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嵐結束和丈夫的通話後,熄了亮著的燈,一個人在床邊靜靜坐著,良久過後,黑暗裏傳來一聲歎息,聽到床架子“吱咯”幾聲響過後,懷著憂心的柳雲嵐就寢。

樓上,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陽台,緊接著,黑影攀出陽台,不知道踩了什麽,抱著外排水管不過眨眼的功夫,不走正門的黑影平安落地,步伐輕巧翻牆離開時家。

黑影不是別人,正是今晚還要幹大事的時寧。

時寧從時家出來,便朝東邊跑去。

此時,隔壁楊家,換好夜訓服的陸識安敲響舅舅楊其維的書房。

雙腳搭書桌,頭枕著大椅小睡的楊其維聞聲,攸地睜開雙眼。

帶著血絲的雙眼迸出銳利地寒色,爾後,冷銳收起,差點忘了這是自個家。

“都好了?”他一邊說,一邊打開門,便見外甥陸識安穿著緊身有高彈的夜訓短袖,楊其維看了眼,順手捏了捏陸識安手臂精壯的“肱三頭肌”,捏了幾下便笑道:“不錯,很緊致。”

再又見他燈光裏白皙到晃眼的皮膚,楊其維打趣,“你這小白臉,典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身體。嘖嘖嘖,以後不知道會便宜哪個女娃。”

陸識安早習慣他舅時不時會出現的“不正經”,

溫潤的眸子淡淡看著還在打量他身材的舅舅,“您今晚還是休息吧,我可以自己去。”

“怎麽比我這個四十來歲的老男人還要一本正經!年輕人,該浪的時候多浪會,別一天到晚跟個老幹部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全家都靠你養。”

楊其維有時候很不能理解自己這個外甥到底怎麽長成今天這般模樣。

瞧瞧,多俊多雅致的男生,怎麽就這麽不會玩呢。

真浪費這麽一張好臉!

還捏著陸識安手臂肌肉的手握成拳頭,捶下陸識安精壯的胸口,長歎,“真擔心你這小子以後是個當和尚的命,連個女朋友都找不著。小胖鳥你竟然還嫌她長得胖,好好一個青梅,你這個竹馬還嫌棄,沒眼光!”

小胖鳥?帝企鵝還差不多。

還有,他並沒有嫌棄帝企鵝,隻是尊重彼此的決定,互不打擾。

“你還是在家休息吧。”陸識安眉峰略挑,飛快出手來擒楊其維捶著自己胸口的手,他抬手,楊其維便笑了,“喲,找打啊,來來來,過兩招。”

原本準備出門的舅甥倆,先在這裏過過手,過了近二十分鍾後,才從家裏出發。

此時,入夜的老巷隻有燈光微熏,朦朦朧朧的夜色已有了會讓人望而生畏的神秘感。

前麵飛奔的時寧卻很享受夜晚的寧靜,吹過的風沒有白天裏的熱氣,隻有舒服到讓全身毛細孔都放鬆的涼爽,越過一棵棵上了歲月的大樹,穿過幾條街道,前方越來越荒涼,到最後,竟然一盞路燈都沒有。

風吹卷起樹葉,莫多覺得前路幽森。

用時四十分鍾左右,時寧抵達一個無人看守,從表麵來看是一個廢棄的工廠,雙膝微曲,完全被黑暗籠罩,與夜融為一體時寧嘴角微微彎起,耀如春華的眼裏閃爍著興奮暗芒,一個助跑,她雙腳蹬上都長有雜草的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