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孟楠昌再次找了過來。

“什麽事?”何文用清水衝了一把臉。

“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希望,別為難我的部下。”孟楠昌此時一臉淡然,但是看得出來,他有些疲倦,他昨晚思考了一夜,或許隻有加入何文,他們才能活下去,活的更長,活的更好。

“可以,孟團長要跟我共進早餐嗎?”何文將臉上的水珠擦去,笑了笑,這個話題他昨夜也跟喬國興聊了很長一段時間,最主要的是孟楠昌隊伍裏的武警居多,他們都是屬於尖銳力量,可以和屠夫營地的正式隊員相比,如果不吞下去的話,的確可惜了。

就像是魚和熊掌,肚子小了隻能吞一個,但是大肚子就不一定了,即使強行吃下去,好歹也嚐到味了,總比什麽都沒得到要強的多。

“現在我可不是什麽孟團長了。”孟楠昌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敬了一個莊嚴的禮:“文哥有什麽吩咐,屬下豈敢推辭。”

“別那麽文縐縐的,都是粗人。”何文擺擺手,抱起還有些迷糊的丁丁,幫她洗一把臉,然後等程麗洗漱完了之後,再次將丁丁放在了程麗手上。

“走吧,吃飯去。”何文笑了笑:“現在我的營地有三大隊長,分別是方行天,劉誌紅,李柱,那麽你就當第四大隊長吧,這裏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喬參謀,有什麽事情你可以問他,他會把營地的一些東西都告訴你。”

“是。”

孟楠昌身後的四名警衛神色有些不甘,甚至是失望。

吃完之後,孟楠昌回到了自己的營地,因為何文說,等他們到了基地才開始正式收編,現在的武軍團還需要他指揮,而且還要做一些思想工作。

昨夜虛驚一場,今日之剩下遍地狗糞,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異常的烘臭,讓人無法久待。

何文端著飯菜,去給周宇生送飯,原本這都是曹晗的工作,但是曹晗今天早上也沒有來吃早飯。

周宇生的臨時工作室是一輛大卡車,這也是何文特意騰出來的,裏麵燈火通明,都是簡易接起來的電線,插線板,放了一張手術床。

何文走了進來,看見曹晗此時抱著一身血汙的那個小子。

那個小半屍人雙眼看向何文帶著一絲畏懼,緊緊的卷縮在曹晗的懷裏,而此時的曹晗一臉柔和,哄著這個小半屍人。

“他這一身血汙是從哪來的?”何文將飯菜放在桌上,問道。

“我給他融合了一粒獵食者級別的病毒晶體。”周宇生沙啞的嗓音響起,他轉過身,手裏拿著一些瓶瓶罐罐。

“好了,你先吃飯吧,有什麽事情等回去再說。”何文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家夥,不禁搖了搖頭,這個小家夥的眼神真的就跟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清澈毫無雜質,但是在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身上,總感覺有些過於呆滯。

就在車隊準備啟程的時候,意外出現了。

砰砰砰!

幾聲槍響,讓何文心中一沉。

武軍團所有成員一臉憤恨手持槍械對上了屠夫營地的成員,甚至有兩名屠夫營地的隊員被擊傷。

“怎麽回事?”何文沉聲問道。

“姓何的,把殺害孟團長的凶手交出來,不然我們就魚死網破!”陰沉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正是武軍團的一名參謀,他身後的四名警衛,就是早上孟楠昌身邊的四名警衛。

“馬來個巴子,老子弄不死你,一群白眼狼,你說什麽!!!”刀疤臉一臉咆哮,拉動了手中機槍的槍栓。

沒過多久,四名武警裝扮的人員抬著一個擔架走了上來。

擔架上麵正是孟楠昌,但是已經沒有了聲息,他被一刀割喉,手段淩厲,一刀致命,他的雙眼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瞳孔早已渙散。

“壞了,可能是有人跟孟楠昌不對心,而且不同意孟楠昌加入我們,所以將他殺了,而且把罪名安在了我們的頭上。”一旁的喬國興心隨即一沉,對著何文說道。

“何文首領,我聽說你們的營地裏有一個女人很厲害,也擅長用這種方法殺人,我是孟團的參謀甄誌謀,我記得他回來的時候似乎很是生氣,而且曾說你們威脅他,要他並入你們,不知道你們居心何在?”甄誌謀一臉陰寒,表現出來的憤怒恰到好處。

何文一臉平靜道:“我不知道甄參謀在說什麽,當時好像是你們孟團長要求加入我們營地的,我記得你身邊的四名警衛應該是你們孟團身邊的吧,他們應該知道什麽。”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開口威脅孟團,要是孟團不加入你嗎,就要他小心點。”四人當中,其中一人站出來咆哮道:“姓何的,你別以為孟團不知道你們的狼子野心,現在我們隻需要你把凶手交出來,不然的話,大不了魚死網破。”

“別動,我來。”何文一把拉住了淩雨夢的手,她的蛇刃已經拔出來了一截。

何文笑了:“走吧,我們該撤了,這場戲該散場了。”

“文哥,那他們?”喬國興一臉不解。

突然,何文露出一個就連喬國興都不曾看懂的笑容:“他們會回來的。”

“把凶手交出來!”見何文要走,那個叫囂的警衛突然拉動了槍栓。

砰!

