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人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原本是東海城的居民,此時卻住在東海城南邊的一個山洞中。

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孫子。

他告訴寧秋,他孫子從小體質虛弱,幾乎生活不能自理。

而東海城有一個規矩,那就是超過八十歲的老人必須參加每年的海神祭典。

可所謂的海神祭典,就是將身體奉獻給海神。

寧秋與蔣靈聽完後,不由相視一眼。

“這海神該不會就是那隻屍王吧?”寧秋懷疑道。

剛才返回陸地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個類似與廣場的地方,老人告訴他們,那裏就是每年舉行海神祭典的地方,名叫海神祭台。

“我原本應該要參加那個祭典的,將自己獻給海神,但是,我不能丟下我那孫子,沒了我,他根本活不下去。”老人說道。

所以,他為了保護自己的孫子,便帶著孫子離開了東海城,生活在了一個山洞中,靠捕殺屍獸為食。

“我剛才看到近海魚類生物很多,為什麽不吃魚,而要吃屍獸?”寧秋問道。

“那些魚我可以吃,但我孫子不能吃。”老人沉聲道。

“為什麽?”

“因為我是海神的子民,但我孫子不是,他體質虛弱,不能成為海神的子民。”老人說道。

寧秋有些沒有聽懂,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到底什麽是海神?”蔣靈開口問道。

老人抬頭望了一眼東方,深深的歎了口氣。

“海神這二字,是對於東海城的人們而言。而對於外來人,或許用屍王二字更加貼切一些吧。”老人說道。

寧秋眉頭一皺,果然,這個所謂的海神就是屍王。

但是,這屍王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呢?

為什麽會被東海城的人奉為海神?

“海神操控著這片海域的一切生物,隻要是吃了海裏的東西,那就等於成為了海神的子民。”隨後,老人張開口,一根利齒觸手吐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老人的舌頭已經異變成了這副模樣。

將利齒觸手卷起,收回口中,老人繼續說道:“這片海域中的所有魚類,體中都有一種寄生蟲,我們稱之為海神寄生蟲。隻要吃了海裏的食物,就會被這種寄生蟲侵蝕肉體,它們會寄生在你的血液之中,慢慢的讓你身體產生變異。”

聞言,寧秋腦海中忽然一聲炸響,身子微微一顫。

因為他所看到的那些微小蛆蟲,就是老人口中的海神寄生蟲了。

之前它們通過寧秋手上的毛細孔,進入了他的身體內,如此說來,他現在的體內也是有這種寄生蟲的存在了。

“難道沒有什麽辦法可以驅除這些寄生蟲嗎?”寧秋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人思索片刻,隨後道:“有,但要看被寄生的輕重程度。如果被寄生蟲侵蝕時間超過一年,那基本上是不可能驅除了。而且,東海城的人們都視屍王為海神,他們覺得這種被寄生是一種最大的榮耀。”

這種理論在寧秋與蔣靈聽來簡直就是荒謬。

不過,通過老人的講述,他們也終於明白了一切。

為什麽整個東海城的人全都是那種觸手怪物,原來他們已經被寄生蟲所侵蝕的變異了。

難怪傳說東海城的人各個都很驍勇,即便連普通人也敢與喪屍搏鬥。

事實上,他們被這種寄生蟲侵蝕之後,本身就算是一種喪屍了。

“地圖上的屍王標記就在東海城的沿海,事實上,當初做標記的人並非是想告訴人們屍王就在城市附近,而是想告訴人們……整個東海城的人類,全都是屍王的一部分。”蔣靈說道。

老人點了道:“是的,在很多年前,東海城的人類就已經將自己的身體出賣給了海神,也就是屍王。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城市才能屹立百年而不倒,甚至不會遭受喪屍的侵害。”

寧秋陷入了沉思,不知接下來究竟該怎麽做?

難道為了擊殺一隻屍王,要屠了整座東海城嗎?

雖然他們都已經被寄生蟲侵蝕,成為了屍王的一部分,但是,東海城的人們畢竟還是有著人類的思想以及生存習性。

這個時候,蔣靈忽然說道:“那個海神祭典是怎麽回事?您說東海城隻要超過八十歲的老人就必須去參加這個祭典,將自己的身體獻給海神。那麽,這是一個怎樣的過程?是否有人見過真正的屍王?”

寧秋眼睛一亮,點了點頭。

老人搖頭道:“隻有參加海神祭典的老人會前往海神祭台,這對於東海城的人來說是一種榮耀,都是自覺參加。而見過海神的那些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寧秋連忙說道:“請問下一次海神祭典是什麽時候?”

老人聞言,心中默算了很久,隨後說道:“應該就是在這個月了。”

老人已經將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們,並且叮囑他們,不要試圖想去挑戰海神,因為那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之後,寧秋還詢問了老人如何驅除寄生蟲的辦法。

很簡單,就是割開自己的一條血液動脈,然後將血放出來。

那些寄生蟲便會順著血液的流淌,一點點的釋放出去,堅持三天,便能夠將寄生蟲全部驅除。

不過這個辦法也是很危險的,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亡。

“想必你之前臉色蒼白,又突然暈過去,就是因為寄生蟲進入了你的血液之中。以你的血液為食,從而導致敗血症的出現。”蔣靈說道。

寧秋點了點頭,應該就是這樣的。

放血的話,以寧秋的體質,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但卻要花上三天的時間,萬一這個時候海神祭典開始了,那麽他們就無法逮住那隻屍王了。

這個時候,寧秋終於想到了屍化寧秋。

兩人回到了武裝戰車的停放處,吃了一些幹糧和水後,寧秋這才將屍化寧秋給放了出來。

“你小子總算想起我了,這都過了多久了?你不是說把事情辦完就放我出來嗎?”封印一開,屍化寧秋的聲音就在腦袋裏響起。

“額,不好意思,昨晚出現了一些意外,所以把你給忘了。”寧秋尷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