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哦。無論你要傷害我還是傷害登場人物，這個故事也是不會停止的。因為這個就是這樣的寶具。”見貞德想要破壞自己的舞台，莎士比亞不以為意地說。

“如果是幻術的話，就可以憑我的‘對魔力’來打破。”貞德也很有自信。

“這可不是幻術哦，是故事。而主角就是你，貞德·達爾克。你要知道，這是我的攻擊。請你好好追憶自己的人生，體驗一下不可能的故事吧。”

這就是莎士比亞的演劇寶具。麵對能夠以聖旗抵擋所有攻擊的貞德，魔術性質的攻擊是完全不通用的。

但是，他的寶具卻是屬於超出那類魔術範疇的領域——簡單來說，就是有著跟固有結界同等程度的強製力。一旦被送到舞台上，就隻能好好演繹自己的角色，一直到故事結束為止。

並不是針對肉體，而是針對精神的寶具。

無論是英雄還是聖人都沒有關係——這是能將懷著罪孽生存的人置於死地的毒。

“你做好覺悟了嗎？”

“我的人生什麽的，跟眾多英雄比較起來根本就不們一提。就算讓我演繹那樣的東西，也沒有什麽意思吧。”

對於她的回答，莎士比亞隻是無言地搖了搖頭，隨即消失了蹤影。

“真是無聊的寶具啊，”位列貞德無法目視，絕對安全的舞台下的觀眾席上，切莉做出了這樣的評價，“如果人生的汙點和遺憾之類，對她的前進沒有任何影響的話，這個寶具就毫無意義。聖女對此作出嚴格評審。”

讓本人重新體驗自己的人生什麽，作為寶具最多也隻能算是三流……當然，連擁有最強抗魔力的Rler也能卷入其中的強製力確實是相當厲害。作為拖延時間法寶很不錯，嗯，就這樣。

“不不，這寶具可不單純是重演曆史而已，而是從她記憶的深處度取出真正的弱點，人性沒有弱點是不可能的，除非她不是人類。”莎士比亞對自己的寶具很有自信。

要知道，英法在那些年可是死對頭，英國的戲劇家莎士比亞對法國聖女貞德怎麽可能有任何好感，作品都把貞德從外黑到裏了。要是在當代華夏絕對要被以侵犯名譽權為由告上法庭的程度。

劇本第一幕開始了，那是貞德接受征召，即將離開生活的村子走上戰場的時候。

“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去嗎？”她的母親顯然是不舍和心痛的。

“是的，我必須去。我不能對主的歎息置若罔聞。或許在此一別之後，我們這輩子就無法再見了——但是請你守望著我。隻要你和聖母在守望著我，我就絕對不會敗北。我會祈禱的，但願光明永遠都照亮著你的路途。”這是貞德對母親最後說的話，但是——

“……但是，你並沒有回來。”母親居然還在說話。

“嗯？”切莉皺眉，真實舞台上的貞德也愣了。

“這就是劇本的精髓。”莎士比亞很愜意。

“為什麽你要遭受火刑，在那之後的十八年裏也一直遭到人們的嘲弄呢！”貞德母親似乎開始失控了，“你的意誌是以烈火和鋼鐵鑄成的。無論遇到什麽樣的苦境和絕望，你的信仰都一定不會斷絕。但是，我隻是覺得非常悲傷。所以——你就不要去了。你應該明白去了會有什麽結果吧？”

片刻間的猶豫。盡管如此，貞德還是堅定地握住她的手說道：“媽媽，即使如此，我還是必須要去。為了拯救這個村子，還有這個國家。我無論如何也必須站起來。”

這樣的回答當然沒有任何安慰的作用，母親隻是傷心地流著眼淚：“但你還是拿起了聖旗，真不愧是聖女貞德，這樣的覺悟可不是尋常的英雄能比的啊！”

“啪，啪，啪。”切莉鼓了三下掌，演繹過去算什麽，很好，這才叫精神攻擊啊。

但貞德沒有屈服的意思：“就算你借用我母親的姿態也是沒用的，ter。如果你已經心滿意足，那就立刻解放我吧。”

“貞德輸了。”切莉下了結論，如果把注意力轉回這個空間的實質，就意味著不時刻提醒自己場景是虛假的，就撐不下去了。

可事實是貞德沒有倒下，所以莎士比亞彈了個響指：“不行不行，你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呢！那麽，就讓我們繼續推進吧。第二幕開幕！”

泥土的氣息，血腥味，還有火藥的味道——

聖女貞德，如今正佇立在戰場的中央。

在戰場上手持聖旗，麵對如雨般灑落的箭矢也無所畏懼，騎著白馬向前飛馳。

雖然貞德想要放棄、想要跪下來的衝動都快到極限了，但還是可以忍耐住。壓抑著恐懼的悲鳴，和士兵們一起奮勇前進。

“這種場麵，不管重複多少遍也——既然已經跟隨我的人雙手已經染血，我的手便同是肮髒的，對此我未曾恐懼和猶豫。”貞德說道。

突然，出現了作為觀眾的切莉很想朝台上扔番茄和雞蛋甚至摔椅子的一幕，如果不是自己作為聖女的禮儀，或許真的會這麽做。

貞德旁邊的一具屍體，猛地坐了起來，赫然就是莎士比亞：“那麽吾輩作為查理七世代理發問吧！”

又一具屍體仰起頭：“你挺身而出，奔赴戰場！以血弄髒了手，贏回了法蘭西！”可是演員依舊是莎士比亞。

第三具屍體爬了起來：“然而，十分可悲地被俘虜，被舍棄，被做成了奧爾良烤肉！”演員照舊。

第四具屍體轉過臉：“在我看來，這就是背叛！悲劇！絕望！”屍體一個個展開表演，可是，演員不變。

“即使如此，你還相信主嗎？你還覺得戰鬥是有意義的嗎？”

“當然。因為即使如此，我也深信著這條路是通往正確道路的。”貞德以肅然的態度回應道，那並不是憤怒，而是堅決的意誌表明，大叫道，“ter！你還有第三幕是吧！？快點開始行不行！”

貞德居然還能維持氣氛，切莉有點佩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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