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來到了另外一棟別墅前,走了進去,這個別墅裏麵空蕩蕩的,何文坐在了布滿灰塵的沙發上,靜靜的思考著,他現在沒有理會,手下發現的那數百幸存者。

什麽時候我也殺人如麻了?何文心裏沉甸甸的,就在用石頭砸死那個狙擊手的時候,他一絲罪惡感都沒有。

難道真的像曾經一部電影的主角所說的?

當殺戮開始之後,就算每一個呼吸殺一個人,都不會再升起任何罪惡感,因為殺人已經成為了本能,而且也不會再終止。

“我這是怎麽了?”何文的雙眼有些赤紅,呼吸有些沉重,他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思考當中。

“我隻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但我卻能夠隨意處置別人的生死,是我變了?還是壞境變了?”

咳咳!

身體的痛感把何文拉回了現實,他沒有理由解釋,卻也不想再去解釋,罪惡?主掌罪惡有如何,我做的這一切隻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要活下去,那就要不擇手段,殺人又怎麽了?殺人者人恒殺之,或許有一天,我也會被人殺了,但是那有如何?

何文的雙眼比之先前更加凜冽,像是星空那般深邃,如同一眼見不到底的湖泊,渾身散發著濃鬱的血腥煞氣,氣勢不禁讓看過來的人氣息一滯,那是讓人畏懼的氣,還有讓人呼吸急促,發自內心崇敬的勢。

何文現在打算去處理那些幸存者著,叫上一名敢死隊領頭。

“文哥,你的傷?”一名正式隊員擔憂道。

“沒事。”何文搖了搖頭。

“疤哥說讓你別亂動,這樣會牽扯到傷口。”這名正式隊員一臉為難。

“聽他的,還是聽我的?”何文眉頭一皺,無意間散發的那種氣勢讓這位正式隊員心頭一顫,戰戰兢兢的說道:“聽文哥的。”

“那就走吧。”

這是一個地下倉庫,何文也猜不出這是做什麽的,劈開了倉庫大門的鐵鏈,一打開,一股惡臭味撲麵而來。

何文皺了皺眉,隨著隊員走了進去。

可能是在陽光的照射下,在這個黑暗的環境,進來的人都有些不適應,在短暫的停下動作之後,這才開始看的清東西。

這個裏麵的人一個個都是骨瘦嶙峋人,隨意的攤在冰冷的地上,何文這些人進來,就連頭都沒抬一下,唯有一個模樣還不錯的女人打量了一下何文,看的出來,她在這裏沒怎麽受苦,而且她有這模樣,應該在服侍曹洪那些人,怎麽會在這裏?

“你們都出來吧。”何文對這些人已經失望了,按照他們這樣,就算想渡湖,那也是癡心妄想,一個正常人,都需要用繩子綁著才能吃力的渡湖,他們這些一個個臉色菜黃,大腿比胳膊也大不了多少,純粹就是皮包骨頭,哪裏還有什麽力氣。

“你,過來。”何文指著那個可能沒怎麽受苦的女人,就她神智還算正常,何文打算問她一些事情。

這個女人雙眼冷視著何文,帶著莫名的光芒,還有一絲不曾掩飾的嘲諷。

何文明白這個女人在想什麽,但是他沒有去解釋,問道:“這裏是不是經常會有人消失?”

“你想問什麽?”女人的態度很冷淡。

“你不用猜測什麽,就你現在這模樣,我對你沒興趣。”何文眉頭一皺,這個女人的態度讓他稍微有些不舒服。

“哼。”女人冷哼了一聲。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們安全了,也自由了,那些人都死了。”何文聳了聳肩:“你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知道的事情。”

“都死了?。”女人漠然的呢喃道。

何文點了點頭,或許是那些人跟這個女人有極大的仇恨吧。

“死了?都死了?哈哈哈,死了好,都死了好。”女人放肆狂笑,突然朝著何文衝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個鋼叉,刺向何文。

何文伸手奪過了鋼叉,掐住了女人的脖子:“你有病是吧?老子就算不是為了救你,也算是間接救了這一群人。”

“你想問什麽?”女人的態度比之先前更加冷漠。

“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何文放開了這個女人。

“我知道的很多,但我為什麽要說?”女人挑釁的看了一眼何文。

何文沒有答話,隻是注視著這個女人的眸子,在她的雙眼裏,何文竟然察覺到了一絲隱藏很深的仇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你想要什麽?”何文麵無表情的說道。

“給我一個殺死你的機會?”女人凝視著何文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你敢嗎?”

