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抹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時候,何文睜開了眼,他的睡眠很淺,隻要一有聲響,他就能立馬醒來,這是他在末世裏養成的習慣,若不是這樣,或許在夢中恐怕就成為了喪屍嘴裏的食物。

丁丁還在熟睡中,何文醒來換了個方向,遮擋住刺眼的陽光,一邊沉思。

何文現在隻想找到糧食,或者槍支,這可是存活下去的資本,而且就算要去原城的幸存者聚集地,這兩者也是不可或缺的。

何文轉過頭,他察覺到了一道目光在盯著他。

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程麗,但是何文隻是微微偏過頭,然後繼續選擇沉思。

程麗一直努力在思考自己將要去怎麽做,才能讓何文正眼看她,沒有別的意思,她隻是想不讓何文小看她,就算她是一個女人,她也不想當一個隨時會被何文拋棄的廢物。

她想起了何文昨晚說的事,是對那些男人說的,殺喪屍!

一個女人去殺喪屍,雖然有點為難,但是這個瘋狂的想法一生起,就壓抑不住,程麗並沒有被這個想法嚇到,而是更加想要去這麽做,她看著何文,她打算向何文要一把武器,槍也行,刀也行,隻要不是空手就行。

何文並沒有回應程麗的目光,對他來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思考,比如,尋找糧食,跟物資。

太陽已經高高掛起,人也都醒了過來,那一箱牛奶是特供給丁丁的,沒人敢拿,其他人都吃完了最後的一頓飯,跟著何文準備出發,尋找物資。

何文拍了拍方向盤,幾個月沒開車了,他想起了遺落在某個村裏的那輛皮卡,何文安排程麗坐在了後車座照顧丁丁。

因為人數太多,何文不得不得先去多找一些交通工具,至於汽油,楊武先前還有些儲蓄。

車輛轟鳴,何文的那隻大灰貓跟昨晚的那隻大黑狗也追了上來,這兩隻體型龐大的東西一出現,可把那些人嚇了一跳。

在何文聲明這是他的寵物之後,眾人才放下心來,尤其是刀疤臉,那可是一臉慶幸。

“還好自己反應快,跟了文哥,不然的話,估計就這兩個大家夥就能撕碎了我。”刀疤臉心裏暗道。

因為大灰貓跟大黑狗的出現,何文在這些人心裏的強大跟神秘更加不可猜測,甚至有些人心裏暗自慶幸沒跟錯人。

炙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像是巨大的烤箱,將眾人熱的汗流浹背,紛紛光著膀子。

何文還好,穿了一件T恤,一件牛仔褲,腰帶纏著剔骨刀,他的大刀則是橫著纏在車頭前麵,要是遇到喪屍,直接會就被鋒利的大刀劃做兩半。

這是一座大廈,廢棄的高樓直衝雲霄,卻是空無一人。

何文打算叫大家先歇會兒,畢竟這天氣實在太熱了,他雖然無所謂,但是丁丁卻不行,而且水也不多了,因為這麽熱的天,容易脫水,何文也沒嚴禁眾人規定喝多少水。

眾人坐在空曠的大廈內,隨手撿起廢棄的書籍報紙用來扇風。

砰!

噠噠噠......

突然傳來的幾聲槍響頓時將眾人驚了一下,然後連忙起身,拿起槍,弩,刀,準備等待何文發話。

何文喝了一口水,然後繼續給熱的不行的丁丁扇著風,恍若沒有聽到槍響一樣。

“文哥...”刀疤臉是個急性子,他生怕何文沒聽到,打算提醒一下。

“我知道了,你們就在這歇著吧,能不管閑事就不管,有些東西能不出手就不出手,除了給自己惹麻煩一點好處也沒有。”何文說的很直白,他不願意幹沒好處的事。

刀疤臉一拍腦袋道:“說的也是,還是文哥腦袋靈活。”

“大家都休息吧,剛剛趕路累壞了,文哥體恤你們,多休息會兒,其他的咱就不管,待會殺喪屍的時候多用把勁,別跟慫貨一樣就行。”刀疤臉的大嗓門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聽完,也沒管那麽多,找個陰涼的地方便坐著休息了起來。

槍聲越來越近,何文的眉頭再次一皺,他最討厭這種明明什麽也沒做沒得到,還會有貼上來的麻煩。

“準備好,要是待會有什麽事情,聽我說的去做,保命要緊,沒必要為別人的麻煩拚命。”何文淡淡的說道。

但是眾人心裏卻想錯了,還以為是何文在照顧他們為他們好,心裏都有些激動,就連刀疤臉也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畢竟這是末世,在秩序的崩壞下,人命都不如大米值錢。

但,要是何文知道就這幾句話就能讓這些人想成這樣,估計他得每天說個幾十次吧。

六七輛已經被喪屍血跡覆蓋了車頭的汽車出現在眾人的眼前,車裏麵的人不停的對著後麵開著槍。

大概有百十來隻喪屍左右,緊追不舍,但是唯獨隻有三隻舔食者一馬當先。

子彈打在舔食者的身上,除了打飛幾塊皮肉,根本沒有起到任何阻擋的作用,就跟刀疤臉這些人一樣,倉惶之中根本就沒瞄準就開了槍,幾乎極少有打在頭上的。

車子停了下來,一男一女從車上下來,身邊護衛著四個持槍的大漢,而剩下的則是在阻擊那些喪屍。

他們發現了何文這些人,更讓何文皺眉的是,他們正朝著何文這邊跑來。

“你好,你們這裏是哪位英雄領頭的。”這是一位中年男人,他的語氣很和藹,除了微微顯露的將jun肚,那深邃的眼眸,以及那滄桑的臉龐,都能看的出來這是一位身份不凡的大人物。

