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愛的權利
白雲霄走了，花傲雪和申屠瑞雪回到房間裏。花傲雪知道申屠瑞雪自己沒什麽衣物可以換洗，就把自己的幾套衣裙用塊包袱皮幫她包好。雖然現在離天亮還早，但兩人再也無法入睡了。
“公主，明早你還要趕路，你不休息一下？”花傲雪道。
“睡不著，國家出了如此大事，父皇正獨力應付著，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我心裏『亂』的很。”申屠瑞雪歎氣說道。
花傲雪明白她此時的心情也不好說什麽。
“南宮石這人，我老早就覺得有問題的，但可惜我還是沒有把他真正放在心上，結果才有今天的結果。”申屠瑞雪說著看了一眼花傲雪，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現在有些事情我終於明白了，我和父皇都上他的當了，他太了解父皇和我的為人，了解我對你的感情，故意用你的事件迫使我們父女反目，為他奪取皇位掃除障礙。”申屠瑞雪眼睛不眨地望著花傲雪。
花傲雪沒有說話，隻顧自己換了睡衣，脫下鞋子上床鑽進被窩裏。“雖然睡不著，公主還是閉眼休息一下吧，不然明天開始你就想睡都難了。”
申屠瑞雪知道她是在裝傻，也沒有強要她承認，於是也上床鑽進了被窩。但要她睡覺卻是怎麽也睡不著。她知道花傲雪雖然一動不動，實際上也沒有睡著。想著明天就要走了，以後不知啥時還能再見，覺得如果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就未必有機會了。想到這裏，她不禁把心一橫。
她轉過身來麵對著花傲雪。“雙兒，不管你是否承認都好，我都要如此叫你。我知道這次也是你救了我，烏蘭國那幾個人是被你殺了的。當年我看著你被送上刑場，我沒有救你，如果不是你留下的那首詩，讓我有了一探真相的決心，可能至今我還不知道一直是冤枉了你。雖然，這一切都是南宮石的陰謀，但畢竟是我對不起你。你沒有因舊恨而對我見死不救，我心中既開心也無地自容。自從你走後，我已經想好了，這次來，並不是要我們還能回到從前，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隻想找到你，說出我心中的說話。遇到了你，我就感覺到你就是雙兒，到後來我更加是充分肯定你就是雙兒，我多麽不想離開你，但國家發生了大事，我的指責，令我沒有選擇。我明天就要回海心國了，此次回去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命和你相見。所以我不得不對你說真心話，或許你會認為我是個不正常的人，但我對我自己產生這種心態沒有一絲後悔。”申屠瑞雪一鼓作氣地說出了真心話，自己也覺得舒服了很多。
花傲雪還是閉著雙眼一動沒動，但她的話是已經全部聽進心中。
“雙兒，你就算把我看低都沒問題，這句話我已經想說很久了。雙兒——。”申屠瑞雪雙手把花傲雪擁在懷中，非常用力，簡直是想把花傲雪擠進自己的身體。
“雙兒，我愛你！”
申屠瑞雪在花傲雪耳邊說出了壓在她心中已經很久的一句話。
花傲雪的身體顫動了一下，眼睛輕輕地睜開。大眼睛裏仿佛有一汪清澈的泉水在湧動，快要，快要溢出來了。但她依然沒有說話，努力控製住自己身體的顫動，隻是這樣望著申屠瑞雪。兩人麵對麵，鼻尖都幾乎碰在了一起，但此時的兩人都沒有動。房間裏一下靜了下來，靜得能聽到兩顆心髒的劇烈跳動聲音。
就這樣，過了很久很久。“公主，別說了，快睡吧，明天要趕路的。”花傲雪扭動了一下身體，想要掙開申屠瑞雪的雙臂。申屠瑞雪是放鬆了雙臂擁抱她的力量但卻並沒放手。“雙兒，我希望臨走的時候看到你原來的麵目，這是我最後一個要求，求你了，滿足我好嗎？”
花傲雪輕輕閉上了美麗的大眼睛。她的心很『亂』，她以前有聽說過同『性』戀這回事，但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會遇到了一個愛她的女人。有男人親口對她說過“我愛你！”三個字，但從一個女人口中也聽到對自己說這三個字，真是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感覺。按理應該會感到惡心才對，但事實上自己又沒有惡心，沒有對申屠瑞雪產生厭惡。難道自己也有點這方麵的傾向？她不禁有點怕。但仔細想來，自己並沒有對申屠瑞雪有那種如愛上一個男人時候的感覺，這又怎麽可能證明自己也有這傾向呢？
她雖然失憶過，但醒來後卻並沒有忘記自己在失憶過程中所做的一切。她以前就曾仔細分析過自己對申屠瑞雪的情感，分明是自己失憶的時候，由於心智不清對她的一種依賴而已，絕對沒有那種如男女相愛所應有的感情。就是有感情也是一種相處久了的依賴之情，而清醒過來後對她的感情更傾向於一種憐憫。
“她愛上了我，以一個女兒之身愛上了另一個女兒之身，這是她的錯嗎？一個人愛誰有自己的權利，我能阻止嗎？自己身邊這些認識的男人又真的就比她好嗎？又真值得自己去愛嗎？” 花傲雪的心中不由得連串升起了很多問號。
“愛上男人又如何？不見得就是好結果。愛上女人又如何？也不見得就是壞結果。如果——，或許——，我以後真會愛上申屠瑞雪，但絕不會是現在。”花傲雪的心一下子明朗了起來。
她心中想了很多，但實際上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公主，我不會有絲毫看不起你，愛誰是個人的權利。但我不是雙兒，不值得你愛，睡吧！”說著輕輕一震就脫出了申屠瑞雪的控製，翻了個身背對著申屠瑞雪。
過了很久，花傲雪聽到背後傳來申屠瑞雪的一聲長歎，然後是“悉悉索索”的翻動被子的聲音，再後來，就是一片寂靜，再也沒有發出過任何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