何文靜思了片刻,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要殺他的動機,不過以這個女人現在的樣子,要殺他,的確是癡人做夢。

“好,我答應你。”何文點了點頭,但是無論怎麽樣,何文現在已經對這個女人多少有些防備。

“我叫曹晗。”女人抬起頭看著何文。

“曹晗?曹洪?你們是什麽關係?”何文愕然的盯著這個女人。

“他是我的父親。”曹晗麵無表情的說道。

何文眼中閃著不知名的精光,凝視著這個女人。

“現在是不是後悔答應我的要求了?”曹晗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輕笑道。

何文的確有這種想法,斬草不除根,的確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不過何文心中在算計著,等這個女人的那次機會用了,那就可以解決她。

“好吧,現在你問什麽,我都會一一回答。”曹晗笑了笑,微微菜色的臉龐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的確很漂亮,但是何文卻有些不敢輕視她,談話中,這個女人一直掌握著主權,讓他已經有些許警惕。

“我想知道,那些消失的人,都被曹洪弄哪去了?”何文問道。

“想知道就跟我來吧。”曹晗再次變的冷漠了起來,眼中的殺意更加不加以遏止,總之,何文明白現在她絕對不會隨意動手,因為他明白,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浪費這次機會,而且他也明白,這個女人的確很想殺了他。

曹晗帶著何文,走在散發著黴臭味的倉庫中,走到了這個倉庫的另一端。

“這裏?”何文看著牆壁上的一道鐵門,也是被鐵鏈鎖著,何文叫一名敢死隊隊員劈廢了兩把砍刀,打開了鎖鏈。

門一開,何文聽到了是那熟悉的嘶吼聲,喪屍的嘶吼。

這個裏麵有著無數的刑具,就好似古代的那種刑房,上麵有些刑具,血跡斑駁,三隻喪屍的雙手雙腳被綁著在了牆上掛著的鐵鏈上,朝著何文張牙舞爪。

“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他用一種米粒大小的紅色小石頭把他們變成了這樣子。”曹晗回答了何文的不解。

“那個米粒大小的紅色小石頭他們是從哪裏來的?”何文問道。

“湖裏。”曹晗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湖裏?!”何文心中很是驚訝,湖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病毒晶體。

“這裏剛來的時候,有一千多人,剛過來的時候是渡船,但是所有的船都被湖裏的怪物毀了差不多大半,最後找了一個長繩做來回的路。”

“曹洪把這裏當做了他的國度,他隨意主掌別人的生死,一但有人要逃跑,就會被他殺死,然後把被他殺死的人做誘餌,去釣湖裏那些變異的怪物。”

“之後,我們被關在了這裏,我們來的時候,我媽被他推下了湖,雖然那時候有湖裏的怪物在追逐我們的船隻。”

“他們偶爾會把一些強壯的男人關在這裏麵,我也不太清楚是做什麽,但是我聽得到裏麵時常傳出來的慘叫。”

“有一天,他們發現了地下的巨型蚯蚓,於是就不再用人做誘餌了,而是選擇用這個蚯蚓,而且我們的食物也是這些蚯蚓。”

何文靜靜的聽著曹晗漠然的解說,把一切都想通了之後,才明白,原來他那些進化人類是這麽來的,用活生生的兩百人最後換來九個進化人類,何文不得不得感慨,這個曹洪那種冷血的感覺的確讓人發毛,不過何文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仇惡感,而且人已經死了,又能怎麽樣?

“報告文哥,那三個人已經醒來了。”一名隊員來匯報,手裏還端著一些食物。

何文接過食物,聽到了有人肚子發出咕嚕的聲音,而且還咽了一下口水。

雖然曹晗掩飾的很好,但是還是被何文察覺到了,不過知道了又怎麽樣,何文巴不得她受會兒罪呢,想要殺他?何文又不是聖母,人家要殺我還給她食物。

解決了三隻喪屍何文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對著隊員說道:“好,帶我去吧。”

“是。”

“喂!”

曹晗對著何文喊道。

“還有事?”何文轉頭問道。

“你不是要給我一個殺死你的機會嗎?既然這樣的話,你也要讓我有殺死你的能力,而且我現在很餓,我覺得我需要填飽肚子才能使用那一次機會。”曹晗漠然的說道,至於怎麽會拉的下這個臉,何文就不太清楚了。

“你要殺我,跟我有關係嗎?養虎為患已經是我的錯,但是你認為我還會好心好意的去喂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嗎?”何文回敬了曹晗,嘴角帶著曹晗曾掛在臉上的嘲諷:“想要食物也不是不可以,去做事吧,畢竟一份耕作一分收獲。”

曹晗不再自取其辱,默默的跟著何文,思考著何文剛剛說過的話。

“你們醒了?”何文走到了以大漢為首的三人麵前。

“狼呢?他...還活著嗎?”白種女人用著蹩腳的中文問道,三人的目光中閃爍著希冀的神光:“還有鷹呢?”

“很不幸...他們都死了。”何文神情閃過一絲悲寂,當然,這是他裝出來的。

“啊!”大漢捏著雙拳朝天爆喝,青筋暴露,寂靜的天空響徹著那悲憤的怒吼。

何文拍了拍手,叫兩名敢死隊將大漢加特林抬了出來,沒有破損。

“這是你的武器,現在物歸原主,不過你們現在都受傷了,我還是先派我的手下將你們送過去吧。”何文坦誠的說道,然後帶著一絲悲戚,安慰道:“請節哀順變。”

何文很有表演天賦,或許是大漢和土狗實在沒有什麽心計,看著何文這樣子,心中的敵意已經消失了一大半,至於那個白種女人,現在還在悲寂之中,幾乎都沒有搭理何文,看的出來,這個外國女人對狼有很重的感情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