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莫在外點了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再吐出來。

每當他覺得自己可以做點什麽的時候,當他認為自己的實力可以做些什麽的時候,他總會覺得自己的哥哥更加看不透,而且讓他發自內心的覺得危險,他怕等待他的將是更嚴酷的懲罰,這種危機感不止一次出現過,讓他理智的克製住了自己那悸動的心。

此時正值新春,在越南這個地方向來酷熱,但是到了晚上卻也是冷的令人瑟瑟發抖。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鳳納被兩個女人架著走進了古紮的房間,她此時穿著嶄新的衣服,是按照越南新婚的女人當晚穿的,因為時間倉促,古紮也不耐煩等待那麽久,隻是草草的裝扮了一下。

就算如此,鳳納那玉琢般的俏臉也不是蓋的,尋常裝扮都遮掩不住她的天生麗質,更何況現在。

她的臉色慘白,走起路來更是搖搖欲墜。

噠噠噠...

屋外槍聲響起,鳳納停住了腳步:“阿南!”她相信,此刻定然是阿南來救她了,除了她的白馬騎士,又有誰會來挑釁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古紮倒是一臉笑意,看著青春靚麗的鳳納,頓時雙眼放光,聽到屋外的槍聲也隻是微微皺眉而已。

那兩個女人很自覺的退出門外然後將門關上。

突然間笑容溫和的古紮化身成為惡魔,暴力的扯住了鳳納的短發將鳳納扔在了**。

噠噠噠...

啊!

啊!

每一顆子彈就彷佛長了眼睛一樣總會擊斃一個盲目開槍的武裝分子。

古莫眼睛一眯,或許他可以用這個人去試探一下那個自己未曾知道深淺的哥哥。

他化作一道幽影潛藏在黑暗裏,不知所蹤。

何文無比冷靜的扣動扳機,一手持刀一手持槍,無數武裝分子死在他的手下。

噠噠噠...

門口兩架機槍噴射出兩道火舌,在夜色中異常顯眼。

探照燈在瞭望塔上左右搖晃,即使何文的一條腿是瘸的,但是卻也沒有影響他在夜色中的靈活跑竄。

何文隻有突破門口的那兩架重機槍,才能進去大院。

而機槍時響時停,何文已經伏在了機槍下方不遠處的右側,他手中拿著一塊石頭,然後扔向左邊,打中了一塊木板。

噠噠噠...

兩架機槍猛然朝著那塊木板掃射,而何文此時突然閃出來,扣動了扳機,這是他最後一個彈夾。

兩名機槍操作人員死去,槍聲陡然停息,讓周圍突然變的靜悄悄。

何文突然間毛發倒豎,往牆邊靠去,胸口閃現出一道火花。

砰!

何文拿著AK47便朝著拿刀黑影砸去,砸了個正著。

最主要是那人也沒猜到結果會是這樣,原本他的這一擊也不會致命,隻是他的試探而已,他也沒想到會對何文沒有,而且腦袋突然被重擊了一下,頓時血湧如泉,連忙化作幽影潛逃了。

何文的胸口衣服被劃開,露出黑色的鱷魚皮甲,而鱷魚皮甲中間胸口處,由上而下有一道巨大的裂縫,裂縫中還可以看到那道可怖的疤痕,血痂還沒脫落。

何文看了看自己手上也砸的稀巴爛的AK47,扔了之後,手持大刀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啊!

“不要!畜生,魔鬼!”

砰!

嘩啦!

門突然崩塌,被何文一刀劈碎,兩旁彪悍的門衛心髒各插著一把白色齒刃,癱在地上靠著門牆,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死了。

何文的呼吸突然間有些急促,雙目微微有些猩紅。

此時的鳳納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得破破爛爛,臉上的掌印很顯眼,嘴角流著一絲血跡,臉色慘白,神色中帶著絕望,看向何文之時,水晶般的淚珠突然間噴湧而出。

古紮此時眼睛一眯,與他弟弟做這個表情之時簡直一模一樣:“自己的弟弟顯然沒有完成任務啊。”

他也不是傻子,雖然眼前的這個人瘸著腿,但是他卻不相信這是真的,因為他能將自己門外兩個實力強悍的保鏢悄無聲息的殺死。

“難道他是跟我那弟弟一夥的?這個女人隻是一個障眼法?”古紮的手掐在鳳納的脖子上,看著何文那散發著恐怖氣息的模樣,他相信眼前這個瘸子肯定跟這個女人有關係。

“嘿嘿。把刀放下,不然,我可不確定自己的手會不會扭斷她的脖子。”古紮微微一笑。

何文雖然聽不懂越南話,但是他也明白這個人的意思。

鏘!

何文將刀插進底下,然後慢慢走了進來。

“哈哈哈,還是個癡情的種子。”古紮放聲大笑,手也放開了鳳納的脖子。

“不要!阿南快跑!”

哢嚓嚓!

地麵突然結了一層冰朝著何文蔓延而去,將何文雙腿定住在了原地。

而古紮一臉微笑,帶著一絲得意,將手搭上了何文的腦袋頂上,他喜歡這樣直接將人的腦袋變成冰球,然後輕而易舉的擰下來踩碎。

砰!

