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幫蕭銘見了葉酥聞一麵之後,便沒心思觀察江南了。他覺得剛才的狀態不大對勁兒,等出了青幫駐地,他才發現是哪裏不對了,在跟葉酥聞共處一室的時候,他的精神波動十分波躍,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波動存在。現在這種波動他已經不大記得了,但是那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仍然非常深刻地留在他的腦海裏。

一般情況下,隻要是他的精神力發出過的特殊波動頻率,不管複雜到什麽程度,事後他一定能再次重複,並加以修改完善。就像是精神力箭的使用方法的研究一樣,其實精神掃瞄,精神衝擊,精神力箭都是一種精神力運用的特殊頻率,或是幾種交雜的頻率集合,外人很難模仿。

他一直懷疑剛才他在精神力方麵又有新的運用方式出現,但是非常遺憾,事後他竟然沒有完全地記住,隻是在腦海裏留下了一絲餘味。這種精神力的運用到底會對受術人起到什麽效果,他無從分析,但是以他已經掌握的幾種精神力運用的感覺來看,不像是攻擊性的精神力運用。

至於這種新的精神力運用為什麽會在那種情況下被激發,為什麽在事後以他強悍到變態的記憶竟沒有記住,現在他也不想再想了。直覺告訴他,這跟那個女人有直接的關係。最讓他搞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一見麵,他會對那女人產生如此強烈的似曾相似的親近的感覺。

真是見了鬼了,這種感覺竟然暗示他,那女人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對一個從未見過麵的陌生人產生這種感覺,不是找死嗎?亂世裏熟悉的人尚且不可全信,何況是一個不認識的。

萬一那女人突然從手裏弄出把刀,朝他捅過來,他都不一定能及時做出反應,因為精神上一直在暗示這個女人可以親近,不會傷害他。這才是他一刻也不想和那女人呆在一塊兒,馬上逃出來的原因,這種感覺太不安全了。明明是一個陌生人,他卻這樣子信任到毫無防備的程度,他都懷疑那女人是一個比他更高明的精神力特長異能者,而他則被她暗中動了手腳,在沒有弄清這是怎麽回事之前,他可不敢再去青幫駐地。

青幫即然去不成,他隻能到紅幫看一看。

紅幫的駐地他已經去過一次,去的路他十分熟悉。靠著非人的速度,他快速地在街道上飛奔,精神掃瞄被動模式下,方圓三百米範圍內的半球麵積,一切蛛絲馬跡都在他的腦海中接連劃過。規避著街道上無規律分布的喪屍,蕭銘不斷地接近紅幫駐地所在的南區。

不知道是不是受青幫見到的那女人的影響,這一路上他總有些心神不定,好像有什麽不妥當一般。為了以防萬一,他把精神掃瞄開到最大。在五百米的掃瞄範圍之下,他終於發現心裏不安定的由來,他竟然被人跟蹤了。

跟蹤的人不在地上,而是在天上。那是一個可以飛的人,不需要任何外在的設備。又是一個異能者,蕭銘心裏歎了口氣。盡管他自己就是一個異能者,但是他仍然被異能者能力的詭異多端,驚的不能自已。

到底是哪路大神,他為什麽要跟蹤自己呢?蕭銘一邊以不變地速度飛奔,一邊暗自思量。紅幫裏的異能者隻有一個,還被他們自己殺了,在短時間內再出現一個的機率不大。那人飛在天上三百米左右的高度上,並沒有維持在一個固定的值,所以蕭銘在被動三百米的掃瞄範圍上,才隱隱約約感到不大對勁兒,在全力開動精神掃瞄時就發現了他。

那是一個男人,三十多歲,方塊兒臉,黑炭眉,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若是換一套行頭,不管是從他飛行時擺的pos來看,還是從他飛行時的表情來看,都像極了電影裏的超人。‘你在天上飛,除了像我這樣的強人,誰也看不見你,幹嘛非要做出一幅很嚴肅的表情呢?’

蕭銘一邊跑一邊惡意地想著。那人飛行的速度不慢,就算蕭銘把最大的速度拿出來,也擺不脫那人的跟蹤。本來蕭銘還覺得自己的精神掃瞄是最實用的技能,沒想到會飛才是最實在的。

不僅速度快跑起來方便,在那麽高的地兒一般人根本打不到,想玩兒跟蹤你還擺不脫,真是太強大了。蕭銘羨慕的不行,卻拿那人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即然想跟那就讓他跟吧,反正不太可能是紅幫的人,對他偵察紅幫的行動沒什麽威脅。

