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何文突然驚醒,看著空蕩蕩的床怔怔有些出神,隨即看到床下**到處是衣服碎片,當即翻醒,衣服都沒穿就竄下了床,拉開門四處觀望。

一道人影出現在何文的身後,何文心中微微有些激動,一把將淩雨夢拉進了懷裏。

“別動。”何文凝視著淩雨夢的雙眼,即使是隔著墨鏡,他都覺得清晰無比。

淩雨夢靜靜的躺在何文的懷裏,然後被他抱起,放在了**,以為何文又要繼續,臉上不禁多了一抹紅潮。

“你在這好好休息,今天我不需要你保護。”何文嚴肅的說道,之後穿起衣服出去了。

沒過多久,兩三個女人進來打掃房間,之後何文端來了一鍋肉湯,也不知道是什麽肉。

看著何文遞過來的勺子,淩雨夢呆呆有些出神。

“是不是燙了?”何文眉頭一皺,自己嚐了一口,然後吹了兩下,遞到了淩雨夢的嘴邊。

淩雨夢突然有些貪戀這一刻,墨鏡下突然湧出來不可遏止的淚,是幸福?還是幻覺?

何文當即將淩雨夢的墨鏡摘去,輕柔的將她的眼淚擦拭去。

“怎麽了這是?”何文不解,突然間看到那雙蛇瞳,神情一震,那是充滿依賴的神情,清澈,卻單純,他似乎想起了當初剛遇到丁丁的那種眼神,這是他拚命守護東西,卻不曾想,這種神情卻被淩雨夢深藏在了墨鏡之中,或許自己一刻都沒有去了解淩雨夢,甚至平常說話都極少,愧疚,還是?

“乖,不哭。”何文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口氣溫和到不像話,也隻有對丁丁的時候有過,這是她曾經多麽渴望的,現在成真了,是不是幸福來的太突然,自己不習慣?

淩雨夢笑了,沒人有見過她的笑容,即使是何文也是極為難得,甚至說幾乎都沒有。

她笑的很美,嘴角很自然的向上翹,何文呆呆的看著,甚至手中的勺子都忘了遞出去了,這一刻的淩雨夢很美,很天然的美,純真,沒有絲毫花哨和做作,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猶如她心中那般幸福的笑容。

何文也笑了,緩緩的將勺子遞了過去:“來,張嘴。”

淩雨夢看著何文,雙目不曾轉動,很呆滯的張開嘴,然後將何文遞過來的肉湯喝下。

兩人重複著同樣的動作,但是雙眼都是柔和的望著對方,或許此時兩人的心扉才是真正的打開。

“好了,你今天就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處理一點事情。”何文細心而又輕柔的將淩雨夢的嘴角湯漬擦拭掉。

淩雨夢溫婉一笑,點了點頭,待何文走後,她貪戀的吸了一口被窩中何文殘留的氣息,沉浸在幸福之中。

“事情比較嚴肅,聽剛剛派出去的隊員匯報,這次喪屍的數量大概也將近達到十萬之數。”喬國興匯報道。

何文點了點頭:“那就叫他們加快點速度,必須要在喪屍為到達之前完工,這一戰之後我們就進行遷移,城裏太危險,站不住腳,容易不喪屍圍困。”

“好。”喬國興點了點頭。

“還有什麽事情嗎?”何文點了支煙,看著並未起身的喬國興,明白他還有事情要匯報。

“那個,文哥,你不還卻一個保姆嗎,夢溪她可以適用,畢竟是自己人,可以信任。”喬國興眼中尷尬之色一閃而逝,隨後便是一副公事公辦口氣,倒是沒讓何文瞧出來什麽。

何文沉吟了一陣,點了點頭,最主要是想到了**的淩雨夢,或許她還需要一個人照顧,畢竟自己不能時常陪著她。

何文儼然忘了淩雨夢作為她保鏢的身份,他也忘了淩雨夢那淩厲的身手,隻知道她需要照顧。

喬國興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喜意,於是點了點頭:“那我先出去處理事情了。”

“嗯,去吧。”何文點了點頭。

何文在沉思,他在想喬國興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女兒推薦給自己呢?是為了牢牢的綁住我?或是為了他自己的地位,還是為了讓他女兒有個好的歸宿?何文笑著搖了搖頭,總之他明白,喬國興自然是不會害他,或許是有點其他的心思,總之對他不會有什麽害處。

