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落霞滿天
兩個老人出手懲治了段豐幫葉淩霜解了圍。藍袍老人提出換個環境展示琴技的要求。葉淩霜受人恩惠無法拒絕，隻能答應。
三人下得樓來，門前已經停著兩輛馬車。葉淩霜單獨乘一輛，兩個老人同時乘一輛。馬車一路前行，竟然是朝著酈川的方向而去。葉淩霜見兩輛馬車除了趕車的人，就沒有其他人了，所以也不覺有什麽不妥。
透過車窗欣賞著酈川的風景。一路南來，風景的變遷明顯不同。酈川屬於江南，氣候宜人，水土比較養物養人，老百姓的衣著都比較光鮮，生活似乎還不錯。房屋建築都是小園林。真和蘇杭有得一比。看不出那個傳聞隻會“修仙問道”的東方節還有點治國之法。
馬車沒有進酈川北門，卻是貼著城牆邊，向西門方向而去，在西門邊不遠的地方，一個大宅院藏在了綠樹環抱之中。
葉淩霜走下馬車一看，這院落周圍很安靜，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紅牆綠瓦，隔著圍牆都能聞到裏麵傳來的花香。朱紅的大門上有一匾額，上書“落霞居”。
藍袍老人親自上前請葉淩霜進內。果然一進院內，就是一個大型的花園，一般的大宅，花園都是設在後麵的，而這裏卻是一圈都是花園，房子在中間。
兩個老人把葉淩霜引到了中間的客廳，分賓主坐下，藍袍老人坐在了中間，灰袍老人坐在了旁邊，明顯看出他們兩個地位。丫鬟恭敬地奉上了香茶。此時藍袍老人說道：“姑娘，這裏的環境尚能滿意？”
葉淩霜道：“這裏風景宜人，正是撫琴絕佳之處，小女子一會還有事情，不敢耽擱時間，現在就為兩位獻上一曲。”葉淩霜心中其實一直透著點疑問，總是覺得這兩個老人不簡單，為免生事端，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原來姑娘是有要事在身的，老夫硬把姑娘拉來，真是罪過罪過！”藍袍老人歉意說道。
“老人家言重，小女子也是有心一報恩情，兩位還是聽琵琶嗎？”葉淩霜問道。
“剛才姑娘的琵琶之音，老夫等還意猶未盡，那就有勞姑娘再以琵琶彈奏一曲了。”藍袍老人說道。
葉淩霜取下琵琶抱在懷中。“小女子就彈一首小曲《寒鵲爭梅》，請兩位多多指點。”。
《寒鵲爭梅》是一首流傳於長江口崇明島一帶的琵琶古曲。曲子不長，但節奏輕快跳躍，讓人聽後，暖意凝心，如沐春風。表現了冬春交匯之際，寒鵲爭梅報春的逗趣情景。此曲收錄在沈其昌先生於1916年編寫的琵琶曲集《瀛州古調》裏。
曲子有點短，葉淩霜一曲完了並沒作任何停留，隨音接上，另一首小曲“小月兒高”從指間流出。她事先又沒有說明，即便懂音律的人也未必分得出其實是兩首小曲。
此曲同樣收錄於沈其昌的琵琶曲集《瀛州古調》。表現了皓月當空之夜，萬籟俱寂的場麵。
這次葉淩霜可就沒有留一手了，傾情演奏，真是音如灑落玉盤的珍珠，“叮咚”脆響，縈繞不絕。
餘音散盡，仍然娓娓於兩個老人耳邊。好一會兒，藍袍老人才鼓掌道：“絕！真絕！老夫聽盡天下名曲，卻是從來沒有象今天被如此打動過，姑娘的演奏真是神乎其技啊！老夫佩服！佩服啊！”
藍袍老人又接著說：“不過老夫有點不明白，此曲名為“寒鵲爭梅”但彈到一半之後意境怎麽變得一片寧靜，似乎和這曲名不符。”
“果然是瞞不過老人家，小女子實際上是彈了兩首小曲，第一首是“寒鵲爭梅”，第二首是“小月兒高”意境是截然不同，小女子見曲子太短所以索『性』兩首接起來。真是獻醜了。”葉淩霜佩服地說道。
“姑娘音律之藝高超，銜接得天衣無縫，如果不是這兩首小曲本身意境是一動一靜，老夫也聽不出來。”藍袍老人道。
此時已經是黃昏，一『摸』晚霞的金光，透過樹梢，照進了大廳，映『射』在大廳的各種器皿擺設之上閃閃生輝。葉淩霜不禁恍然大悟。“原來“落霞居”是如此得名。”
“哈哈哈哈！看來姑娘是看出此間為何叫“落霞居”了。”
“名字真貼切不過，小女子佩服之至。”葉淩霜說著站了起來，向兩人躬身一禮。“兩位老人家，天『色』將晚，小女子有事待辦，必須告退了，請兩位見諒！”
兩個老人也站了起來，藍袍老人抱拳還禮道：“其實是我們占用了姑娘的時間，既然這樣，老夫也不便挽留了。剛才老夫光顧著自己耳福，還沒問姑娘芳名，仙鄉何處？”
“小女子葉淩霜，行走江湖，賣藝為生，居無定所。”葉淩霜道。
兩個老人的表情同時一變，但瞬間又恢複了過來，葉淩霜竟然沒有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