而在他幻想何文的腦袋會不會因此炸裂的時候,何文一拳朝著他的臉打了過來。

古紮的麵孔前突然結起一層好似防護罩一樣的冰快。

嘩啦!

冰渣飛瀉,古紮整個人拋飛出去。

何文將腳從冰層中拔了出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軀,發出哢哢聲響,一步一步朝著古紮走了過去。

“哥哥!”一陣風從門外吹來,一道黑影朝著何文衝撞而來。

砰!

何文又是一拳,往後砸去,然後一聲悶哼,倒退了幾步。

古莫的頭上還有明顯的血痕,他的身子非常靈敏,而且他也知道何文不可小覷,所以當即衝進來的時候,就躲開了何文那一拳,一個掃腿踢在了何文那隻斷腳上。

古莫神情嚴肅的看著何文然後慢慢退去,他的那把武器對上何文很吃虧,他看到了何文插在了地上的大刀。

哢嚓!

大刀鬆動,古莫的手一沉,額頭溢出一絲冷汗,他沒想到這把大刀居然這麽沉,最主要還是何文插的太深。

砰!

何文單腳跳躍,猶如炮彈一般,一拳打向古莫,古莫整個人旋轉著拋飛出去,他躲閃不及,被何文一拳打中了左肩,要是打在胸口的話恐怕就是這一下,就能將他打死。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好受,他的左肩開裂,露出森森白骨,已經斷裂,突然間血如湧泉,他的那隻手已經廢了。

“阿南!”

何文兀然回頭,整個牙床都被何文打的脫落的古紮腫脹著半邊臉,一隻手掐著鳳納,他的一隻眼睛已經被打爆。流出黑紅色的**,臉頰骨也被打碎,若不是那一層冰卸下了何文一半力氣,恐怕他整個頭都會被何文打爆。

啪!

此時鳳納也不是說不能動,而古紮顯然是被打蒙了,忽略了這一點,被鳳納一巴掌拍在了他腫脹的那半邊臉上。

就是這一瞬間,鳳納感覺一陣風從身前刮過,脖子間留下五道血痕,那是被指甲抓破的。

而古紮整個人被何文的那把大刀釘在了牆壁上,而且大刀是從他的側麵刺穿進去的。

呃!

古紮此時一聲痛喝,頭顱猛的聳拉著,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古莫已經不見蹤影。

嗚嗚嗚...

鳳納哭著朝著何文跑了過來,死死的抱著何文,趴在何文的胸口放肆大哭,梨花帶雨的模樣煞是可憐。

何文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門外,然後抱著鳳納,將武器收起來。

鳳納一整夜都是抱著何文睡的,哪怕何文突然動一下,她也會突然從夢中驚醒,然後緊緊的摟著何文,生怕何文突然間就不在身邊了。

清晨。

那些被古紮古莫抓來的一些人都逃走了。

昨夜的血腥未曾散去。突然間看到這麽多屍體的鳳納頓時吐的翻天覆地,但是她也沒再說何文有多麽殘忍,她隻知道何文這是為了救她才這麽做的,而且讓她的神經也更加堅強。

何文洗漱出來之後,讓鳳納雙目一亮,刀削般的麵孔帶著一絲迷人的滄桑之感,那唏噓的胡渣子更顯男人成熟的魅力,尤其是那雙猶如寂夜一般深邃的雙眼,讓她深深的沉陷了進去,不可自拔。

鳳納感覺她要窒息了,雙目帶著迷戀,目光幾乎不曾移開過何文的身上,她覺得她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

她貪婪的吸了一口何文身上的氣息,然後靜靜的跟在何文身後。

“給你!”何文將一把AK47遞給了鳳納。

“我不會用。”鳳納當即搖了搖頭。

“學。”何文簡單的說了一個字,不容置疑,無意間散發出上位者的氣息,讓鳳納不敢拒絕,隻好帶著一絲不滿撅起嘴巴點了點頭。

她抱著對她來說有些重的AK47,摸索著,何文拿著一把開了幾槍做示範,讓鳳納照著學。

他們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住下,何文需要先把腿傷養好,而鳳納則是不停的開槍練習。

大概半個小時隻後,鳳納的肩膀已經有些淤青,但是看著何文那冷酷的麵龐,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連續一個星期,這個地方都會有槍響傳出,沒有人過來一探究竟,畢竟好奇心過剩的人,都會死的很早。

“我要回華夏。”何文對著鳳納說道。他最近總會做一個夢,但是很模糊,幾乎隻有一點零星的碎片,隻要他深度回憶,他的頭就會異常的劇痛,讓他不得不放棄。

他從鳳納口中得知他是華夏人,他認為華夏有他很重要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恢複他的記憶。

鳳納點了點頭,她現在沒有了家人,何文無疑就是她最親近的人,自然是何文去哪,她就去哪。

於是兩人開始出發,而由鳳納帶路。

鳳納按著記憶裏的路線,朝著一條公路走去,當然,這所謂的公路其實就是一條土路,隻是稍微寬闊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