何文自然是不知道,喬國興此時一副辦公的模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夢溪,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至於其他的,你自己注意一點。”喬國興一臉無奈,在得知淩雨夢就是何文的女人之時,喬國興就放棄了撮合何文跟橋夢溪的想法,至於程麗,他一直都明白,何文對她沒有什麽想法,他對何文這種感情上的白癡也比較無奈,但是卻有欣慰,因為這種人一般都比較專一,不會沾花惹草,但是在這末世,沾花惹草到沒什麽,隻要自己的女兒能幸福,喬國興自然會竭盡全力去做。

“真的?”正在做針線活的橋夢溪頓然抬起頭,臉頰閃過一絲紅暈。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為營地縫縫補補一些東西,這些針線活她也是在營地跟人學的,吃了不少苦,而她從小嬌生慣養,就連做飯都不會,而現在她也能做出一些可口的食物,雖然菜色簡單。

喬國興自然也是欣慰,卻又感覺無奈,因為他漸漸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將心掛在了何文的身上,這些東西自然也是為他學的。

“嗯。”喬國興點了點頭:“我跟文哥說的身份是保姆,也就是說,你現在需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沒事,我相信我現在能夠做得到。”橋夢溪微微有些泛紅的臉帶著一絲堅定,神色讓喬國興也是不禁有些吃味,這可是他養了半輩子的女兒,也沒見自己女兒對自己這麽好過。

“那好吧,爸先去處理一些事情去了。”喬國興笑了笑,離開了門,他將有些話沒有說出口,他也不想打擊自己的女兒,或許有些事情,需要自己看透吧。

“嗯,爸,你自己多注意點。”橋夢溪揮了揮手,一臉幸福之色。

“耶!”

等喬國興走後,橋夢溪捏了捏拳,一臉興奮道:“橋夢溪,你行的,你一定能將那個男人一舉拿下。”之後,便去思考什麽東西能夠打動何文那個木頭。

何文打了個噴嚏,擦了擦嘴,去看了一下已經恢複了的方行天。

“老方,怎麽樣?”

“還行。”方行天點了點頭。

“嗯,事情要加快進程,時間不等人。”何文拍了拍方行天的肩膀。

“嗯,明白。”

又是一日過去,屍潮即將臨近,目測速度大概下午即將到達。

城門之上已經放上收刮來的棉被汽油,還有一些易燃的材料,不過不多,畢竟什麽東西都有個限度,不然的話,就算這次打退了喪屍,那麽整個冬天,也將在嚴寒中度過,在冬天,取暖物的重要程度,堪比糧食。

橋夢溪興衝衝的端著自己做的飯菜,敲了敲何文的門,何文已經將鑰匙給了她,她可以隨時進出,但是早上何文還在睡覺,她自然是要先敲門。

“進來。”何文睜開了眼,說了一句。之後又繼續抱著懷裏那溫香卻有些發涼的玉體閉上了眼睛,原本淩雨夢在淩晨三四點就起來,本能的想要離開,但是被何文拉住了。

淩雨夢卷縮在何文的懷中,修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顯然,她也醒來了,聽到有人進來,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意,微微帶著一絲潮紅,讓人心動不已。

橋夢溪微帶著激動,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之後打開了房門,輕輕的將飯菜放在桌上,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飯菜,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這麽早?”何文躺在床頭,露出半個身子,上麵布滿了可怖的傷口。

“嗯。”橋夢溪回頭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何文身邊躺著的淩雨夢,一下愣住了。身子不自覺的退了一步,何文自顧自的點著煙道:“你先回避一下,我將衣服穿上,你再來將房間打掃一下吧。”

“哦。”橋夢溪一臉苦澀,帶著一絲顫音應道,然後急忙走了出去,身子差點被兩厘米高的門檻絆倒。

何文窸窸窣窣的穿上衣服,在淩雨夢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將飯菜端過來,親手喂淩雨夢。

淩雨夢一臉幸福之色,之後卻搖了搖頭:“洗漱。”

“好。”何文點了點頭,抱起淩雨夢走到洗漱間,刷牙洗臉,照顧的一應俱全,淩雨夢就像是木偶人一樣被何文擺弄,而臉上的幸福之意越來越濃。

門外的橋夢溪手裏拿著掃把,撮箕呆呆的看著這一切,這個男人什麽時候有這麽溫柔過?難道是因人而異,還是?她的雙眼有些泛紅,她幻想她才是何文懷中的女主角,她才是應該得到這種幸福的女人。

她天生倔強的性格激起了她不願就這樣甘休,她認為幸福是自己去爭取的,她不願意隻做一個何文的保姆,她不願做一個隻能在門外觀望的女人。

橋夢溪生生的忍住即將掉落下來的眼淚,深呼吸了一口,然後走了進去,帶著一臉勉強的笑,然後開始打掃。

喬國興在不遠處歎息著,搖了搖頭,然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