至於那人的來曆,可能是青幫的,發現蕭銘從青幫出來才跟上來。小幫會不可能有異能者,不然他們早拿出來顯擺,或是用來擴充地盤。因為有張春的例子在那擺著,一個異能者對幫會的幫助是如此巨大,看看現在惡狼幫威猛的不得了,哪個幫會不羨慕的流口水。

還有一種可能性,雖然這是最不可能的一種可能,但是在特殊的情況下,卻是最有可能的一種可能。這人不屬於金沙市的任何勢力,而是一個外來人。至於‘飛人’來這裏有何貴幹,沒有什麽相關的情報,他的腦子就是再會分析,也不會有什麽成果。

紅幫聯盟由於惡狼幫的加入,在西區打的熱火朝天,取得了不小的優勢。現在西區很多原本搖擺不定的紅幫聯盟成員幫會,見到惡狼幫接連取勝得了不少好處,幫會像吹氣球似的大了一圈,羨慕的同時也認為,西區青幫聯盟的幫會在惡狼幫的打擊已是茍延殘喘,沒什麽戰力正好落井下石,分一杯羹。

西區就要成為紅幫聯盟的天下了,幾天來江昆一邊看著最新的戰報,一邊暗自樂嗬。還沒跟青幫打起來,自己這邊兒已經取得了不小的優勢,現在主動權全在他的手上,想幹什麽都有很大的回旋空間。

“幫主,我們什麽時候跟青幫決一死戰,西邊打的正激烈,作為發起方,我們還不行動,怎麽也說不過去吧。”韓曉明這幾天一有時間,便跑到江昆這兒來討戰,惡狼幫取得的戰功讓他很是眼紅。

“急,你呀就是急,先讓青幫傷傷元氣,這樣打起來我們才更有把握。”江昆把戰報往桌子一放,端起杯子慢慢地品著茶。

“讓我去西區吧,咱們已經給惡狼幫送了兩批共一千支步槍,到現在他們還沒把青幫聯盟的幫會打殘。要是讓我領著一個大隊人馬,怎麽也要比惡狼幫打的更出彩。”韓曉明見江昆蠻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以為心裏的想法被發現了,馬上替自己辯護道,

“幫主,您不用這麽看我,我不是那種三天不打仗就手癢癢的人,真的。你想啊,我們又是給槍又是給彈藥,讓惡狼幫打那些傍上了青幫的幫會,萬一那些幫會不經打,讓惡狼幫統一了西區,那又是一個超級幫會的崛起之路啊,我們不能養虎為患。”

“好了,我怎麽發覺今天你特能說呀,剛才後麵的那些話可不像你能想出來的。”江昆看了這位在自己手底下隻會衝鋒陷陣的大將一眼,“老實交待吧,是誰教你的。”

“還不是老張教的,媽的,他就是不想幫我,還虧了我送了他一挺重機槍,不仗義。”韓曉明壓根兒就不怕江昆知道他的小動作,見被折了幫,轉口把張戰京給賣了。

“還說人家不仗義,你不是也把他給賣了嗎?”江昆發現跟一個直腸子的手下聊天,心裏特別舒暢。

“我賣他,也是因為他先賣了我。要是他真心想給我了主意,也不會一眼被幫主你給看穿了。這不是擺明了,出工不出力嗎?”韓曉明可是見著什麽說什麽,也沒發現他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大,話一入江昆的耳,江昆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瞧了眼依然說的起勁的韓曉明,江昆心裏對張戰京的不放心又加多了一層。張戰京聰明是聰明了,可就是太聰明;韓曉明笨是笨也些,能力是有,忠心更是可嘉。

為了安撫這位頭號戰將的急躁心情,江昆不得不把一些心裏話,掏出來說給他聽,“你想打仗這我是知道的,不要急,快了。隻要青幫敢增援西區,我就命令惡狼幫死命地咬住不放,到時候青幫駐地兵力弱了,你就可以直接攻打他們的駐地,一戰而定勝負。”

韓曉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歡天喜地的走了。江昆,這位指掌一個巨大幫會的巨頭,一直看著韓曉明的身影消失在院子的拐角,才收回目光並深深地歎了口氣。在這個與青幫決一勝負的關鍵時刻,幫會內部可不能出亂子。張戰京有些小動作他一直盯的很緊,看來還要再加派些人手,要是他太自作聰明,江昆不介意親自斬斷那位左膀右臂。

與青幫駐地的一片肅殺氣息不同,紅幫駐地充滿了活力,更確切的說,是充滿了火yao味。幫眾們忙碌於操練,忙碌於備戰,一付隨時都可以出征的架式。蕭銘這次沒有去看望江昆最近的日子過的怎麽樣,他在紅幫駐地裏繞了一圈,心裏暗自下了定論:青幫是苦著打,紅幫是樂著打,雙方都在準備大打,看來是免不了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