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火在山腳下燃起,黑煙滾滾,如一條長龍升入www..lā

倪婷婷與林謀跑出了礦場,來到了裝甲車停放的山道路口,此時鄭楚已經躲入了車中,見兩人已經逃了出來,便讓司機師傅點火離開。

“現在不能走,寧秋說不定沒死。”林謀說道。

“你覺得他還能活?”鄭楚冷哼一聲,不禁覺得好笑。

上百隻穿山甲屍,外加一隻中級進階喪屍,別說是一個初級覺醒者,即便是中級覺醒者也很難全身而退。

“鄭楚,想不到你這麽貪生怕死,我們真是錯看你了。”倪婷婷此時眼眶微紅,嗬斥道。

“我……”鄭楚有些無言以對,隻好坐在車中不再說話。

車裏的氣氛很是低沉,尤其是倪婷婷,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哭,想到寧秋方才為了救他們,奮不顧身地衝進穿山甲屍群中,她就覺得很難過。

兩人認識沒有幾天,從一開始的對手,到後來一起研究魂書石板,再到被父母逼著同居。

倪婷婷不是喜歡寧秋,她也一直覺得自己根本不會去喜歡那種吊裏郎當的男生。

可是,剛才的一幕,真的讓她很感動!

至少像鄭楚這樣的人,一輩子也不可能做得出來。

“啪!”

一聲清脆聲響起,林謀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坐在車中,雙手抱著頭,一副很是自責的樣子。

“林謀,這不怪你,你所調查的信息已經很詳細了。”鄭楚說道。

他很奇怪,這兩個家夥究竟感動個毛線?自責個毛線?

不就是一個剛剛加入的隊友嗎?至於這樣嗎?

傭兵在城外做任務時,發生意外再是正常不過,有人統計過,每一天出城的傭兵小隊,平均死亡率高到百分之十六。

也就是說,假如一天有一百個人出城執行任務,那麽隻有八十四個人可以活著回來。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山腳下的火光已經逐漸熄去。

由於廠房內東西不多,所以也沒什麽可燒的。

“走吧。”良久過後,林謀有氣無力地說道。

“再等等吧。”倪婷婷望著那逐漸熄滅的火光,心中越來越難過。

“婷婷,趕緊走吧,沒什麽好等的了,萬一那些屍獸沒死跑出來的話,我們就麻煩了。”鄭楚說道。

倪婷婷沒有理他,隻是靜靜地站在車門口。

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林謀也開始勸說倪婷婷。

“唉!走吧。”

“是啊婷婷,不就一個剛入隊的小子嗎?出城執行任務,出現死亡很正常。”鄭楚說道。

倪婷婷瞪了他一眼,平時執行一星或二星級任務時,這家夥倒是挺會出風頭。現在她才明白,這家夥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一遇到危險撒腿就跑。

“你們看,那是什麽?”林謀眼睛忽然一亮,抬手指著通往礦場的山道。

“裝甲車?”

“怎麽會有裝甲車?”

山道唯一通往的地方便是礦場,倪婷婷心中大喜。

山道路麵還算平坦,隻是,那輛裝甲車不知為何扭來扭去。

隨後,在一處九十度彎道上,直接翻車了。

“……”

林謀與倪婷婷趕緊跑了過去,隻見翻到的車裏爬出了一個人,不是寧秋又是誰?

“嗎的,這車的方向盤壞了,根本扭不動!”寧秋破口大罵。

“你該不會是調成了平穩行進模式吧?”林謀懷疑道。

寧秋摸了摸後腦勺,心想裝甲車還有這個模式嗎?

