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醒來已經是第二日。

“我們這是在哪?”何文睜開了眼睛望向車窗外,一片荒蕪。

“我們現在在回城的路上。”程麗坐在一旁,將食物放在何文的嘴邊,然後等何文咬了一口之後,再將水慢慢的放在他的嘴巴。

何文動了動,胸口傳來的那股劇痛,讓他滿頭大汗,不停的喘著氣,旁邊丁丁睜著大眼睛盯著他。

“不要動,你看你,傷還沒好。”程麗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何文,然後拿出紙巾細心的擦拭著何文額頭上的汗珠。

“謝...謝謝。”何文嘴巴動了動,看了一眼程麗,那憔悴的麵孔讓何文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歉意,好像,這個女人,他從來沒在乎過。

程麗沒有答話,而是繼續給何文喂著食物,眼中閃爍著一絲不知名的柔情,還有心酸。

車輛停了下來,前方傳來槍聲,何文掙紮的想要起身。

“別動,應該是遇到小部分喪屍了,你歇著就是,他們又不是解決不了。”程麗眉頭一皺,神情幽怨。

何文停止了動作,他心頭一顫,程麗這句話彷佛說到了他心裏,他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啊,再說刀疤臉那些人也不是吃幹飯的,或許他現在可以改變以前那種事必躬親的處事態度了。

聽到何文這一句謝謝,程麗手一顫,神情恢複到當初那種漠然,她心裏是苦澀的,或許她在何文心裏,也就隻是丁丁的保姆吧。

車輛在槍響之後再次啟動,刀疤臉這邊解決了一隻舔食者為首的喪屍小隊。

“跟我說說,我逃出來之後的情況吧。”何文自然是發現了車裏那種壓抑的氛圍。

一名正式隊員目光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掌握著方向盤,無疑他是興奮的,能給文哥開車,有幾個人能有這種榮幸?

“哦。”程麗應了一聲,開始慢慢說道:“當時我也不太清楚,隻是知道後來一隻巨大的黑魚從湖裏跑了上來,朝著我們的車隊追,他們把你抬到了車上之後,就開始逃竄,大概有幾名上完,物資倒是沒什麽損失。”

“哦。”

......

在經曆了兩天行程之後,何文這支車隊順利回到了城裏,但是此時城裏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有人惡意挑起了城裏的勢力跟屠夫營地的鬥爭,雙方已經發生了不少次小規模的槍戰,直到雙方開始交涉,這種情況才微微遏製了一些,但是還是有些不太妙。

此時城裏的四大勢力正端坐在何文主事的房間,一個短發女人叼著二郎腿,彷佛這裏就是她家一般,神情有些懶散。

旁邊城裏的另外三個勢力的代表人也在旁邊端坐著,中間喬國興神情嚴峻,但是沒有絲毫膽怯。

“諸位是來這裏示威的還是?”喬國興微微一笑,表現的很從容。

答吧!

邱潔將穿著皮靴的腳放了下來,囂張的說道:“很抱歉,這裏我們才是主人,你們不不過是逃難到這裏的幸存者,但是你們的表現讓我們很失望,怎麽說呢,這次我作為城裏四大勢力推出來的主事人,我就是來跟你們說一句,明天,這片地區我們要回收,至於你們屠夫營地,我們不打算再收留了,從哪來句滾哪去吧。”

邱潔的語氣很囂張,甚至說這些話的時候都沒有正眼看過喬國興。

“哦?不男不女的東西,我這裏輪的著用你來發話嗎?你媽就沒教育你,做為一個女人就去做女人該做的事嗎?出來丟人現眼做什麽?”何文從門外進來,臉色有些蒼白。

“喬國興,我想你該管管你兒子了,看他那縱欲過度的樣子,就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邱潔的臉一變,語氣咄咄逼人,至於旁邊三個勢力推出來的代表人,則是完全以邱潔為主。

“至於你,留下一條舌頭,我不會太在意你的無禮。”邱潔眼睛微微一眯,狠辣程度差於男人。

“文哥。”喬國興語氣帶著一絲興奮,立即起身讓位。

旁邊一個帶著墨鏡穿著勁裝的女人看著何文進來渾身一顫,但是並沒有人發現什麽問題。

而何文現在這副臉色蒼白的模樣,讓邱潔極為厭惡,在她的眼裏這顯然就是縱欲過度的表現,但是她卻沒想到,這個在他們麵前表現的極為強硬的喬國興對這個男人居然如此尊敬。

何文坐在了喬國興的位置,身後李柱,刀疤臉站在兩旁,喬國興對著何文說了一句話之後便出去了。

方行天則是在跟那些隊伍對峙著,以他的身手和能力,在屠夫營地裏的地位也是漸漸在上升,當然,隻要有何文在,永遠就沒有方行天的出頭之日,方行天自己也明白,走到了這一步,他也隻能盡心幫何文做事,以便能得到一個不錯的位置,他觀察過何文,像何文這種人,從來不會虧待忠於他的人群,至於其他的想法,他已經漸漸的選擇性的淡忘了。

