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百三拿著一份十分豐盛的晚餐出來,小姬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頭埋到了飯菜中。雖然黑沙蟲口感很好,可是這人類的放味道比較多變,相比起來它還是更喜歡人類的食物啊。

晚餐愉快地結束了,而新的問題又隨之而來了,那就是這棟兩層的小洋樓裏的房間根本就不夠這麽多人睡的。雖然人數上算上她也不過二十出頭,可是在這兩層的小洋房裏還是顯得有點擁擠了。

至於分一部分人去旁邊的房子裏,那將會大大地降低眾人間的力量,而且夜間防禦的工作更會加強,實在是得不償失。

莫沫乖巧地站在客廳裏等待著眾人會如何安排,不過,她似乎被忽略了。

因為剛一吃完晚飯眾人便堵在了客廳裏,就在莫沫納悶他們想幹什麽的時候,三個柳從安的手下就地坐了下來,而他們的行為讓莫沫暗暗一驚——他們竟然都在吸收蟲晶!

“柳從安,你瘋了嗎!?”莫沫驚呼了一聲,讓這些完全沒有異能在身的人貿貿然地吸收蟲晶,那後果很可能就是那些人承受不住蟲晶所帶來的巨大力量,而變成行屍走肉啊!

“政府已經公布了,這樣做很可能會變成變異者,有些幸運的人甚至能因此變成異能者!”周雅靜幽幽地說,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忍。

“不,不行,他們可都是普通人啊!”莫沫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怎麽也不敢相信政府竟然會發布出這樣的消息,隨著人口大量的消耗,人類滅亡的速度隻會越來越快啊!

“今天你是從【蟲穀】裏出來的吧。”柳從安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她身後,他的語氣裏帶著一抹無奈:“這樣的【蟲穀】在華夏已知的已經多達五處了。”

莫沫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這麽快!?蟲族不是應該因為空間裂縫的限製,過於強大的蟲族現在還不能降臨到地球上嗎?

“要是它們向我們人類發動進攻,那麽……”柳從安的語氣格外地消沉,確實,以人類現在的實力來說,跟那規模龐大的【蟲穀】根本就完全無法抗衡!

“所以……政府才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法……”莫沫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被梗在了喉嚨裏,她不是一個好人,也從來沒有幻想過自己會成為什麽救世主之類的角色,可是眼見人類竟然被那些可惡的蟲子逼迫到這種程度,她又怎麽可能完全無動於衷呢!?

“啊!”三個吞下蟲晶的人的其中一人發出了痛苦的吼叫,客廳裏的眾人臉色都頓時變了!

那人卷縮在地上,似乎在承受著什麽極致的痛苦一般,他的手指用力地劃過自己的脖子,在上麵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劃痕!

莫沫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難怪她總覺得這裏麵有些生麵孔,恐怕是跟著陳宇他們一起來的居民自衛隊的人。而柳從安不見了的屬下恐怕已經……

莫沫不敢想象下去,畢竟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殘酷了。枉她先前還以為憑借著她重生的身份,知道這個世界勢力的發展如何,而且還有領先於別人的經驗就必定能過站在這世界的頂端。

可是,現在突然出現的【蟲穀】、墮天使所說的冥界會跟地球融合的消息、政府提前公布了蟲晶的作用,這些一切都超出了莫沫的預料。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優勢能在這個情況比前世還要嚴峻得多的世界裏活下去!

“不用怕,我會保護你。”柳從安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莫沫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她拉下了柳從安的手,語氣堅定地說:“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她會保護她自己,保護她的家人。她已經過了那種隻會躲在別人身後瑟瑟發抖的年紀了。

在末世,軟弱,代表著死亡!

在那一瞬間,莫沫身上的氣勢一變,在氣勢上,她似乎已經超過了柳從安!

“啊——”先前吞下蟲晶後痛苦地卷縮在地上的人全身的皮膚似乎承受不了身體裏的力量,絲絲鮮血從他的體表蔓延開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殺了我!殺了,我!”那人痛苦萬分地說,莫沫的手中出現了一把滿是鐵鏽的水果刀,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把手中的水果刀送入了那人的胸膛裏!

鮮血染紅了她的臉,那人臉上露出了一抹解脫般的笑容,而他生命終結的時候便是停留在這一副笑容上。

“啊——”賴冬梅驚恐地尖叫出聲,看著猶如是從地獄裏到來的死神一般的莫沫,她的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

“閉嘴,你這樣會把蟲子引來!”柳從安低喝了一聲,這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莫寒堅持的話,他是絕不會留下這麽一個禍害在隊伍裏的!

“梅梅,沒事了。”莫寒竟然緊緊地抱住了一臉驚恐的賴冬梅,賴冬梅窩在莫寒懷裏似乎也恢複了一點理智,那刺耳的尖叫聲終於停止了。

“對,對不起……”賴冬梅一臉委屈地道歉,她仍然緊緊地窩在莫寒懷裏。看著兩人不同往常的親昵,莫沫深深地皺起了小眉頭。這兩人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

“沒事了。”莫寒輕輕地說,語氣裏是一貫的冰冷,可是莫沫卻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抹柔和。她緊緊地握起了拳,這賴冬梅還真是有手段啊,竟然連哥哥都被她迷惑了!

“可是,莫沫,莫沫剛剛殺,殺人了!”賴冬梅梨花帶雨地說,她那一臉柔弱的樣子還真是會讓男人生起一股保護欲。

不過,哥哥不是從來都對賴冬梅這個女人無感的麽?怎麽突然?

“我不殺他他隻會更痛苦。”莫沫冷冷地回答道,現在這種時候她是完全沒有維持眾人麵前那乖巧小女孩的樣子了。

“可是……”賴冬梅仍然可是個沒完,讓莫沫厭煩地皺起了眉頭。她跟這種人以前是怎麽當好朋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