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晚看著老板手裏的靴子,撲哧一聲笑了,這靴子她見過,就在前兩年居委會老大**腳上。“老板,這叫最新款?兩年前就不是最新了,你還不如說是複古款呢。一百一雙就要了,我可懂行的。”

老板愣了一下,“妹子,我給你說,bbb,好吧,一口價,一百五給你了”。

“一百,你這鞋大兩號,買了我還不能穿,我就這幾天湊合著穿穿,我也沒帶那麽多現金”

“妹子,bbbb,我們這裏也是可以刷卡的”

程亦晚從包裏拿出銀行卡,信用卡,可以透支的。隨即眼睛轉了幾轉。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雙方講定,鞋一百二一雙,另送了一條圍巾,買賣雙方都很高興。

程亦晚走出店門,又拐到了旁邊的銀行自動櫃員機旁邊,從包裏拿出三張信用卡,一張可透支三千,一張可透支五千,最後一張可透支一萬。

以前,經常有銀行的工作人員到程亦晚的公司宣傳某某銀行推出的新種類的信用卡,隻要填寫申請表後就有禮物可以拿,程亦晚及其同事都是奔著填表禮去的,結果每個人都辦了好幾張銀行的信用卡。

事實證明天下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的,從收到卡後,銀行人員不餘其力的打電話來勸說開卡,程亦晚被說的煩了,無奈之下就把卡開通了。現在好了,可以透支兩萬啊!

賭了,先把錢搞到手買了煤炭取暖,至於怎麽還款和利息的多少還是以後再說吧。畢竟現在家裏有爺爺和奶奶兩個老人,父親的身體也不好,可不能再凍著了。

程亦晚很快把錢打到家裏的卡上,這時阿皓的電話打了過來,“老大,怎麽錢多了?”

“阿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信用卡上的錢是可以透支的,我已經把所有能透支出來的錢全打回家裏的卡上了,以後再還款就可以了。周一的時候,我再看情況是不是可以多辦幾張這種信用卡,到那時全透支出來的話就會有很多錢了……對了,家裏的卡也是可以透支的,你先取出來,還款的話我再想辦法”

人家早就想到了,等著你黃花菜都涼了。“……老大,家裏能透支的早就取出來了”

“…..嗯,好吧,那你取完錢趕緊回去吧,天不早了,路上小心了”知道你聰明,就不會不說出來啊,這樣一比較,弄得人家會感覺很沒麵子的。

程亦晚從出生到成長都是在程家最好的光景裏,無論吃穿還是零花錢,在同齡人中雖稱不上最好的,但也還是第一等好的。學習中等,父母也不對程亦晚的成績做嚴格的要求,所以程亦晚的日子過得是順風順水,高考時也隻是上了一所二流的大學。突變來臨,父親病倒後,家裏的天也塌了大半。程亦晚覺得自己沒有長出堅韌的骨頭,以至於被以後生活中種種的壓力及不順壓彎了腰,麵對困難時,首先想到的都會是逃避。

程亦皓則不同,自記事以來,家裏就一直處於貧困交加的狀態,所謂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程亦皓比別人家的孩子懂事來的更早些。

作為家裏唯一的男孩子,十二三歲的年紀在家裏農忙時就被當做半個勞動力來使用了。每天放學後,同班的男孩找他出去玩,阿皓則每次都以有事婉拒了,因為每天都要幫媽媽做家務。生活的磨難並沒有壓彎阿皓的腰,相反,阿皓更加珍惜學習的機會,每天幹完活後,都要抓緊時間努力的學習,成績更是次次年紀第一······

“老大,老大,還在嗎?你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家裏人雖然嘴上沒說什麽,其實還是很擔心的吧,程亦晚收回思緒,“快了,天氣預報上不是說了,這是今年的最後一次寒流了,等這場雪過去,可以通車後,就立刻回家,你們在家裏等著我不用擔心”。

銀行出來後,進了一家相熟的藥店,程爸自手術後就常年需要服用藥物,工作幾年來程亦晚都是在這家藥店買藥,如今已經是數得上的老顧客了。

做為老顧客的一項優待就是可以偷偷的用醫保卡上的錢來購買一些藥店裏的日用品,像油、麵、大米、洗發水、衛生紙、牙膏之類的東西,最近糧食供應緊張在這家店要買到這類東西都得提前預定了,五天前程亦晚在這裏排了號要買麵粉,今天終於輪到她了。

與老板閑聊了幾句後,程亦晚買好了一些程爸的常用藥,及一袋麵粉,一桶油、衛生紙、牙膏等日用品後,醫保卡上的錢也去了一大半。

沒有再在外邊耽擱,程亦晚直接回了宿舍。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而天也完全黑了下來,程亦晚熱了點剩飯,給小黑煮了一個雞蛋,小黑腸胃弱,昨晚吃了次米飯後消化不好,整晚一點精神都沒有,而且隨著它的長大飯量也是越來越大了,自己已經沒有錢給它買牛奶喝了,不知道吃雞蛋行不行,如果還不行,或許隻有······

程亦晚躺在**不著邊際的想著事情,對於習慣了晚睡的現代人來說,八點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就這樣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間,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想喊喊不出,想動也動不了,耳朵裏傳來人群啊啊的叫聲,這種聲音並不是人類恐懼之下的大喊大叫,而是很平靜的聲音,之所以說是耳朵裏傳來的,是因為說是耳朵裏傳來的,因為此時程亦晚大腦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這並不是來自外界的聲音,此時外界很平靜。

程亦晚努力地掙紮著希望身體的任一部位可以動一下,她以前遇到過很多次這種情況,隻要自己身體能動,或者別人拍自己一下就可以好了。無論如何掙紮也沒有成功後,索性程亦晚盡量保持意識的清醒,放鬆身體,慢慢的接受並試著化解這種巨大的壓力。

持續很長時間之後,全身的骨骼開始隱隱作痛,這種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輕,而是有越來越加劇的趨勢,程亦晚清醒的感覺到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骼,從頭骨到每一根手骨,每一個腳趾骨,像是被人用力一節一節的敲斷、敲碎,這種痛無處不在,疼到了心裏,庝到了每個神經的末梢。

程亦晚開始後悔的要死,一開始自己保持什麽清醒啊,直接暈過去該多好。現在自己是要死了嗎?她想就這樣死去吧,也許是最好的解脫,有種活著是生不如死啊,程亦晚恨不得自己就此快些暈過去,然而越在此時,頭腦越是清醒。清醒的感受到,所有被打碎的骨骼又被一種巨大的力量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捏合在一起。

痛到恍惚之間,她終於可以站起來,艱難的走到開關處打開燈,也許有了光明就會好了,然而無論她怎麽用力按都不能按下開關,焦急間回頭,竟然看到自己還躺在**,大量的黑霧竟然從窗戶、牆壁、門縫裏透過來湧入程亦晚的身體裏······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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