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暈乎乎的醒來,仿佛酩酊大醉一般的感覺,空感覺自己仿佛還在夢中。

腦後枕著柔軟之物,臉頰似乎正被誰的手指溫柔摩挲著,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他忽然不想睜開眼睛,希望這隻是一場夢。在夢中,因為自己的罪愆而誕生的仇敵、戀人的死去,都將不複存在。而他一睜開眼睛,美夢將幻滅,殘酷的現實將血淋漓的呈現在他眼前。

然而,夢終究是要醒的。

似乎發現了戀人裝睡的事實,少女笑吟吟的用發梢挑逗著他的鼻孔,無可奈何之下,末永空隻得睜開眼睛。

“早安~我的王子殿下~”

少女用溫柔的令人心顫的嗓音問候著,或許在外人聽來甜的發膩的情話,竟讓他有種流淚的衝動。

現實,比夢還美。

“啊,早上好。”

他也微笑著問候,然後把腦袋埋進狂三的腰間,不斷的嗅著少女的處子體香,宛若置身幻想鄉。

“空...空,別撒嬌啦...”少女敏感部位遭襲擊,就算是平時狂氣的時崎狂三,此時都不由臉紅了。

終於享受夠了,然後末永空忽的坐了起來,目光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少女。

如墨一般濃密烏黑的秀發,梳理成兩辮馬尾垂在胸前,為少女恬靜的身姿更增一絲柔美。如紅寶石一般的大眼睛撲扇著望著她,嘴角似笑非笑。

於是末永空不能忍了。

他一把將少女抱了起來,然後橫放在了自己膝蓋上。

狂三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臀部一陣火辣辣的痛楚。

“啊...啊啊~~住手啊~”

她不禁**了出來,一半是裝樣、一般是嬌羞?

響亮又羞恥的聲音在醫務室內回響,躺在床簾另一邊病**的四糸乃簡直要把整個人縮在被子裏了。

“喂——我說你們,要幹這種事情不能先回家嗎?”另一邊的床簾被拉開了,誘宵美九有些氣急的對這對秀恩愛的戀人吼道。

而這時末永空才發現自己所處的地點——‘弗拉克西納斯’的醫務室。更不妙的是,在之前戰鬥中受了些傷的精靈們也都在這裏。

包括安慰似的捂著四糸乃雙眼的美九、笑容古怪的八舞姐妹,好奇寶寶似的聚精會神看著的夜刀神十香。

“早啊~~~”

被吵醒的十香絲毫不尷尬的大聲打著招呼,反倒讓空有些臉紅了。

“咳咳...”他感覺自己臉皮有些發燙,隻好假裝咳嗽兩聲,在狂三等人的偷笑聲中溜了出去。

“真是...我竟然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了嗎?”走在去會議室的通道裏,末永空這時有些失神的盯著自己的雙手,回想起昨天的體驗。

那混亂、憎恨、瘋狂...一切負麵情緒充斥著的感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體會到了。

他迫切想了解促使這一切發生的緣由,而他知道,“某個人”已經正在等待自己...

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入目的就是七罪撲在某個男人懷裏撒嬌的情形。

“呐呐~嚐嚐這個嘛,好不好嘛幻影哥哥~~”

平時對末永空總是冷臉的七罪,此時用甜的膩死人的聲音在討好某人,這讓末永空感歎似的咂了咂嘴。

“喲,你醒了?”

注意到了靠在門口的某個少年,幻影於是關掉了正在使用中通話熒幕,笑吟吟的把椅子的方向轉了過來。

不得已,七罪隻得乖乖的站在一旁。

而末永空,是一句話也不說,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嗬嗬,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嘛,總之,這下麵現在一團糟了,你和其他的孩子們暫時在這裏避避吧...對了,一會兒你和我去...”

幻影的一番話還沒能說完,空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於是他撞翻了椅子飛了出去。

七罪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這時,末永空才呼出一口悶氣,然後活動了下脖子、活動了下手腕,“比起其他的事情,先來算算我們的帳吧。”

“......”

幻影從地板上坐了起來,抹了抹鼻子淌出的血,怪笑了起來。

“幹的不錯嘛,我就陪你玩玩好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被撲上來的空撞飛了,然後兩人在地板上滾作一團,你一拳我一腳的有來有往。

七罪傻站在一旁,猶豫著要不要勸架。

直到兩把外形精致的古式手槍抵住了他們的腦袋。

“好了先生們,再打下去這艘船就要被你們拆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狂三笑嘻嘻的說道...

......

“你不是消失了嗎?”

空黑著一張臉道。

聞言,幻影將雙腿架在了長桌上,一副悠哉的模樣道:“嘛~理論上確實如此,隻不過那天我是騙你的而已~”

“......”末永空咬了咬牙,“那你幹嘛要繞這麽大的圈子?直接把一切告訴我不就好了。”

“如果真有這麽簡單就好了。(http://.)。當年的我,就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但是...”幻影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我就這麽跟你說好了。如果把時間比作一條河流,那我們就像河邊的一塊塊石頭。你能丟塊石頭讓河水產生漣漪,但水流總能改正它。無論你對水流做什麽,它總是會循著某個方向流去...”

末永空也皺起了眉頭,安靜的聽著這一切的狂三和七罪也都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就直說好了。這場戰爭不可避免的,因為時間的方向是不可改變的。在過去的輪回裏,無論我做什麽努力,采取什麽措施,卻總是慢上一步,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縱著這一切...每一次、每一次,在我離成功一步之遙的時候,卻總是會出現更麻煩的差錯,讓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這樣的話,豈不是...”末永空不解的道。

聞言,幻影微笑了起來,道:“但是...這無數次和‘世界的意誌’搏鬥的過程中,我發現一個道理。隻要有足夠的漣漪,是能夠改變河水流向的。因為未來,並非是注定好的。”

他緊緊的盯著末永空、過去的自己的雙眼,認真無比的說道:“聽著,即使大方向無法改變,但是你仍然可以努力試圖去挽回一些東西。而要達成這一切,必須在身為當事人的你所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行。所以,我必須隱藏起來,欺騙你、也欺騙我自己,更是要...欺騙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