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幾日,時留山受了不少氣,甚至還有幾位合作商,聽到他過來,幹脆從後門離開,壓根不給自己見麵的機會。

不過短短兩個月,他的路越走越窄,越走越艱難,而他,根本不知道哪兒出問題。

難道……真是許聽雨那賤人的娘家兄弟,出手了?

“時老板,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冒險提醒你一句,你別想再開工廠什麽了,趁手裏還有點本錢,開個小店看看吧,要不然,出國吧。不是我不想和你合作,是我不敢啊。”

離開的時候,他不死心,在付老板家門口守了一宿,終於見上付老板一麵,僅站在門口,連進門喝杯茶的尊敬都沒有。

“你趕緊回安陽吧,我也求你了,我一家上下十幾口人,全靠我一個人養,我要出事了,全家流落街頭討飯吃了,快走吧,快走吧,我仁至義盡,以後,咱們別再有任何聯係。”

這是唯一一個給他透露風聲的合作商,也讓他明白,真有人在暗裏整他,為難他,攔他財路,斷他生路。

“留山?留山?”

成思彤久未等到丈夫回答,見丈夫眉間緊鎖,愣愣出神,她不禁多喊了幾聲,把時留山的思緒從回憶裏拉回來。

手中煙頭摁滅,時留山轉身,暗沉的光影裏,他的表情好似蒙著一層陰沉沉的灰,“思彤,你說,許聽雨家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許聽雨……許聽雨,無論過了多少年,每次隻要聽到這個名字,總能輕而易舉勾出她內心深處的恐懼。

僅僅隻是聽到名字,心口依舊顫栗。

“怎麽可能啊,你想多了。”咽了咽嗓子眼,成思彤強顏歡笑道:“你和她在一起那麽多年,她不說自己孤身一人麽,又怎麽可能會有娘家呢?留山,你想太多了。”

時留山想了好一會兒,搖頭沉道:“以前我真以為她沒有娘家人,可現在,上回那個男人來過後,你還記得他臨走前說的話嗎?”

怎麽可能忘記呢,對方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清清楚楚記心裏。

“我已經忘了,那個,莫名其妙說一堆,我都沒有相信。”成思彤雙手用力抱緊時留山的腰身,身子更加貼近,好像很害怕的模樣,“留山,你太累了,別想那麽多啊,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時留山半點睡意都沒有,“我還記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走時的眼神,我現在都清楚記得。”

“自從他走後,我們家再也沒有太平過,我所任何事情沒有一次順利,每次談好的合作,到了最後一步,全部白費。”

“這次我出去……”

時留山把付老板的提醒一一告訴成思彤,成思彤每聽一句,臉色便煞白一分,聽到最後,成思彤連小腿都隱隱發抖。

不,不,不可能!

許聽雨那賤人哪有什麽哥哥,哪有什麽家裏人,她真要有家裏了,當年怎麽不帶著小賤種回娘家呢?

擠在棚戶裏裏過著可憐的日子,一日三餐全是青菜湯,白米粥,連半兩肉都吃不起,這樣低賤的人,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娘家!!

絕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