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站起來,走到窗口,雖然黃海亮嘴很硬,但總算是同意歸順,對於一個很有能力腦袋又靈光的人,為自己維護必要的自尊心說話衝點,他不會在意。

“那咱們就一言為定,兩位是信人,我也不多說了,一切以後見分曉。放心,有我在張春動不了你們一根頭發,再會了。”

看著蕭銘從窗口跳出去,像夜貓子一樣無聲無息地融進黑夜裏,黃海亮不禁歎了口氣,‘這人不簡單,很不簡單呐。在這個年紀能有如此深的心機,再加上與之相匹配的實力,以後定非池中之物,跟了他看樣子是不會錯了。’

剛才兩人說了老半天,沒有壓力那是假的,蕭銘撲麵而來的威勢,不僅趙靖海有點兒受不了,黃海亮也是感同身受,至於這種壓力是怎麽來的,怎麽這麽具有實質性,就不是他現在能明白的了。

蕭銘在暗處看到黃海亮在他走後抹了把冷汗,心裏不自覺地有些得意。精神力強了,使用方法也不像以前那般單一。剛才他隻是把精神強度提高了一個等級,讓它界於精神掃瞄和精神衝擊之間,沒想到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張春啊張春,明天你表演的**部分就要來了,青幫雖然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惡狼幫使出全部的力氣,但是他們伸出一根手指都比你的大腿還要粗,就看你的應對了。哎呀呀,站在暗處看一個野心家的雄起真有意思呐。’

蕭銘圍著惡狼幫的駐地巡視了一會兒,把它的底子都弄清楚了才收手,在駐地大樓的頂層呆了下來。市外的沙河幫營地這段時間他是不準備回了,那兒每個人各司其職,他不想回去橫加一杠子。

等這陣子過去,駐地會有很大的變化吧,這次他一個人出來打前哨,兩個女孩一個也沒帶,不僅有她們安全方麵的考慮,把於小慧留下來也是想看看她能有什麽出彩的表現。

一個女孩子在一個強勢的男人身邊呆久了,會很自然地形成依靠,各方麵的能力都會有所退化。要想金子發光就得把它從沙子裏淘出來,要想銅鏡照清楚人的模樣就得可了勁兒的打磨,腦袋不用會生鏽,這樣一個小姑娘隻有給了她機會,她才會有突出的表現。

這棟樓房通向頂層的門一直加著鎖,沒有人更沒有喪屍,在市區烏煙瘴氣的土地上,不失為一小片世外桃園。雖然天已是黑透了,但蕭銘的右眼有夜視的能力,樓頂四周沒有受到喪屍的汙染,呆在這兒更容易讓人回想起以前沒有喪屍的日子。

是個睡覺的好地方!蕭銘和衣躺在一處背風的地兒,今夜烏雲遮住了夜光,連遙遠的星星也看不到了,他安心地想著事兒,輕鬆地睡著了。

這一夜蕭銘睡的很安逸,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才醒過來,還是被吵醒的——荔枝園駐地門前的街道上來了支五百人規模的隊伍,全都荷槍實彈的,惡狼幫上下不管新舊幫眾一律躲進駐地,隻敢冒頭聲兒都不敢吱。

光看雙方的氣勢,惡狼幫這邊就差了一截。也是,昨天剛沒了幫主,接著又沒了最能打的堂主,沒有了領頭羊士氣能高才怪。

蕭銘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站起來,昨夜睡的好啊。這一段時間心弦繃的太緊,要忙的事情也很多,又接連兩天夜裏去青幫紅幫盜軍火,難得有個睡好覺的機會,再加上遇到了這麽好的環境,才會睡的這麽死起的這麽晚。

覺得很精神,心情自然也舒暢不少,蕭銘找了個稍稍隱蔽的地方掩好形跡,從空間裏拿出洗潄的一套用具加上大桶自來水,在這空曠的樓頂開始了早上的自我衛生清理。

涮了牙洗完臉,蕭銘再從空間裏拿出小瓶的礦泉水,一盆豬肉罐頭炒生菜,加上幾個熱騰騰的饅頭。經過長時間的摸索,蕭銘發現他的一千立方的空間裏時間是完全停滯的,也沒有空氣,裏麵的東西讓它落在底下還是飄在空中全由你。

葷素搭配的菜跟大白饅頭是營地火食房做的,有了空間異能這樣的保鮮手段,像這種熱飯菜蕭銘可是存了不少,正應了那句話——有了這麽個空間在哪裏都是家園。

蕭銘吃的開心,下麵可不怎麽熱鬧。青幫雖然調集了五百餘人槍,人多勢眾,畢竟昨天吃了大虧,這會兒行動是小心再小心,惡狼幫幫眾表現的這麽慫,他們也不敢直接往駐地裏衝。而駐地裏的人正是群龍無首,能擺個防守的架勢已經很難得了,可不能對他們多加苛求。

