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怒火給梅羅他們帶來的戰鬥力爆漲事件已經快過了有效期,雖然依舊憤恨,但眼見著自己的夥伴伸出的血手慢慢僵直,卻也知道救出來恐怕也沒了辦法,更別說現在他們還沒能衝到那怪物麵前,隻能恨恨的壓住心頭怒火,邊打邊往後撤退。

忽然連續兩聲炸響響起,通道出口不遠處、地麵上緩慢蠕動的兩片碎肉被炸得漆黑,我掃了眼前方,估計著他們還能撐上一小會,連忙湊上去,也顧不得地麵殘留的高溫,一劍往那漆黑的肉團砍去。銳利的劍鋒下,烤得焦硬的肉片被一分兩半,隻見光滑的切麵上,除了最外層的一部分碎肉被炸得焦黑了外,最裏麵的那部分顆粒狀肉塊仍然完好無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居然連魔法攻擊也沒有太大效果,這卻怎麽辦?”

雖然有可能是因為同為火係,對火係魔法有著不小的抵抗力,但魔法火球可是連堅石都能融化的,這效果也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正在思量著,眼角餘光見到梅羅他們已經迅速的往回退了回來,而兩根長長的體表滿是猙獰巨口的觸手正向著他們的方向追過來,我連忙站起,退回到通道中“NND,這怪物模樣越來越**蕩了,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怎麽看怎麽像是小日本H漫裏的**妖!”

“你們現在準備怎麽辦?”幾乎是前後腳的,我們都回到了通道中,我劈頭詢問道。雖然梅羅目無組織目無上司,但畢竟是因為折了一個同伴,我就原諒他了。現在我卻已經弄清楚了許多事情,就算直接退回到第一層,此行也不算是失敗,就怕梅羅腦子轉不過彎來,一心要留在這裏死磕,以他與他的部下的能力,我還真勉強不了他。

“大人是發現了那怪物的弱點嗎?如果大人有好辦法,我梅羅一定遵從!”梅羅卻不是一個莽夫,早在他心中的憤怒稍稍退去後他就明白這樣的攻擊完全沒有效果,後退的時候看到我的奇怪舉動本來還不明白,但現在一聽便回過味來,滿懷希望的道。

“弱點談不上,但卻對那怪物了解得深了許多,需要繼續研究才能加以利用。”我點了點頭道“繼續呆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回去找到辦法再回來吧!”

“好吧,我就聽大人的!”艱難的吐出這句話,梅羅恨恨的看了那怪物一眼,組織著業已筋疲力盡的成員們往回退去,而我自然隻能義不容辭的跟著梅羅一起,帶著體力完好的另外兩名精英騎士護衛在隊伍的最後方,在狹窄的通道口處組成一張嚴密的防禦網。

當我們在通道外時,那怪物似乎也明白奈何不了我們,就一邊分出幾條觸須與我們糾纏,一邊專心的改變著其他觸手的結構,那懸在半空中不斷蠕動的觸手,著實看得我心驚膽戰。

等到我們緩緩退入通道後才明白,那怪物居然是準備用這改變了結構的觸手與我們在這通道內戰鬥。

狹窄的通道確實限製了我們的速度的發揮,不過我對於那些技巧性的東西本就掌握得不多,這種硬拚硬打的功夫反倒是比較得心應手,再加上先前還遇到過一次更加狹窄空間內的戰鬥,也沒覺得攻擊起來有多難受。

倒是梅羅本就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被迫比拚實力,很快就顯露出一絲疲態,而那些變得堅韌異常的觸手幾下攻擊後仿佛知道其它幾個位置都不好衝破般,找準了他的這個方向猛攻了起來。

“隊長小心!”瘋狂的戰鬥中,一名精英騎士忽然一把把躲閃不及的梅羅撞到通道後方,自己則代替了梅羅被一根臃腫粗大的觸須纏住,腰部與那怪物觸須接觸的金屬盔甲立刻冒起了陣陣刺鼻的白煙。

“糟了,這怪物現在居然能把體內的酸液分泌到體表!”剛剛在觀察那些碎肉的時候我還沒發現這一點,還以為隻是那怪物的消化液比較牛一點,現在看來,那怪物一開始根本就沒準備用這種有違人道主義的武器,至於現在嘛,顯然它怒了~~~

