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煜還在慘叫,疼,太疼了,掌骨好像真斷了,“媽,奶奶,我好疼,疼死了!我要上醫院,我要上醫院……”

他叫著慘,老太太心碎要了半條老命,瞧見兒子和孫女還打成一塊,老太太心口都疼了,朝著長媳就吡斥,“噇酒噇肉的破落戶!!一天到晚隻顧娘家,還不把快把倆叔侄拉開!”

柳雲嵐的娘家裏貧,全是藥罐子,柳雲嵐心疼娘家人,總偷偷摸摸補貼,老太太最恨了。

又被罵的柳雲嵐都習慣了,冒著被時寧誤傷的風險,打算先把時寧拉開。

時關山都掛彩了,他壓根沒有料到時寧蠻橫到都上工具打人,又狠又猛,把他一個一米七幾的男人,打到沒法還手。

他還真不好還擊,時寧打人可不是亂打,而是有技術的!她力氣不占優勢,隻能上戰術了!

顧不著自己眉骨疼的嚴露荷見丈夫吃虧,有心想要幫忙,又心疼自己兒子,隻好抱著時煜的頭,一臉糊了血的她朝時關山喊,“天殺的!亂打個什麽,不關時寧的事,快過來送煜煜去醫院!”

一通嘶嚎,嚎到嗓子都啞了。

時寧已經站到樓梯上麵打了,對抱著腦袋的時關山冷笑,“聽到你老婆說什麽沒有,你兒子受傷和我沒關係!!再敢亂咬人,下回可不是上掃帚了。”

聽聞動靜的領居進來好幾個,都是老爺爺、老奶奶、穿著也很體麵,看到一臉血的嚴露荷都嚇了大跳,再看到時煜抱著手慘叫,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沒有問發生了什麽,先把鬧哄哄的場麵給穩住。

時家不是城裏人,全靠時留山下海經商賺了錢,買了市裏老巷子一套民國時期建的二層樓高的樓房,別看著年代久了點,以前這一帶住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時家現在住的,還是因為原房主沾染賭博,著急脫手,這才讓時留山撿了漏。

時寧以前的家是軍區大院裏的紅色小樓房,和現在的時家有點像,故而,時寧還覺得有些親切感。

上樓的時寧撿起自己的書包,開始尋找自己的房間,最後,時寧站在主臥室衣櫃前,輕地歎口氣。

沒想到,家裏蠻橫的時寧,竟然和時家老太太睡一起,更讓她奇怪的是……整個房間沒有一麵鏡子,她還想看看胖胖的“時寧”長什麽模樣。

不死心再找了圈,還是沒有找到,遂,隻得放棄。

樓下,進來的老爺子、老奶奶都是這一帶的體麵人家,家中兒女個個有出息,都是有福氣,有手腕的老一輩,很快,便把嚴露荷、時煜扶出時家,趕緊送往醫院。

柳雲嵐沒有去,老太太不放心時煜一道跟出去,出了門,她流著老淚對領居們道:“又讓你們見笑了,我家這個孫女,唉,實在無法無天了點。”

輕飄飄一句話,便把責任推到時寧身上,可見,這種事兒老太太沒少幹。

時寧的蠻橫名聲都不需要老太太對外抹黑,鄰居們都知道,典型被寵壞了的孩子,大人要負主要責任。

到底不是幾十年的老鄰居,隻認識一年半,說不上知根知底,有些話不好說,一位老奶奶寬慰道:“孩子小,認認真真教一教,會好的。”

“老嬸子,我們教啊,可這孩子氣性太大,不認理,不服管。”時家的老太太抹著眼淚,一臉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