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世界,北方魔都控製下的,末日戰場大墳堆裏,一群醜陋的魔兵吭哧吭哧掏出來一個又一個蠕動的大肉包,扯去包裹著肉包的粘膜,一個個肮髒的,帶著粘液的生物被丟進了旁邊積滿了汙水的深坑。

赫痞子迷瞪的從坑裏爬了出來,我丫呸的!,這是到陰間了?漆黑的天上看不見星星,四周點著昏暗的火把,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家夥唔嗷喊叫著,這就是小鬼吧?這些個小鬼長的可是太他娘的嚇人了,黑綠的皮膚,尖尖的腦袋,猙獰的麵孔,眼睛大大的布滿了腥紅的血絲,齜在外麵焦黃的四顆尖牙上透著血腥味。

一個膀大腰圓的身上長著鱗片帶著鐵帽子的家夥揮舞著皮鞭把它們這些從汙水坑裏新爬出來的小鬼趕向長長的隊伍,那隊伍一眼望不到頭。

低著頭躲過揮向自己的皮鞭,連忙小跑著奔向隊伍,跟著隊伍緩緩的前進,低頭看看自己細長的手指和手指頭上烏黑發青的尖利指甲,在瞅瞅好像幹裂成一塊塊皴皮的黑綠色皮膚,想著自己已經成了小鬼,尋思到活著的時候就是騙坑點兒錢財、踹過幾個寡婦門、燒了幾處個房子,總不至於真的下油鍋吧,要說別的事兒他不後悔,唯一的遺憾就是那個都統的小老婆真是水嫩,自己咋就錯過了呢,實在是有點兒虧。

慶幸的是,隊伍並不是排號等著閻王老爺過堂。輪到赫痞子的時候,那個長著一個豬鼻子的小鬼,發給他一身爛布褂子一件半身甲,一把鏽到掉渣的大砍刀和一個破了邊得圓木盾牌,以及一塊木頭做的號牌。上麵的字就像蝌蚪文,他沒見過,卻認識。寫著“末日軍團,列兵,新兵五營”的字樣,然後把它們這些排著隊的小鬼趕到一處寬敞的空地。

沒一會兒的功夫,這塊空地上就站滿了新來的小鬼。一個肥頭大耳,臉上一個拳頭大肉瘤,幾乎把右麵的眼睛徹底封死的家夥,披著一件披風,腰裏挎著一把短劍,騎著一頭長著彎彎獠牙的野豬,腆著肚子站在隊伍前麵,囂張的嚷道:“你們這些肮髒的家夥,應該感到慶幸!”

看看默默無聲的隊伍滿意的點點頭“如果不是偉大的黑暗君王們過的無聊,想在這個秋天對人類控製的中土展開一次劫掠競賽,你們這群垃圾也不會成為偉大的家桑佐領麾下的魔兵,而隻會在這個散發著惡臭的墳場裏繼續腐爛!我,就是你們的主子,新兵五營最英勇無敵,前途無量的當家人,佐領家桑!”

家桑的話,引起了這群新進魔兵的一陣**,赫痞子心道:你丫呸的!哪裏來的豬頭,竟敢在小爺麵前裝大半蒜,腳下一用力,一顆小石子照著肥佐領身下的野豬的眼睛就踢了出去。那野豬眼睛吃疼,竟竄了出去,把這位偉大的佐領給摔了個大屁墩,“哄”的一聲,惹得麵前的魔兵哄然大笑。

站在前排,正暗自偷笑的赫痞子,一見這個訓話的死肥豬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連忙顛顛的跑上去扶了起來,滿臉賤笑的問道:“大人,您沒事吧。”

佐領家桑沒有理會赫痞子,眼前這些白癡魔兵的嘲笑讓他怒火中燒“你們這些混蛋!不要挑釁老子的實力!告訴你們!老子的背景不是你們所能嘲笑的!知道嘛,這個末日軍團的都統可是老子的大舅哥,惹急了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都統?我靠!那可是土皇帝啊,自己不正是被那個張大都統給槍斃的嘛,這個必須的巴結。聽到家桑的話,一低頭見家桑的皮靴因為摔跤而沾上了汙泥。赫痞子連忙心懷叵測的蹲上去慢慢騰騰的給打理。

見眼前的魔兵依舊沒有把自己的話當回事,仍是滿臉嘲笑,嗡嗡的議論著,家桑的臉色氣得發紫,抓起胸前的哨子“吱吱”的吹了起來。

一群胳膊上帶著紅袖標的憲兵,拿著狼牙棒跑了過來。見到新兵的混亂場麵,鄙夷的看了一眼咋咋忽忽的家桑。不由分說的揮舞著手裏的狼牙棒就打了上去。

看著這群嘲笑自己的下屬在憲兵的狼牙棒下呼天喊娘,家桑馬上把剛才的不快忘的一幹二淨,感覺到自己的皮靴正被人摩擦,低頭一看,才想起這個剛才把自己扶起來的新兵。

“恩,不錯呀,你小子很有我年輕時無恥的風範嘛,就做我的親兵吧。”

赫痞子的心理籲了一聲,你丫呸的,好在小爺的反應快,不然還不得跟那些白癡一樣被打的滿頭大包。“多謝大人提拔,小人一定盡心盡力為大人辦事,聽大人的話,跟大人走,您讓我往西,我絕不往東……”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後麵站著。”家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看著眼前被打的滿地找牙的新兵隊伍,心裏很是滿意。赫痞子心裏嘀咕著:切,有嘛呀,隻會叫人,鄙視。

見這群不服管教的新兵被教訓的差不多了,帶隊的憲兵長官,讓手下停了手,走到家桑麵前“小子,都統大人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這次進攻雙旗要塞,你們新兵部隊擔任前鋒,要是你小子敢逃跑,老子第一個讓你給都統大人盡忠。”

“啊,一定一定!”家桑連忙點頭答應,根本沒在意新兵長官眼裏的白眼兒。

憲兵走後,見到自己手下的這群新兵老實了很多,頓時覺得意氣風發“小子們,你們知道嗎,這次咱們新兵部隊要進攻的雙旗要塞那就是人類為了安慰自己砌的一道紙糊的牆,打破它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後麵就是富饒的人類中土,那裏有數不清的金條!銀元!和美女!到時候我領著你們搶光他們的東西,殺光他們這群懦夫,燒光他們的房子!大家說好不好?”

“好…”隊伍裏響起稀稀拉拉的回答,現在這群魔族新兵隻顧著自己頭上的包,對於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半點兒熱忱都欠奉。

“媽的!到底好不好?”家桑怒吼著,把召喚憲兵的哨子重新叼在了口中。

“好!”這次嘹亮的喊聲齊刷刷的響起。

“那個,大人,現在咱們該幹啥?”赫痞子顛顛的跟在家桑的屁股後麵問道。

“該幹嘛,幹嘛。”沉浸在王霸之氣的家桑白了一眼身後的赫痞子“那個誰,你去把老子的坐騎找回來。”

坐騎?“哦”赫痞子連忙答應著,向那頭瞎眼野豬消失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