平穩前進模式是專門用來行駛那些崎嶇的路況,防止車輪側移,結果寧秋上車後,一通亂按,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按到了。

“我以為你們應該走了,所以就在礦場中找了一輛裝甲車,準備自己開回去。”寧秋嘿嘿一笑。

林謀汗顏,心想就你這技術,能不能安全開到南都都是個問題。

“咦?你眼睛怎麽紅了?”寧秋看向倪婷婷,隻見她眼眶通紅,閃爍晶瑩。

倪婷婷走到他身前,小粉拳打在他身上。

寧秋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可隨後,倪婷婷忽然一把將他摟住。

“嗚嗚嗚,以後不許你做這樣的傻事。”倪婷婷梨花帶雨,淚水打濕了寧秋的衣衫。

林謀見此,給寧秋豎了豎大拇指,然後趕緊離開。

鄭楚看到這一幕,那是咬牙切齒,他萬萬沒有想到,寧秋居然還活著?

那可是上百隻穿山甲屍,外加一隻中級進階喪屍,怎麽救沒有把他大卸八塊,吃他的肉,啃他的骨。那些喪屍也太沒用了吧?

安慰了倪婷婷之後,四人這才上車,開始返回南都。

“寧秋,你是怎麽逃出來的?”林謀坐在車中,見寧秋身上也沒什麽傷痕,於是好奇問道。

“逃?我為什麽要逃?直接將它們幹掉不就行了?”寧秋說道。

“哼!少在那吹牛,就你也能殺死刀螂屍?再說了,那麽多穿山甲屍,刀槍不入,就算你是雙係覺醒者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殺死。”鄭楚不屑地說道。

“其實菜鳥總是以為別人跟他一樣菜。”寧秋聳了聳肩,覺得無所謂,反正事實如此,愛信不信。

寧秋之所以老半天才離開礦場,是因為他花了很長的時間將穿山甲屍裏的屍核取出來。

此次收獲不小,光是穿山甲屍的屍核就獲得五十多顆,外加一隻刀螂屍的屍核。

“這些給你。”寧秋從兜裏抓出一把屍核,大概有十顆左右,都給了倪婷婷。

鄭楚見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這家夥真的將所有穿山甲屍都殺死了?

“林謀,這是你的。”寧秋也拿了十顆遞過去。

“謝了!”屍核對覺醒者來說非常重要,林謀也不拒絕寧秋的一片好意。

本來一同執行任務,所獲屍核理應是所有人平均分配,當然,如果有人立了大功,可以多分配一點。

寧秋自己留了三十多顆,感覺可以吃上一個星期了。

“我的呢?”鄭楚忽然開口道。

“哪涼快哪待去。”寧秋白了他一眼,你小子一遇到危險就知道撒腿跑,還想要屍核?

穿山甲屍與刀螂屍都是寧秋殺的,他就是將所有的屍核獨吞了都行。

倪婷婷自己人,林謀的話寧秋感覺他人挺不錯,這才將屍核拿出了一部分分給他們。

至於鄭楚,寧秋以和這種人為伍感到羞恥。

鄭楚是氣得咬牙切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無話可說。

“你真的把它們都幹掉了?”倪婷婷驚訝,看了一眼寧秋鼓鼓的兜裏,一臉不可思議。

“那當然,可別小看了你未來的老公。”寧秋拍了拍胸脯說道。

倪婷婷一聽,頓時覺得小臉羞紅,可卻並沒有反駁。

鄭楚聞言,勃然大怒,尤其是見到倪婷婷沒有反駁,她可是自己看中的女人。

“寧秋,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鄭楚大聲喝道,他覺得寧秋這話完全就是在調戲。

寧秋嘴角上的微笑慢慢消散,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隨後指了指倪婷婷,又指了指自己,緩緩地說道“她,是我老婆。你,有多遠滾多遠。”

“你……”

“不服?”寧秋歪了歪腦袋。

“不服,我要和你決鬥,有種下車。”鄭楚是暴怒如雷。

他命令司機師傅停車,隨後將門打開,一副要教訓寧秋的模樣。

“鄭楚,你在幹什麽?有什麽事情回城裏再說。”

可林謀話剛說完,鄭楚已經開門往車下走了,他單腳剛落地,忽然,一隻彎月般的鐮刀噗的一聲,從他肚腹刺入,貫穿了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