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流水從吊橋下流過,赫痞子跟輕安侯一人手裏拿著一根魚竿坐在橋頭上,盯著下麵的池塘。

輕安侯這個家夥還真是個有情趣的人,他看到南邊冬季阻擊討魔軍的那片窪地,因為融化現出了一片汪洋,幹脆建議赫痞子把那裏挖成了一片人工湖,在湖上搭起了吊橋,兩邊用木頭修了棧道,每隔三、五十米搭個茅草亭子,靠近要塞的一邊在棧道上還蓋起了長廊。

湖裏的水是從山上引來的泉水,風一吹波光粼粼的。這湖泉水不僅美化了雙旗要塞的風景,更填補了要塞以南沒有護城河的遺憾。湖的兩邊灑滿了蘆葦棒子,現在已經露出了綠色的尖角,等到夏天的時候就會一片的碧綠。

這片水下埋葬了數千名討魔軍的屍體,可是肥的狠,已經有很多的魚出現。可是小雨雨這個敗家的玩意,愣是從要塞北麵的護城河裏撈了很多食肉魔魚進去,說是可以增加防禦。這食肉魔魚雖然名字裏有個魔字,但卻不是魔獸。

隻是因為長期受到末日墳場黑暗氣息的影響,變異的異常凶猛。嘴裏上下長了兩排尖銳的牙齒,對血腥和肉味特別的敏感,隻要有生物掉進了水裏,用不了幾分鍾成群的魔魚就會把屍體啃得渣都不剩。

這種幾乎見啥吃啥,吃啥啥不剩的東西,可以說是水裏最危險的生物,一般有它的存在,水裏就不會有其它的水生生物。因此城北的護城河河也就直接被當成了雙旗要塞的生活垃圾處理廠,殺個人,處理個屍體,或是有啃剩下來的肉骨頭,就直接丟到裏麵。不管怎麽扔,那河水都是清亮亮的,連點兒味道都沒有。

這魔魚是原來控製要塞的紫荊王國守備隊特意放養的一種產於南邊雨林的食人魚,開始的時候數量並沒多少,而且一到冬天就得把這些凶狠的小玩意從水裏撈出來,否則全部會被凍得死光光。

可是幾年下來這些怕冷的小東西居然慢慢的適應了這裏的氣候,並且因為大量食用了戰死魔族和人類的屍體,而變得更加的凶悍。一百多年下來居然密布於護城河的河底。

這種凶狠的魔魚對付寒冷的冬季卻是有自己的特殊本領。一到冬天河水將要結冰的時候,這些魚就聚集在河底統一產卵,然後再河水徹底冰凍前把卵孵化,孵化的小魔魚直接鑽到大魚的身體裏,依靠大魚身上的血肉和脂肪度過整個寒冷的冬季。

當春暖花開冰河解凍,無數的小魚就會鑽出死亡的大魚身體,並徹底把大魚變成食物,繼續稱霸護城河。如果那個家夥喝多了酒,站到河邊撒尿,都有可能被合理躍出的魔魚要掉***。

由於去年冬天,先是三千多名魔軍進攻要塞,集體掛在了這裏,後來又是半人馬逆襲和薩麥爾領著的喪屍搗亂,而且這些屍體的大部分都被扔進了這條養著小怪物的河裏,這也使得今年春天護城河是魚滿為患。

站在城牆的城垛上都能看見下麵密密麻麻爭相跳躍的魔域群,走在吊橋上都得舉著盾牌,否則容易被突然躍到橋上的魔魚咬下一塊肉來。

本來赫痞子按照前世地主老財的習慣,帶著人從山裏抓了很多類似鯉魚的魚類放養到湖裏,給自己的生活平添一種樂趣,以及時不時的改善一下夥食。可是小雨雨這麽一搞不要緊,你丫呸的休閑聖地變成險惡深淵了。

輕安侯瞟了一眼湖邊立著的石碑上麵寫著“食人湖”三個大大的紅字,下麵還標注著“危險遠離,後果自負”的小字。無耐的搖了搖頭,“挺好的一個地方愣是讓你們這些粗坯給毀了,還真是不幸啊。”

赫痞子不管不顧的拉起魚竿,上麵掛著一個食肉魔魚的腦袋,下半身被啃了個精光,呸了一口:“你丫呸的,又起杆晚了。”

把魚竿往旁邊一扔,往地上一躺:“不釣了!這一天天的真沒勁。”

“切!”輕安侯白了他一眼:“別人都忙得腳朝天,就你閑的蛋疼,還好意思好說沒勁。”

“喂,你不是也沒事幹嘛,幹嘛說我。”赫痞子曬著太陽,眯著眼。

輕安侯掏出扇子扇了兩下:“你搞清楚,我又不是你的部下,我是你的客人!做為一個合格的客人,隻有吃好,喝好,玩好那才算是給你這個主人麵子。可是你這個主人卻整天讓我陪你釣這些個吃又不能吃,玩又不能玩的,廢物魚,可是就不太靠譜了。”

