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要進去,裏麵說不定有喪屍。”女人見其中一個男人向路邊兒一間房子走去,馬上焦急地喊著,聲音裏透著對喪屍深深的無奈和恐懼。她現在在想,若是死了一個,她便隻能帶一人回去交差了。

“不用著急,他是我的保鏢,那些小喪屍哪裏會是他的對手。”蕭銘一邊說一邊跟在後麵。女人見兩人都要進到那棟房子裏,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不是單純的擔心兩人的安危,而是怕今天又是一無所獲,晚上回去交不了差,要受到懲罰。

沒想到真被女人的烏鴉嘴說中了,裏麵果然有喪屍,好像還不止一隻。

房子裏傳來的喪屍吵雜的吼聲,讓女人渾身發抖。蕭銘沒想到她對喪屍恐懼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隻聽到喪屍發出地聲音,便失去了一切勇氣。要不是蕭銘兩人對她而言太重要,她早就撥腿跑了。

連一分鍾都沒到,裏麵的打鬥聲平息了。蕭銘轉頭對女人笑笑,走進房門裏。女人呆在外麵一直不敢進去,直到蕭銘再次從裏麵出來請,她才磨磨蹭蹭地走了進去。

女人進到大廳,看到兩人坐在一旁一副安逸的樣子,喪屍的屍體已經不見了。要不是剛才從裏麵傳出來清晰的吼叫聲,她都不敢相信它們是被一個人幹掉的。

兩人圍坐的桌子上放了一盒餅幹,還有一瓶水。

女人眼睛發亮地盯站桌上的食物和水,一副渴望的表情,但是沒有兩人的同意,她隻是看卻不敢動手。

蕭銘把一切看在眼裏,歎了口氣,這女人的奴性太深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不相信那些在他的眼裏不值一提的喪屍,能對人性做出如此根本性的修改。

為了生存,她竟能把自己改變到這個地步,可見人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實在太強悍了。

“坐吧,你應該很久沒吃東西了,桌上的是給你的,不用客氣。”蕭銘見女人進來,輕鬆地說。‘鴻鵠’不說話,他已經默認蕭銘當主力。

女人仍然一動不動,過一會兒,終於在饑餓的驅使下抓起桌上的餅幹,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這種餅幹是軍方從市麵上收集來的,不是他們自產的那種。自產的餅幹包裝上沒有任何字樣,而這包餅幹上卻寫滿了字,一看便知道是某某公司生產的。蕭銘做事非常謹慎,覺得沒有人能從這盒餅上看出他們的身份,才願意拿出來給女人吃。

女人吃的極猛極快,中間被噎著兩三次,隻有在這種情況下,她才會往嘴裏灌口水。等女人狂風掃落葉地把一盒餅幹吞下肚,歇了下又喝了兩口水後,蕭銘才開始提問。

“這裏以前有多少人,現在還剩下多少人?”

“以前想來有九十多萬,現在能有七千,至少五千。”女人說的含糊,可能她也不知道具體的數量,這些隻是她的猜測。

“這裏誰的勢力最大?”蕭銘接著發問。

“張強的勢力最大,他手下的人數是市裏最多的。”女人這次回答的倒幹脆。看她一臉渴望的樣子,似乎隻要那個張強願意收她,她馬上無條件地倒貼過去。

“多少人?他手下有多少人?”這不是變相的幫會嗎?隻不過他們很不專業罷了,蕭銘自以為是地想著。

“五百多人。”女人的答案不僅蕭銘聽了有些蒙,‘鴻鵠’聽了也十分意外,這麽點兒人的幫會也有資格稱最大?開什麽玩笑!在金沙市這樣的幫會隻能墊墊底。

“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即然我們要加入,你總得給我們介紹一下。”蕭銘見在其它事情上問不出什麽有用的,隻好把主題轉到女人比較熟的方麵。

“我們有十四個人,男人五個,女人九個。我們那裏的男人是最強壯的,每天都能找回不少好食物。我們那裏的女人最會伺候人,隻要兩位大哥願意加入,今天晚上就可以享受到。”女人說起這個,好像是個在推銷產品的銷售人員,那叫一個專業。不僅吐詞清晰,還一氣嗬成,那麽大堆話說的又快又流利,如果事先沒練習過,那她可真是個天才銷售員。

但是話到了兩人的耳朵裏,怎麽聽著這麽怪呀,什麽男人女人的,這是怎麽回事?聽了女人聲情並茂的推銷,蕭銘和‘鴻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古怪的表情。

“好吧,我們答應加入了,你帶我們回去看看吧。”既然從對方話裏聽到的,全是讓人聽不大明白的東西,蕭銘無奈之下決定親自去看看。在他想來,隻要去看一下,總能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的。

