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許總,怎麽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管了時寧也就罷了,怎地還管上時美程了?

再看著自個的親妹子對於許經緯又是請坐又是沏茶的那個熱情勁,時留山哽在喉管裏的那個氣一時半會都沒法上來,難受到讓他都快窒息。

好歹還是她時美程的親哥哥,特意放下麵子登門來求她,且不說沏個茶什麽的,進門後就是連個坐都沒有,就是先前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可能連這個家的門都別想進來,好不容易闖進來,妹妹一家見他就就像躲瘟疫似的,尤其她那個兒子聶夢懷更像是防賊似的一直在邊上盯著他。

眾人這種巨大式的落差對待,讓一向在家人麵前有著優越感的時留山忍不住又想破口大罵。

可此時此刻的他不敢,至少在時寧麵前他不敢,而在分分鍾就可以決定他生死的許經緯麵前那就更不敢。

這會兒於時留山來說真真是遭心透了,走也不是,開口也不是,隻能怔怔的杵在客廳中間就這麽靜靜地站著、看著。

於時美程而言,時留山就像一個陌生人。

但,好歹也是自己的親哥,見此,又是滿嘴的苦澀。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如今有求於寧寧了,就知道寧寧是他親生女兒。

時美程並沒有替時留山開口求情,她向來是個擰得清的,這會兒替時留山開了個口子,接下來便徹徹底底賴著了。

許經緯這會兒對時美程是滿懷敬意了,視線再微微到聶家兩兄妹身上打量,許經緯尤為鄭重向時美程道謝,“今天跟著寧寧冒昧上門,多有打擾了。這些年來多了您對寧寧的照顧和幫助,這才讓孩子有家的溫暖,時家姑姑,您是我們許家的恩人,時家姑姑,謝謝您,非常謝謝您。”

說畢,許經緯起身,朝時美程深深地鞠了一躬。

許經緯如此鄭重地禮節是讓時美程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早已不失所措,說起話來都有點不利索。

“許家舅舅您……您這是做什麽,快莫這麽說了。我是寧寧的親姑姑,一家人哪能說什麽照顧、謝謝的,我不過是盡我自己的本份罷了。隻是,我能力有限,讓寧寧吃了不少的苦!”

這話,時寧不愛聽了,握住時美程的手,時寧低聲道:“您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您一定不知道,因為有您,才讓小時寧感受家的溫暖。

您一定不知道,當時的您那麽艱難,供養著兩孩子的學習,

時美程笑了起來,是輕快的笑,“那是因為咱家寧寧很好,以後,寧寧隻會越來越好。”

可不是越來越好麽,瞧著許家舅舅的氣派,再看看哥哥時留山的卑微,雖說心酸,但站在時寧的立場,她又覺得……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如今時辰到了,一家子在寧寧身上造的孽也就來報了。。

而許經緯看到聶家兩兄弟,心裏頭還思索過要不要提出來,幫幫兩兄弟,可見時美程哪怕衣著樸素,然,背脊依舊挺直,一看便是不食嗟來之食,一秒便把該念頭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