如同西瓜般炸裂的腦袋,白色的腦漿混雜著鮮血迸裂出來。

那名警衛的手還搭在槍栓上,他的頭顱已經炸裂。

“趁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請千萬主意自己的語氣。”何文吹了吹槍口,這是一把威力極大的加強版*,一般人駕馭不住,他的後坐力就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骨裂。

轟隆隆!

武軍團一個個茫然對視,就這麽走了?而甄誌謀則是一臉沉思,不過好在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糾纏下去,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哥!!!”另外三名警衛的其中一人跪倒在地,放聲哭嘯,他原本想出手,但是卻被那個甄參謀拉住了,他的手臂甚至被這個身材單薄的甄參謀捏出了淤青。

“文哥,你這是?”喬國興坐在何文後麵,原本他不應該坐這的,但是他實在有些東西沒想通。

“放心吧,我說了他們會回來的,況且,我們收了兩個混雜的勢力,也將近一千多人,完全不必計較這點得失。”何文笑了笑。

看著還是一臉不解的喬國興,何文終於解釋道:“知道我為什麽剛吃完飯就急著趕路嗎?劉勇派出去的一名女成員回來匯報,有一部分喪屍正在逼近,而且還有三隻體型龐大的喪屍。”

“這麽說,文哥是故意的?”喬國興點了點頭。

“好了,以後有什麽事,你等結果就行。”何文搖下車窗,點了支煙。

喬國興沉默的點了點頭,他明白何文這是在敲打他,他的事情沒必要誰都知道,他也做過管理,明白剛剛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忌諱。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武軍團的車隊從另一條路上出發了,那條路原本是何文選定的路線,但是臨時更改了。

“發現喪屍!戒備!數量千隻左右!”

噠噠噠...

槍聲乍響,數千喪屍陡然出現在了武軍團的視線之中,但是作為精銳部隊,他們並沒有慌亂,當即開始反擊。

但是當三隻獵食者衝進了他們的防線之後,用槍彈織出來的防線竟然如同薄紙一般,輕而易舉的被攻破了。

此時的甄參謀出手了,他也是屬於獵食者級別的進化人類,而那名被何文擊斃的則是一名舔食者級別的進化人類,但是甄誌謀的能力從來不被他人知曉,他也是屬於淩雨夢一類人。

甄參謀的身體雖然輕靈無比,但是在三隻獵食者中間還是低擋不住獵食者那狂暴的氣力。

他的身子從喪屍隊伍中竄了出來,略顯狼狽,之後則是發布撤退的命令。

已經有數十名人員被喪屍撕裂吞食,還有些人被感染。

“撤退撤退!從另外一條路上撤退。”上過戰場不多的甄誌謀此時一臉驚慌,動腦是他的強項,但是在危機麵前,他也無法做到麵如平湖,心如止水,因為極少的正麵對抗喪屍,對喪屍的弱點比起一些普通的戰鬥人員還略有不足。

“呃!”

突然間向前奔跑的甄誌謀急速往後退去,獵食者的長爪從他的後背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的胸口處有一個腳印,幾根肋骨已經折斷,那是被巨力踢出來的效果,他甚至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隨即被獵食者咬碎了腦袋,對於進化喪屍來說,進化人類的味道無疑比普通人類要更美味。

何文的車隊慢慢悠悠的開著,前路平坦無比。

十分鍾過後,淩雨夢的身形從開著的車窗鑽到了何文的懷裏。

“怎麽樣了?”何文吻了一下淩雨夢的臉蛋。

淩雨夢點了點頭,旁若無人的躺在何文懷裏,享受這一刻獨特的甜蜜。

“他們追上來了。”通訊器傳來帶有一絲噪雜的聲音,但是很清晰,主要是距離拉的太遠了。

何文按著通訊器:“所有隊員戒備,車隊擺開,重武器準備。”

“一對收到。”

“二隊收到。”

“三隊收到。”

“各小隊收到。”

......

何文的車隊成一字型攔在了寬闊的大道上,一個個隊員手中拿著的槍械子彈已經上膛,各小隊隊長重武器已經準備裝彈,就連那些混雜的勢力隊伍,也是這般,選擇執行何文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