“大哥答應了,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回吧。”女人聽到蕭銘答應加入後,開心的有些興奮。在帶著兩人回去的路上,她偷偷地湊到蕭銘的跟前小聲地說:“大哥,晚上我去你那兒吧。”

對於女人自薦枕席的舉動,蕭銘並不感到意外,從女人吃完餅幹後,不時拿眼瞄他背的包,就能看出來她在想什麽。

“嗯,好啊,晚上我等你。”雖然這個麵容瘦黃的女人,蕭銘看不上,跟葉酥聞比起來那簡直是麻雀與天鵝的差距。

從出了金沙市後,他的心莫名地堅硬起來,遠離了親人愛人,他的心漸漸石化。既然有種方式能更容易讓他體會到這裏的風土人情,打探到一些細節的消息,為什麽不答應呢?為什麽他要反感?女人是自願的,他心裏沒有哪怕一絲罪惡感。

三人走的不快,女人在前麵領路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左拐右彎,估計是為了躲避喪屍吧。跟喪屍同處一座城市,看來這裏的人們已經漸漸找到了一種獨特的生存方法。

女人能在那裏把兩人攔下來,那麽他們的落腳點兒不可能離那裏很遠。果然,走的路不少,但大多是彎路。等到了一棟看似他們據點的矮樓前,其實走的直線距離還不到三裏。

這是一處環形樓宇,占地麵積蠻大,但整個樓層不高,在精神掃瞄下,蕭銘發現這棟樓裏不僅有人住,還有不少喪屍。

這裏能住人嗎?人跟喪屍在這裏可是真正的同處一個屋簷下。蕭銘感到不可思議,但是女人確實把兩人往進領。

在二樓的一角,有幾間房,從外麵看起來很破舊跟沒有住似的,裏麵卻呆了不少人,有十多個,看來女人的同伴可能都在裏麵。

三人尚未走到門邊,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陣低喝,“看看你們的德性,那幾個賤人忙了一上午沒拉到一個壯丁回來也就算了,反正又不是今天是這樣,可你們呢?忙了半天什麽東西沒撈到,還把小六丟了,媽的,又少了一個兄弟。”

“是童老大在訓話,”女人聽到裏麵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忙把兩人攔住。三個站在門口沒進去,就這樣聽著裏麵繼續出傳出來的動靜。

“看看,現在隻剩下四人男人了。有那八個賤人侍伺你們,很爽是不是?沒吃沒喝,最後大家一起死吧。今天中午都沒飯吃,你們三個下午跟我一起出去找食物。賤人們聽到沒有,現在養你們的男人又死了一個,要是今天再拉不回一兩個頂上,你們都餓死算了。”

女人嘴裏的童老大,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從時麵傳出來。聲音刻意壓的很低,估計是怕把喪屍引來,這層樓還真有三個喪屍在另一邊遊蕩。

“老大,我回來了,看,我帶了兩個男人。”女人先進去,然後又把兩人引進房間。

蕭銘進去後,放眼一打量,這間屋子是個三室一廳,大廳裏有十一人,七女四男。那七個女人,大都二三十歲之間的樣子,她們麵色發黃,長相倒還都不算差。一個個縮在牆角聽著那位童老大的訓斥,低眉順目的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仿佛認為沒完成任務沒飯吃是理所當然的。

四個男人,一個坐著,手邊還有一把大刀,刀刃能有一米多長,身材很是魁偉,站起來能有一米九吧。不過長相沒什麽出彩的地方,眼有點凶,嘴唇有點厚,發怒的時候倒沒什麽威勢,不過被訓的人卻是一付怕怕的樣子。站在他對麵的三個男人垂著頭,好像已經習慣於老大的責罵。

那個叫童老大的壯漢,看到叫殷娜的女人後麵果然跟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還很壯實。他很高興的樣子,馬上站起來招呼道,“好漢子,以後大家有酒一塊兒喝有肉一塊兒吃,有女人一起用,不分彼此,到了我這兒跟到了家一樣,不用生分。看到那幾個賤人沒有?隨便挑,要是沒合口味的,咱們搶幾個回來。”

這些話都是對著‘鴻鵠’說的,因為他就是童老大眼時的壯漢,看著很能打的樣子,這樣的人這個時候最缺。

可我們的‘鴻鵠’兄對那個老大的利誘沒什麽反應,隻瞄了蕭銘一眼,理都不理對方。酒,他不喝,肉,他自己有,女人,你沒發現進來後這個木頭根本沒看過她們一眼嗎?

那老大見‘鴻鵠’不給他麵子,臉上有些掛不住。

蕭銘見狀馬上站出來打圓場,“童老大是吧,我們都是外鄉人,今天剛好被殷姐碰見,所以來加入到你手下。這位是我的保鏢,不好說話,童老大千萬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