“把自己當成英雄的人總會出現的,”蕭銘在上麵吃的開心,對下麵的形勢把握的也很到位,張春這廝自從有了異能自信心膨脹,斷不會有這種縮頭烏龜之舉,這會兒應該在做著什麽準備吧。想要打敗青幫的精銳之師,靠著這些士氣低下,裏麵大半是昨天剛從俘虜狀態轉變過來的家夥是絕對不好使的,也不是說沒有辦法取勝,有了異能一切皆有可能,就看怎麽個用法了。

張春現在在做什麽呢?他也是有些手段,外麵都能急出個火來,他還在裏麵安排著別的事情。聶元傑跟王建元這兩個被他剛拉攏過來的家夥,昨天還在體會著翻身作主人的快感,沒想到變故來的這麽快,青幫打來了好日子也太短了些吧。

“看看你們現在這付德性,天塌下來有我這個個兒高的頂著,你們哆哆嗦嗦的成什麽樣子!”自我感覺良好的張春看到兩個手下的表現很是氣惱,怎麽讓他攤上這麽兩個軟蛋,都說英雄配良駒,還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到他這裏都不好使了。

“可是老大,駐地外麵全是人,我們被包圍了。聽說青幫是這裏最大的幫會,得罪了他們,我們沒活路了。”聶元傑對張春的嗬斥視若無睹,他完全被外麵的陣勢嚇住了。

王建元比聶元傑好些,雖然心裏怕的要命,但張春鎮定的表情給了他希望,“老大,我是跟定你了,你說怎麽辦咱就怎麽辦。”

“好,這才像樣!你們把那兩個堂主的門給我守好,就是外麵天蹋下來也不要理會,隻管把門給我守死。萬一他們敢不要命地往外衝,不要手軟,給我幹掉他們。”張春說到這兒臉上滿是煞氣。

“大哥,看我們的吧。”王建元把腰裏的槍撥出來,一邊裝作凶狠的樣子,一邊拍著胸口擔保,“要是連兩個空著手的都看不住,我也沒臉來見您。”

雖然聶元傑孬了點兒,但王建元看起來挺靠譜的樣子,張春心想兩個人裏麵隻要有一個能頂用,惡狼幫內部的隱患問題他就不擔心了。

“隻要今天這一關能過,以後有你們吃香喝辣的時候。”張春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以示鼓勵,把兩個堂主安頓好,若想擊退駐地外麵的敵人,他還有一項準備工作要做。

時間在沉悶壓抑的氣氛中流走,隨著青幫的五百精銳在駐地外越圍越近,雙方的克製能力漸漸達到了極限。從蕭銘的角度看過去,駐地門前的那一大片弧形區域,被青幫的人馬擠的越發緊了,他們一個個揣著步槍,清一色全新的國產bjl95——這款步槍在國內的軍隊裏尚處於主力狀態,殺氣在彌漫,平端的槍口若是一不小心噴出一粒子彈,就可能引起一場大的殺戮。

像是過了老久,青幫緩步圍進也沒過多少時間,終於不知是意外還是有人指揮,槍響了。像是接到了指令,五百把步槍不分先後地噴出道道火光,荔枝園駐地前麵那排不到兩米五的磚牆瞬間泛起一朵朵彈坑,幾排槍放過,四五米寬的大門變的千瘡百孔。

一邊靜的隻聽見齊整的排槍響,另一邊大呼小叫忙亂成一團,老半天也沒見多少杆槍在還擊。從青幫的隊伍出現,形勢就向一邊倒,都交上火了惡狼幫都沒發起激烈的抵抗,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結局已定。

“英雄總是在最後出現,”這會兒兩邊一邊打的專注,另一邊亂的沒主意,蕭銘從隱蔽處出來,大搖大擺地找了個好的觀察點。他相信張春總歸會亮相,若是不出現也不要緊,大不了他來收拾這個亂攤子,惡狼幫在這個節骨眼上是不能垮的,它還要為市外的沙河幫營地打掩護,分散市裏其它幫會的注意力。

槍聲過了五六分鍾,青幫的人已經擠的不能再靠前,隻要猛衝一下就能衝進荔枝園駐地。到了這個時候,進攻方終於把心放進了肚子裏——小心無大錯,看樣子惡狼幫的駐地要被攻破了。

不但青幫的人有這種想法,大部分惡狼幫幫眾也是這麽想的。別看他們有八百多人,人多勢重的樣子,其實裏麵三分之二是昨晚上才被放出來的,隻安了個幫會成員的身份。即沒有相當的訓練,又沒有向心力,出現被壓著打的情況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預備,放水!”隨著一聲大喝,從駐地牆頭突然伸出四五個胳脯粗的消防栓,一段一個,同時噴射出一道道湍急的水流,惡狼幫的反擊開始了。

(三更到,不好意思,一個不小心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