剩餘的觸手感覺到抓住了獵物,紛紛纏了上來,很快擰成了一股直徑近一米的粗大肉繩,捆住了那名騎士,將他往通道外拖去。

“堅持住!”梅羅與另外一名騎士齊聲大喝道,手中的武器齊齊往那粗大的肉繩上砍去——沒用威力更大的騎士技能,畢竟這個世界可不存在什麽友軍不會被自己人誤傷的設定。

騎士畢竟是以防禦為主,要想發揮高攻,隻能指望著速度的加成,但在這種環境裏顯然不行。不過梅羅他們兩個怎麽說也是百戰精英,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他們的戰鬥力,他們自然清楚,雖然暫時救不下那舍己為人的騎士,卻利用身體牢牢的將那纏住了人、變得十分臃腫的觸手卡在通道中,接著除了速度外全無技巧可言的砍切著那捆得宛若繩套一般的觸須的末處細端。

我抹了把冷汗後,自然也開始賣力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這倒黴蛋如果被拖走,不用想也知道,幾秒鍾後便會變得跟上一個死狀淒慘的家夥一樣,考慮到那怪物現在的情緒,或許還會變得更慘!?

隻是人跟怪物相比,勝出的自然是智慧而不是戰鬥的能力,或許是跟那被纏住的家夥感情不深,我在攻擊的時候並不像其他倆人那樣全心的投入,很快就發現雖然緩慢,但那些被切落的肉塊又與那觸須的底部融合到了一起,所以盡管被砍得血肉橫飛,卻一直頑強的堅持了下來,按照現在的速度,即使沒有其它觸須的幹擾,等到我們把這跟觸須砍斷,這倒黴的孩子也已經被蝕成兩截了,這樣下去顯然是不行的,我快速的轉動著腦筋,想想能不能找出一個方法來。

大概是戰鬥的時候身體裏血液流動的速度比平時快了許多、大腦氧氣供應充足的關係,不到一秒的時間內,我居然真的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用我賴以成名的大殺器——地精炸彈把這觸須從中間炸斷。

雖然在這種狹窄又戰鬥激烈的地方安裝炸彈很危險,但我身上可是一直裝備了一瓶無敵藥水來著,裝備了這麽久,一直準備要用,卻一直沒舍得用,居然留到了現在。東西放著不用怎麽能夠體現它的價值,現在這種容易收買人心的時候,也是該讓它發揮一下作用了!

“這樣下去不行,沒等我們砍斷這根觸手,要救的人就已經死了!”我先是大聲提醒道,等到瘋狂攻擊的倆人略微冷靜下來,發現了這個問題、焦急的看著我,我方問道“你們有攻擊力強到能夠炸斷這根觸須的技能嗎,往它的末端靠後點使用,雖然可能會傷害到他,但牧師應該可以治好,而且就算是殘疾了也總比死在那怪物手中要好!”

聞言,梅羅手上動作不停,臉色卻是微有懊惱的沉了下去,而另一名騎士則略一猶豫,一劍猛的把那肉繩釘到牆壁上,接著就喘著氣往後跳去,正在我驚異的看著他,以為他想要跑路的時候,他卻穩住了呼吸,平平的舉起了長槍,槍尖隨即亮起一點金黃色的火焰。

不會吧,要放大招?我剛還想說如果你們不行,我就勉為其難的救救人的說……

“安東尼,住手!”我正張口結舌的愣在那裏,懊喪自己欲擒故縱、為自己爭取利益的手段用錯了對象,其實更應該在一些官場老油子麵前使用的時候,梅羅忽然大喝了起來,手中長槍扔出,一下打斷了那名為安東尼的騎士的技能。

技能中途被打斷,雖然不會有反噬的危險,但應消耗的體力卻隻會回來一半,看著安東尼那顫抖的身影,我疑惑的看著梅羅。梅羅卻無奈且黯然的向我說道“他的技能威力雖然足夠,但一旦施展,就會在一天內全身無力,在這種地方釋放的話,即使成功,他也……大人可有其他方法,如果能夠救出哈蒙,我梅羅感激不盡!”

“其實我確實有一個辦法,就是由我衝到前麵去安置地精炸彈……”

恍然大悟之後,我重新有了一種握住事態主動權的感覺,仔細的盯著梅羅的臉,想看看他現在會是什麽表情。倒不是我有什麽研究人性之類的惡趣味發作,而是在這種情況下,流露出的想法最為真實,我實在很想看看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到底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