轉意。

明知無妄,仍然不想放手。

時寧對成亦瑜其實沒有什麽意見,小姑娘不能說很壞,就是心眼有點多,想自己雙手幹幹淨淨的,愛掇唆別人去幹壞事兒。

這是品性問題,若能改,也是好。若不能改,那也與她無關。

根裏壞了,怎麽矯正也枉然。

雙眼帶著淡淡的冷意,很平靜地注視成亦瑜,時寧一點一點把成亦瑜的希翼撕碎,“那,小時寧就願意成為孤兒嗎?你的媽媽,到現在都不後悔自己殺了人,甚至還想綁架我,永決後患。判她死刑,公平、公正。而你我之間,永遠不可能是姐妹。”

“給你一個忠告,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別走你媽媽的老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幹壞事之前,抬頭看看蒼天,看誰能饒過誰。”

若是個聰明了,便知道自己以後的路得要小心、謹慎走下去,如此才能安穩、幸福過完一生。若像成思彤這種,死到臨死不知悔改,還想著日後要扳回一局,那成亦瑜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時間有點緊,我們得走了。”

警衛低醒提醒時寧,他們需要趕往軍用機場乘坐專機,時間已定,不可更改。

時寧沒有再與成亦瑜說話,言之以盡,成亦瑜應當明白,求她無用。

成亦瑜有不明白的,誠如時寧所說,這是一個聰明人,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所求希望不大呢?可這是支撐她留在學校裏的動力,每天告訴自己,她之所以還在學校裏,就是為了等到時寧,就是為了再向時寧求情,救出深陷牢獄的成思彤。

如果沒有這份動力,成亦瑜根本沒有辦法一直留到本學期結束。

吉普車啟動,時寧上車,隨著車門關上,成亦瑜站在瑟瑟寒風裏,望著坐在車內,隻見側影的時寧,再看看繞過車尾,小跑去另一邊上車的深綠身影,成亦瑜眨了眨眼睛,這會兒,她才發現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們,怎麽會出麵保護時寧?

長時間失蹤的時寧,到底在做些什麽,需要他們的保護。

有疑問,卻沒有精力去深想,成亦瑜轉了身,拖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學校內挪動,校門之內,時可兩眼放光,帶著興奮,注視一切。

等成亦瑜走進校園內,時可像一隻老鼠般衝到成亦瑜麵前,這會兒,時可早沒有了以往麵對成亦瑜的小心翼翼了,帶著絲高高在上的倨傲,開口便嘲笑成亦瑜,“你就死心吧,你媽殺了時寧的媽媽,你還有臉去求時寧放過你媽,呸,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要是你,一個殺人犯的女兒,我早在退學逃到遠遠的地方去了。哪像你,死皮賴臉留著,也不怕人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