他的身旁是一位女人,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人,外貌賢良溫柔,眉宇間透露著高傲的神情,眼神偶爾閃現的一絲不屑,卻將這副好容貌給敗壞了,可以看的出來這也是一位大富人家的千金。

何文沒答話,其他人也沒答話,至於刀疤臉,現在一直都在想著何文的那句話,更沒心思搭理,而且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個麻煩。

這個中年人顯得有些尷尬,但是隱藏的很好,再次問道:“請問這位小哥,你們這裏誰是首領?”

“喂!我爸問你們話呢,你們都耳聾了嗎?”橋夢溪皺眉高喝,眼中閃現出不耐煩,以及一絲焦急,要是末世之前以他老爸的地位誰不是一個個來巴結她,討好她。

“怎麽說話的。”喬國興嗬斥道:“很抱歉,小女管教無方,鄙人喬國興,原是冠福集團董事長,我想跟你們首領談件事。”

何文似乎覺得這個冠福集團和耳熟,模糊記得好像很有名氣。

看著舔食者已經殺死了他們的一名黑衣保鏢,喬國興的心也開始焦急了起來。

“你們有什麽事嗎?”何文淡然的說道。

“你好,你就是這裏的首領吧。”喬國興畢竟是摸爬滾打過來的老人物,從其他人偶爾望向何文的神情就猜出了何文是這裏的領頭人。

“什麽事?如果有好事的話叫上我沒關係,若是麻煩事的話,抱歉,我們不熟。”何文繼續給丁丁扇著風,幫忙擦拭著丁丁額頭的汗漬。完全是一種無視的表現。

“呃...”喬國興愣了愣,但是橋夢溪可是沒耐心了:“你沒看到我們的人都快死了嗎,叫你們幫幫忙有那麽難嗎,大不了...”

“大不了什麽?”何文看著橋夢溪,嘴角微微上翹。

橋夢溪也噎住了,她好像除了相貌真的沒什麽其他拿得出手的,要是說在末世之前,叫他爹隨便安排一個位置,那都是無上的榮幸,一輩子吃香,但是現在的金錢,簡直比衛生紙還沒用,擦屁股都還嫌太硬了。

“你們走吧,請不要打擾我們休息。”刀疤臉難得這麽好聲好氣的,主要還是看在這個漂亮女人身上。

“等等,我知道一個糧倉。”喬國興見這些人刀槍不入,隻好咬牙說道。

“哦?”何文神情一亮,這不是剛要上廁所,就有人來送手紙嗎?

喬國興自然是觀察到了何文的神情,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在途中發現了一個廢棄的糧庫,但是裏麵卻有一半的糧食是完好的,至少有五十噸。”

喬國興的話如同一個大炸彈,將何文那內心平靜的湖麵,炸的激流洶湧,波浪滔天,不過他還是隱藏的很好,在末世五十噸糧食,那可是無數人眼紅的東西,那可是能讓他們這些人交納一噸糧食,進原城了之後還能吃好長一段時間了,完全不用為糧食發愁。

何文靜靜的思考,他在思考這些人是不是在騙他,但是靜靜一想,騙他也無所謂,剛好有理由將他們手中的槍全部收繳,即使是動手殺幾個也完全沒有負罪感。

“怎麽樣?”在阻擊喪屍的黑衣保鏢已經死了兩位,這讓喬國興越發焦急了起來。

“好,五十噸,我要三十噸!”何文開口道。

“不行,頂多十五噸。”喬國興眉頭一皺,這些人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吃的下嗎?

“哦?隨你。”何文的表情開始變得懶散了起來,反正著急的又不是他。

“二十噸,最多二十噸。”喬國興咬著牙說道。

何文沒搭理,自顧自的扇著風,頗有一番閑情逸致的模樣。

“行,三十噸就三十噸,不過你們得將那些喪屍完全都消滅,讓我們徹底安全。”,喬國興嘴角掛起了一抹不清晰的笑容,心想,答應就答應,這些人就連一把正規的武器都沒有,也不會厲害到哪去,說不定,喪屍打完了,這些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到最後,糧食還是他的,這用空手套白狼來形容也不為過。

何文看著喬國興,然後叫程麗抱著丁丁,起身笑道:“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不然,後悔的絕對不是我。”

“起身!跟著文哥去殺喪屍了,都老實點,待會那些後麵的喪屍就交給你們了,聽到沒。”刀疤臉對著一群神情漠然的人說道。

這正是那些已經麻木的人群,何文給了他們簡易的武器,讓刀疤臉叫一群人跟著指揮監督,下了督殺令,不殺喪屍的直接可以開槍。

何文的大刀早就從車上卸了下來,握著大刀,神情自若的走向舔食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