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聞言,眉頭微皺,沒有打斷陸識安說話,先靜靜聽完小孩子的想法再說也不遲。

陸識安向來坦誠,麵對老爺子嚴肅的眼神,他不慌不慢的接著往下說,“您和姥姥離開的那段時間,正是時寧被全家聯手欺負的時候,當時,我對內情也知曉不多,後來僅僅隻知道一點,心裏都無比憤怒。”

“我也並沒有因為憤怒,過後特意去尋問時寧,但這次,您也看到了她們為何事而來。”

“補課?您認為她們是真為了補課而來嗎?明知我和時寧的關係,說什麽考慮不周,姥爺,她們不是為補課而來,是想打算給時寧添堵。”

“我知道我說話過於無禮,有失教養,但我並沒有打算與她們化幹戈為玉帛,說話太輕,反讓她們覺我過於懦弱,很好商量,今天雖然拒絕,下次隻怕還會再來。”

“唯有說話重,讓她們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會被她們算計在手,到我這裏碰碰牆壁,以往不太可能再找我,為時寧添堵了。”

“當然,也不排除她們越戰越勇,又再次登門打擾您和姥姥的清靜。國慶您和姥姥還是回九城居住吧,九城的老朋友也希望您們能回去。”

老爺子和老夫人都是九城人,當年是以知青身份下鄉,後來教書從村裏的學校調到鎮,再到市,此後就在安陽紮了根,沒有再回九城。

老爺子聽完,許久後他輕地歎了歎,“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擔心得罪太狠,她們會暗裏給你們下絆了。成年人的思想,遠比你們要複雜得多,她既然有能耐將小寧趕出家,說明是個心狠手差辣,不達目的不罷手的人,將來再對付你和小寧,你們怕又會吃虧。”

估且不說陸識安說話不留情麵,皆因不想再給倆母女登門打擾的機會,但真要硬碰硬,對方記恨心裏,不知道又會想什麽壞招。

如此惡性循環,何時才能到頭?

老爺子是文人,文人通常不喜把事情鬧大,盡量低調處理。

陸識安早有思量,麵對老爺子的擔心,他淡然一笑,“那她盡管一試,法治社會,太過火,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你……”第一次看到陸識安的心狠,老爺子都震驚了,聽外孫話的意思,是想時家那邊真要有動靜,他找算趁此機會,反將對方一軍,再把對方送進監獄?

陸識安依舊淡然淺笑,並不覺自己心狠。

晚上就寢前,老爺子說起了此事,“……老婆子,看來我們真是老了嘍,識安的心思,唉,越發沒有辦法猜透。”

“他是男生,以後又得要走他爸那一條路,若不有些心思,那能成嗎?到了外交場合,豈不是隻有被欺負的份?”

“心思深沒有關係,隻要心術正就成。咱們的外孫,是個好孩子,他心裏有竿尺,是非黑白心中都有數。”。

“你啊,擔心過頭,時家倆母女都不是吃素的角兒,咱們家的孩子若軟弱一一點,怕是要被她們一家吃到連骨頭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