“怎麽說?是要我請你們出去呢?還是抬你們出去呢?”何文微微一笑。

“你們,將他的舌頭獻上來,我倒要看看他待會兒是不是還這麽嘴硬。”邱潔也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影的身後也是兩名女的,武力值很高,不然也不會被邱潔帶在身邊,一般的話,邱潔身邊隻有影,但是邱潔為了震懾屠夫營地,這次帶了不少武裝人員過來。

兩個女人立即從邱潔身後站了出來,而邱潔則是一臉肆無忌憚,可以說有影在,她幾乎不會去懼怕什麽,她的勢力,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為影的武力鞏固的,也是因為影的武力,讓那些打她勢力想法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可以說,在這座城其他勢力人的心裏,邱潔就是一個瘋狗,隨時準備咬人的母狗,不能輕易得罪,她發起瘋來,就是不要命的那種。

李柱和刀疤臉準備動手,何文搖了搖頭,準備自己動手,他剛回來,就了解了邱潔的處事態度,還有性格,母狗嘛,不好好調教的母狗就不是好母狗,何文打算親自調教她,再說邱潔長的的確不賴,就是性取向有些問題。

兩個女打手,踏上了大理石桌,一人一腳朝著何文踢來。

何文一腳踢飛了桌子,那桌子頓然碎裂,朝著邱潔這些人撞來。

邱潔本身就是一名進化人類,她和影一個彈跳,躲在了沙發後麵,避開了。

但是其他三個勢力的代表人則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一個男人被撞斷了腿,在地上捂著腿痛苦的嚎叫,其他兩人也紛紛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傷。

就在這一瞬間,那兩個女打手直接拋飛了出去跌在了原本邱潔坐的沙發上。

“咳咳。”何文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病態的潮紅,他的出手牽動了他胸口的傷。

李柱刀疤臉立即打算動手,但是被何文止住了。

邱潔猶如發狂的母狗眼中閃爍的著瘋狂的戾氣,下意識的看向了影,隻要影動手了,她以後就可以慢慢的折磨這個讓她折了麵子的男人,她要踩碎何文的鳥,將他訓成人奴。

影的身子一顫,嘴角一動,帶著一絲沙啞道:“抱歉,我...”

“影,你!?”邱潔突然間呆滯住了。

何文渾身一陣,這個聲音!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這個勁裝女人,他想要看穿墨鏡後麵的麵孔。

影不自然的避開了何文的目光,下意識的往後一退,而邱潔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咳咳。”何文咳嗽了一聲,捂著嘴站了起來,朝著這個勁裝女人走去。

“別動。”看著微微後退的勁裝女人,何文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命令道。

而這個勁裝女人則猛的停住了腳,何文看到了勁裝女人身後那個武器露出來的一頭,何文渾身一顫。

蛇刃!雖然經過一些修飾,但是何文一眼就看了出來,他的慢慢伸出了手,去宅下那副墨鏡,

當墨鏡慢慢被取下,何文的心頭不自覺的再次一顫。

這是那個久違了的麵孔,隻是這雙眼睛,宛如蛇瞳般妖異,冷,刺骨的冷,這雙眼睛裏麵在一絲柔和之後便是刺骨的陰冷,並不是她本意如此,而隻是這雙眼睛的本來麵目。

“你...還活著。”原本被無數問題困擾的何文,突然好像找不到話題了一樣。

這個勁裝女人就是何文曾埋入心底的女人,更多的是帶著一絲愧疚,她就是淩雨夢。

淩雨夢點了點頭,神情閃過一絲不自然,但是還是直視著何文,這曾是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身影的男人,但是此時,她卻有些莫名的羞意,雖然沒有表現出來。

“影!”邱潔瘋狂怒嚎:“怎麽可能,不...不可能,你怎麽可以跟他認識?不,你給我滾,她是我的。”

邱潔瘋狂的朝著何文衝了上來,雙眼赤紅,彷佛要吃了他一樣,原來影說的是真的,她一直當影在開玩笑,隻是為了拒絕她,但是她卻不在意,此時,邱潔就像一隻真正發狂的母狗,歇斯揭底的怒吼著想要撕碎何文。

“滾!”

何文反手一巴掌,扇在了邱潔的臉上,在淩雨夢漠然的神情中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抱著了懷裏,冷冷的看著捂著臉眼含殺意的邱潔道:“瘋狗,就是欠調教,忘了告訴你,你所謂的影,是我的女人,她的名字叫淩雨夢。”

聽到何文的話,淩雨夢漠然的神色出現了一絲短暫的呆滯,身子不自覺的在何文懷裏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