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胖子多多少少有點力氣,可這一揮,甩出去的手臂像棉花似的,柔軟無力,沒有一點後勁。

擦著汗進來的老太太正好見著自己最疼的小兒子被打,一口老牙咬到“咯咯”響,捂捂胸口,平平氣息才走過來。

賠錢貨今天不太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瞧出什麽,哄了一年多,總算把人哄到手裏,為了關山一家,為了她的寶貝金孫,她還是再忍著點才成。

沒有指責時寧,開口把時關山訓了個狗血淋頭,說時關山不會照顧人,沒有把時寧當親閨女疼,那模樣,那語氣,十足十的護短。

時寧看著隻覺好笑,外麵演戲,回家又繼續演戲,這家人可比戲台上的角兒還能折騰。

時關山不還口,還樂嗬嗬笑著,時寧見此,嘴角微微勾起,邪了門的笑又來了,“是不是不願意幫我呢,行,我自己來,大人欺負小孩,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前一秒還笑著的時關山瞬間臉僵,老太太一巴掌抽到他後背,吡喝,“還愣著幹什麽,沒聽到寧寧說話嗎?”

抽到時關山心裏頭直冒鬼火,再看到時寧那一臉的不屑,時關山牙根都快咬斷。

什麽玩意兒,要不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誰搭理這種賠錢貨。

轉了身,臉上的笑一收,陰沉陰沉的,拿著書包總算“噔噔”上了樓。

嚴露荷見老太太不幹正事,心裏頭也堵了氣,沒看到她手裏還攥著汽水瓶嗎?!

剛想開口,虛掩的門被人一腳踹開,踹的力氣很大,竟把大門踹到反彈。

“媽,快給我水喝,熱死了,熱死了!”

一道黑影圈著汗酸味,裹著夏季的熱風衝了進來,時寧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麽人,肩膀就被黑影狠狠一撞,時寧被撞到打了個趔趄,差點沒有被撞到摔倒。

撞了人的黑影停下,肩膀都撞痛的時寧才看清楚黑影,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生,同樣穿著中學校服,上麵寫著“安陽四中”。

這是嚴露荷的次子時煜,比時寧年長一歲,讀初三。

自己也被撞痛的時煜擰著兩道凶眉,直盯著時寧,臭著一張臉,“木頭一樣的,躲都不知道躲。”

時煜和時寧不對付,結怨很深,倆人見麵就吵,每回看似時寧贏了,實際都是時煜占上風。

時寧揉著被撞疼的肩膀,臉色冷到像飄著的雪花,她沒有馬上開口,就等著時家的老太太、嚴露荷開口,也是一種試探。

不出預料,隻在嘴裏說“心疼”的兩人都沒有開口,嚴露荷的眼裏甚至閃過得意的笑。

時寧輕地笑了聲,看向時煜的眼神帶著狠勁了,“眼瞎嗎?沒看到有人站著嗎?眼瞎就柱拐杖!”

“時寧,你他活膩了!”時煜爆躁了,手上書包往地下一甩,掄起拳頭往時寧身上揍,“媽的,今天老子不給你一點教訓,你他媽真當自己是小姐了!”

男生力氣大,又靈活,拳頭帶著勁風,幾秒就衝到時寧麵前,時寧在他出拳就有了動作,手一撈,撈著了嚴露荷,然後再一推,客廳裏傳來嚴露荷“啊”地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