“你靠譜,你不是說那兩個妞頂多一個月就都能回來了嘛,這都一個半月了還沒信呢。”赫痞子拍著自己的大光頭。

“我看你就是賤皮子,人家在這你覺得人家礙眼,人家走了你有想人家,不夠你折騰的了。”輕安侯把魚竿跳起來,往旁邊一丟,那魚線下的魚鉤赫然是一顆釘子,開玩笑你讓輕大官人真的釣那凶狠的小魚?把手咬了怎麽辦?傻啊。

赫痞子都是感覺到魚咬鉤了,直接用吸星**把魚弄死了才提溜上來的,所以很多就剩魚頭了。

“我光忙乎你啊,我哪裏還有一大攤子人呢,龍芯他們可是又領來上萬的流民。大佬楊的小兒子又帶著一大批貨物上草原換牛羊了,這次連大佬楊都去了,說是要聯絡聯絡草原深處的牛頭人。要塞裏的兵混子都上山幫著采石頭了,連酷不二都跟著幻青影和那些矮人忙著建窯廠,燒磚製瓷呢。那可都是要緊的事啊。”赫痞子拍了拍自己的光腦門。

“你是老板又不是夥計,你是有手藝還是願意出力啊。把大事定了,還用的著你操心,要不咱倆打獵去?帶著你的金毛,給這些兄弟改善,改善夥食。”輕安侯建議到。

“可拉倒吧,就金毛往山腳下一站,整個山裏連螞蟻都跑個精光,還打個屁呀打。”赫痞子無聊的翻了個身,曬曬後背。

“也是,你說這要是那倆妞回來,咱的四海歸一堂又能開門了,到時候就不會這麽無聊了。”說著輕安侯掏出懷裏許久沒派上用場的骰子,在地板上自己扒拉起來。

聽著骰子的動靜,赫痞子靈機一動,想起了自己為調節家庭氣氛做出來的那件東西:“唉,我有樣東西不錯,很對你的興趣,你要不要試試?”

“嗯?新東西!好啊,快讓本少爺看看眼。”輕安侯一聽有玩的立馬精神起來。

赫痞子從地上爬起來,“想看,跟小爺來,記得多帶點兒錢。”

“賭博類的?哇哈哈哈哈,我喜歡,我太喜歡了。”輕安侯一聽,樂的屁顛屁顛的跟著赫痞子的後麵跑去。

來到了守備大廳,赫痞子把綿綿和月月叫了過來,支上一張四方的桌子,和一個長條四方盒子,四人做好,打開盒子劃拉一聲,把一堆四四方方長條形小磚塊一樣的東西倒在了桌子上。

輕安侯拿起一個刻著圓圓大餅圖案的小方塊磚在眼前一看:“我去!這是魔狼晶核做的吧!你也太奢侈了吧,這堆得有一百多顆吧!”

赫痞子聳了聳肩膀,“一百三十六顆,加上這副骰子,和裝骰子的盒子,一共用了一百四十顆。”

“厲害!”輕安侯衝著赫痞子豎了豎大拇指,這套東西光材料就值個一、兩千根金條,那可是一、二十萬銀元啊,還真是大手筆。

赫痞子無所謂的坐了下來,在狼堡起出來的魔狼晶核差不多有一萬多顆。庫房裏的魔狼鱗甲都堆成了山,可惜矮人隻會鍛造金屬,對這些狼甲倒是毫無辦法。而一萬多顆魔狼晶核可是把赫痞子愁壞了。

上兩次讓老張,賣了三百多顆,換了三千多根金條。這一萬多顆要是出手打死都不會有那麽大方的買家,說不定還會惹禍上身,沒辦法隻好堆在密室裏。教給老張一千多顆,讓他慢慢出手。

想起上輩子在一戶大戶人家看見的翡翠麻將,赫痞子頓時心血**,做為將來要三妻四妾的老爺,家裏沒有幾幅拿的出手的麻將牌,那是多麽丟份的一件事。於是就動手做了這麽一副,別說看著就是氣派。

“來來來,月月和綿綿呢,我教過兩回,這次咱們仨一起好好的給輕大少爺上一堂麻將課!讓他也看看這集謀略和運氣於一體的遊戲是多麽偉大的發明!”說著和赫痞子帶著月月和綿綿開始碼牌。

輕安侯好奇的看著三人,在赫痞子的示意下學著三人的樣子也在自己麵前馬上了一條小城牆。

赫痞子握著骰子,不懷好意的看著輕安侯:“這樣第一次呢,別說我們仨欺負你,就玩得小一點兒,她倆輸的算我的,咱們就一根條子一底如何?”

輕安侯一聽,啪的把扇子一收,指著赫痞子:“好小子,你夠狠!”身子往後麵一靠“來吧,誰怕誰啊!”

嘩啦啦,八圈完畢,輕安侯帶著的二十根金條輸的溜溜光,還欠著三人,一人一百根金條。

赫痞子心裏那個高興啊,被輕安侯抽去的那一成水錢基本全回來了。“師兄啊,這賭場無父子何況師兄弟呢,你看這帳咱們什麽時候算呢?”

輕安侯笑了笑,“好說,好說明天就結。”

“師兄敞亮,那明天咱們繼續?哇哈哈哈哈。”兩人相對著大笑起來。

月月看看綿綿,不知道這輕安侯為什麽輸了這麽多還這麽高興,真是個敗家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