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原本的肉中刺,牛頭人首領的兒子鐵蹄扔進了試煉通道,巴洛克也算完成了一樁心事,當初蒙可卡茵臨死的時候可是隻讓自己在千年來臨的時候一定要派一個試煉者下去。

自己也算超額完成承諾了,一下丟……派了兩個家夥下去,也算對的起蒙可卡茵了。

這個草原還真不讓自己省心啊,剛剛解決了牛頭人這個威脅,又冒出一個雄獅族的餘孽,偏偏這個餘孽的後台還是那些個喜歡多管閑事的魔族,如果不是顧忌著精靈的威脅,他早就讓那些個隻會在火山口吃灰的家夥好看了。

想起鐵木真這個笨蛋他就生氣,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還想當犬科半獸人的總族長?真想扒了他的皮!對了,那個家夥已經跟鐵蹄那個榆木腦袋下去陪榜了,真是便宜他了。

現在,北方草原那裏才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啊,聽說猿人投靠了魔族那個混蛋痞子,還帶去了嗜血馬!嗜血馬……混蛋!

一想到這,巴洛克氣的摔碎了手裏的杯子!這些死猴子,居然敢連蒙可卡茵的命令都違背,簡直是……簡直是太氣人了。

他想起自己也是違背了蒙可卡茵的命令把雄獅族給滅門了,那句混蛋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帳外是半獸人軍團集結的咚咚戰鼓聲,半人馬在演練戰陣,用那些在牧野之戰中逃跑的家夥練習弓箭的準頭。

可惡,現在草原上到處都在傳遞著什麽“半獸人之春”,那些個低賤的部族拚了命得忘北方跑,現在鹹水河畔已經成了叛逆的大本營了。要不是因為魔域的老家夥們定下了十年之內不得開戰的規矩,自己早就把那些個下賤坯子喂狼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讓那些家夥舒舒服服的過好日子。

看著掛在軍帳上的地圖,巴洛克的心裏說不出來的糾結,曾幾何時,自己怎麽也無法想象的到會是如今的局麵。

那時候自己還是一個小孩子每天跟在蒙可卡茵的後麵,這位獅頭人身雄偉半獸人一直是自己心裏最偉大的存在。

這個人帶領著一群叫花子一樣的半獸人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崛起,帶領著半獸人對抗精靈的壓迫很剝削,將如同一盤散沙一樣的各個自顧自己利益的小群體變成了堅如磐石的大帝國。

強壯的牛頭人重步兵,手舉百斤重的巨盾,頂著那漫天射過來的精靈箭雨,矯健的猿人,靈巧的攀登上精靈構建的要塞,轟天的戰鼓在猛獁戰獸的背上敲起,任何敢於阻擋半獸人軍團的企圖,都在這道銅流鐵河麵前化為烏有。

那個時候這個偉大的領袖拍著自己的肩膀說,自己就是半獸人稱霸天下的希望,隻要有自己的一天,半人馬的鐵蹄將碾過一起卑賤的生物,精靈不行,人類更不行,那個時候橫斷山內外都將是半獸人的牧場。

柔弱的小半獸人再也不用在嚴冬裏被凶狠的魔狼叼走了,那個時候,獸神的榮光將重新普照大地,所有的生命都將匍匐在獸神的腳下,而我就是希望……半獸人的希望!是希望!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我隻是拿回你曾經承諾給我的東西,我沒有去偷更不是去搶!我隻是拿回來你承諾給我的一切!你不是一言九鼎,吐字如金嘛,可是又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對你的指示陰奉陽違呢!

那些跟你一樣長著獅子頭的懦夫,為什麽就一定要抓住自己的權利不放呢?你說過我將是神!引領半獸人崛起的神!可是他們隻想讓我當一個擺著的牌位!他們有什麽資格那麽做。

打敗精靈軍團的是我!是我帶領的半人馬!保護你跟那個魔女**的也是我跟我的子孫!在屍山血海裏拚殺的也是我!把你搶出來的還是我!而他們,你的那些屍位素餐的族人他們在哪?他們不過是躲在後麵看熱鬧罷了。

我這麽做不對嗎?我有什麽錯!你不讓猿人飼養嗜血馬他們還是養了,你讓牛頭人輔佐我,可是他們卻第一個背叛我,反抗我!你讓虎族人保護你懦弱的部族,可是他們卻第一個把屠刀對準了他們。

哈哈哈哈,蒙可卡茵落日草原的千古帝王,這就是你留下的基業嗎?四分五散的大地,心懷鬼胎的叛徒,同床異夢的部族首領,魔族隨便丟幾個臭錢就跑去當了傀儡,可就是你給我留下的棟梁嗎?

“嘩啦”一聲,憤怒的巴洛克一把將桌子上的酒具碗碟推倒地上,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現在草原上還有誰當自己是神?是漢王?是半獸人崛起的領路人?越來越多的叛徒跑到了北麵。

越來越到的部族開始對自己的命令陰奉陽違,越來越到的宵小開始窺探自己的寶座,就連那些其他種族的老家夥現在也要拉著自己去搞什麽“獻身”我呸!憑什麽你們吃得飽,穿的暖,卻要我去獻身?憑什麽!

當初,你們欺壓半獸人的時候怎麽不說獻身呢?你們的屠刀落在半獸人脖子上的時候怎麽不說獻身呢?

半獸人隻不過去人類那裏弄點兒,吃的、穿的、用的,你們就跟死了親爹一樣又是聯軍,又是圍剿,那個時候你們怎麽不提獻身了呢?混蛋!當我們半獸人是白癡嗎?

現在落日草原除了自己的半人馬還有誰能是讓自己能信任的呢。看著麵前被畫得五顏六色的地圖,巴洛克真的想把落日草原除了半人馬部族統統都給宰了,都是養不熟的魔狼崽子,沒一個是聽話的狗。

就在巴洛克在自己的王帳裏,為往事不住的抱怨憤怒的時候,在遠離半人馬王庭上千裏的地方,一隊上千人的半人馬隊伍正向著鹹水河畔艱難的跋涉。

領頭的是一隻衣著華麗的老半人馬,帶路的青年半人馬邊走邊給這個老首領介紹著什麽。

仔細看去,那個帶路黨赫然是痞子家的大牲口,那個每天躲在庫房裏啃著紅菜頭的德馬秀陽。

“我說,爹呀你讓大家快點走,前麵就是鹹水河了,到了那裏酒肉管夠,紅菜頭要多少有多少。”

“老嘎達啊,你沒騙大家吧,那個雙旗真的那麽好混?現在全族都跟你出來了,回是回不去了,巴洛克不把全族都剮了才怪,那個魔族真的能讓咱們吃得飽,穿的暖,還有你帶來的那個燒刀子喝,而且不用在打打殺殺的?咱們部族壯年可是沒幾個了。”老半人馬,搖著頭說道。

“唉,我都跟你說了幾百遍了,雙旗那不是好,那是真好,你就領著大家跟我享福吧,跟你說我現在見了紅菜頭都想吐,吃傷了,快走吧,過了鹹水河就不用這麽偷偷摸摸的了。”德馬秀陽一邊說著,一邊盤算著,這下不欠那個家夥債了,而且要發大財了。

魔域聖元前七十五年的秋天,落日草原最忠誠於巴洛克的半人馬中,一直上千人的部落在民煮鬥士德馬秀陽的引領下投奔魔族,徹底拉開了反動**軍閥頭子巴洛克滅亡的序幕,從此大量的被蒙蔽和欺壓的半獸人善良百姓紛紛走上謀求自由幸福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