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對身邊這幾位早留了心,嚴露荷眼裏閃過光,時寧見著自動翻譯成:不懷好意。

不著急,她初來乍道,本就身在困境,得要步步為營才成,先把“時寧”的情況全部摸清楚,她才好出手從困境裏走出來。

時寧有成算,心眼兒可大可小,不惹事,但從不怕惹事。

誰壞著心思算計她,如不能當場還回去,晚上睡覺前她還會在心裏琢磨琢磨怎麽回禮。

時家人還在算計著她,孰不知,醒來的狼已經露出了爪子。

回了家,嚴露荷第一個衝回家裏,再跟風似的衝進廚房,等時寧和柳雲嵐一起進家門,嚴露荷手裏多了一瓶瓶蓋撬開的桔子汽水。

“寧寧,快瞧瞧,你最愛喝的桔子汽水。”嚴露荷望著進來時寧,臉上堆著殷勤的笑,不由分說把冰涼的汽水瓶塞到時寧手裏,“剛從冰箱裏拿出來,涼著呢。”

望著都遞到眼皮子底下的桔水汽水,色澤橙亮,看上去幹幹淨淨的,又冰涼冰涼的,大夏天來一口,也的確很爽,可她不愛喝。

不愛喝,顏色再好看,再冰涼爽透,她也不會接過。

視線輕地一搭,頂著嚴露荷笑眯眯的視線,時寧沒有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對時家人印象不太好的時寧沒有接,眸色稍稍凝緊。

她隻是稍加疑遲,嚴露荷就急了,這賠錢貨今兒怎麽回事?

除了脾氣還是臭之外,別的地方怎麽處處都不太對勁!

“快喝啊,趁你奶奶還在外麵,趕緊喝了。嬸嬸還給你藏了一瓶,保準你今天能喝兩瓶!”嚴露荷催促著,話說完,咽了咽嗓子眼,眼底裏的焦急有些快藏不住了。

以前拿到汽水,跟牛喝水似,仰起口“咕嚕咕嚕”一口氣不帶喘,全喝完!

今天邪了門,竟然沒動。

“快喝啊,奶奶發現,可就沒了。”她又催著,嗓子眼也咽動更快了,給急的,“喝了散汗,不熱。”

時寧望著神情愈發不自然的嚴露荷,眼裏噙著冷笑,“嬸嬸身上的汗比我還多,嬸嬸喝著吧。”

“哎呀,嬸嬸又不是孩子,不愛喝。”嚴露荷幹笑,視線溜過汽水瓶,又飛快挪開。

這種玩意兒,喝多了,出事!

時寧不幹了,這一看就知道汽水裏頭有問題。

剛想打算搶過汽水往嚴露荷嘴裏灌,正好和老太太嘀咕完的時關山進來,眼裏壓著寒氣的時寧隨口吩咐他,“書包放我房間,記住,別動我的書包。”

一身大汗的時關山還想喝口水,聽著侄女兒不客氣的吩咐,暗裏臉皮子抽搐一下,換成爽朗的笑,“好咧,絕對不會動。”

又指著桔子汽瓶,“瞧你熱出一身汗,快,喝瓶桔子水,去去暑氣。鼻子還有點腫,等會讓你嬸子再給你塗點藥。咱家寧寧是個大美女,大美女可不能破了相。”

嘴裏慈祥,還抬手往時寧頭上摸去。

時寧最討厭的就是摸頭殺,想也不想,抬起手“啪”地一聲,結結實實抽了時關山一巴掌,沒抽臉上,抽到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