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精神力還是其它三種屬性的提升方法,他都沒有。像專業的拳擊手,特種兵都是用一套特殊的方法訓練出來的,但蕭銘以前從未注意過這些信息,即便是注意了也不會現在開始練習。

可以預見金沙市裏將會出大亂子,他需要的是能立竿見影的方法。關於怎麽鍛煉精神力,他聽都沒聽說過,這裏可不是電視小說裏的世界,有什麽冥想之類的方法。

最後,他隻能在已有的幾種能力上打主意。他擁有的最根本的能力­­——那一千立方的空間,除了跟精神力的成長有關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把這個空間變的更大。而精神掃描隻是一種輔助手段,對急於提升實力的他而言,實屬雞脅。剛剛得到的能力——精神衝擊他還未仔細研究過,最後的希望隻能澆在它身上了。

他已經粗略地掌握了精神衝擊的兩種攻擊方式,單體攻擊和群體攻擊。這兩種攻擊模式都屬於波浪式,也就是把精神力擬成海浪,一波一波,就像是衝擊堤壩的洪水,隻要對方的精神力達不到一定的強度,隻會落個堤毀人亡的下場。

這種攻擊方式強調的是力量,強調的是差異,如洪水般的強勢。這一方麵要求蕭銘的精神力質要高量要足,一方麵也要跟對方拉開差距,也就是說若對方的精神力跟蕭銘的差距不大,這種攻擊不會對對方造成大的損傷。

對付普通人,波浪式的進攻沒一點兒問題,不管是單體還是群體效果都不錯,他是試驗過的,一次性幹掉三百人,要是用刀用槍的,短時間內不可能解決的如此幹脆利落。

蕭銘的假想敵卻是身懷異能的強者,麵對這樣的對手,精神衝擊不能說沒用,但效果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從阿七身上他已經看到了危機,若是碰上一個有攻擊異能的,讓對方先出了手,或是遇見一個有防禦異能的,對方早有準備,在這種情況下,苦戰能勝都不容易。

他要趕緊想出新的攻擊方法來專門對付異能者,但是他得到這種能力沒多久,對它的了解不深,再者時間上也不允許,就他想的這會兒功夫,天已是漸漸的黑了。

在趙亮的屋子裏吃完晚餐,眾人陪蕭銘一塊兒等待派出去的人傳回消息。時間一分分地過去,開始的時候大家還相互交談幾句,後來即便是活潑的林雨都扒在桌上快睡著了。

敲門聲響起,趙亮精神一振,喊了一聲‘進來’。

“他們還沒到市區,在郊外十多裏地的地方過夜,估計明天下午才有可能進入市裏。”關係到蕭銘晚上行動的成功與否,這一次偵察阿七親自前往,反複地觀察了良久才回來報信。

“他們在離這裏十餘裏的路上停下來,一共有各類車輛四十四,人員四百五十左右。後麵的八輛車看的很嚴,用去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並且崗哨很靈活。”阿七一口氣把看到的說了個幹淨,他接著道,“二爺,要不要我帶路?”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這種事情派人去幹,不要每件事都親力親為。”蕭銘向門口走去,經過阿七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哥要練兵,你把營地看嚴實了。”

初夏的風拂過麵容,在夜裏風也想睡了,輕柔裏透著一絲涼意。沒有雲的阻擋,夜光如水,照著灰暗色的大地,別有一番情趣。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到了下午六點天開始變黑,上午六點天開始轉白,一天時間被完整地分成兩份。白天之所以叫白天,是因為有天光。天就像是一塊大大的幕布,白天發出天光,整個世界就清清楚楚了。夜裏發出夜光,夜光沒有天光亮,與天光比它像是一隻功率不足的燈泡,在人的眼裏四周一片灰暗色。

人們不知道天有多高,更不知道地有多廣。再強的飛機也飛不出天的界限,再大的軍艦也到不了海的盡頭。這片大陸被海包圍著,海大到無邊無際。人們常說海連天,在世人的眼裏,海永沒有盡頭,遠遠看去它與天相接。

天為什麽這麽高,海為什麽這麽廣,為什麽白天會有天光,夜裏會有夜光,這些問題曆來不被很嚴肅地討論。因為這些現象,從古至今都是一塵不變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就像是認為天冷了要加件衣服一樣理所當然。不過,懷疑的精神終歸要有的,有些科學家也在這方便做過探索,但是至今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蕭銘輕飄飄地向惡狼幫駐紮的地方趕去,夜風吹起,他像是一隻午夜幽靈,衣袂翩躚。在精神掃描的幫助下,他像是一隻蝙蝠,在夜裏也能輕易地趕路。田野裏,荒郊外,零零散散地分布著一些喪屍,所以夜裏趕路遠遠看見一人影,千萬不要主動打招呼,說不定那是一頭喪屍。

這些所謂的危險隻相對於沒有實力的普通人,蕭銘反而不把它們放在眼裏。他現在的心情還不錯,雖然他對李聞不大放心,但是隻分開了幾天時間,他不相信鐵戰有那份心機死命地拉攏李聞,同樣他更不相信李聞能有那個膽量,在未見到自己前反水。

順著高速路前行,那條被惡狼幫車隊清理出來的,細細的曲曲折折蜿蜒向遠處的通道,在昏暗的夜光下看的清楚。當這支即小心又自信能在市裏占據一席之地的隊伍真的跟其它幫會交上火,當他們發現對方的實力遠比已方強大,鐵戰跟他的堂主們會是一付什麽樣的表情呢?

望兵端著一個小托盤從車隊的後麵走過來,最近萬事不順讓他心裏很是不爽利。他來到車隊的中段,那裏的兩輛車是他們的。

“起來,吃點兒吧。吃了飯身體才有能量,才能幫你扛過去。”望兵打開一輛吉普車的車後門,把李聞從車座上扶起來。

“我們到哪兒了?”李聞弱弱的問了一句,聲音低的如果不用心聽,還以為他在打啞語,“我吃不動了,我也想多吃點兒,我不想就死的這麽窩囊,可我真的吃不動了。”

才兩天時間,就變成這個樣子。看到李聞一日瘦過一日,望兵心裏很是難受,“不要說了,快到金沙市了,蕭老大會來接我們的,在見到他之前你要頂住,小慧姑娘的能力可以救你的,你看張春那家夥不是活的好好的?”

“張春?他最近又有什麽動靜?”即便病的不輕,李聞還是輕易聽出了望兵話裏的不滿,望兵是個直腸子,要不是他左右支應著,早就露餡了。

“別提他了,不就是會電人麽?有什麽了不起的。看他那囂張樣兒,活不了多久的。”望兵把稀粥盛了一小勺到李聞嘴邊,說是吃不下,可誰不想活著?當初於小慧用異能給那四個被感染的人治療,可是有一個活下來的。到了金沙市,隻要見到蕭銘他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張春一看便知道是個成不了事的,不要管他,我們現在在惡狼幫的地盤上,蕭老大封了個堂主,我們做為他的手下,不動是不會有危險的。”李聞艱難地咽下那口粥,臉上一陣青白,仿佛比吃毒藥還難受,“他有野心,就讓他上竄下跳去吧,我們要跟他劃清界線,鐵戰精著呢。張春得了放電的本事,說給幾個人聽了?我們知道,那四個人也知道,鐵戰怎麽可能不知道?鐵戰這是惜才,不想對付他,惡狼幫沒在市裏紮下根,張春還有幾天活頭兒。”

好不容易把一小碗粥喂完,望兵又扶李聞躺下,“我去把碗送回去,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看著望兵漸遠的身影,李聞心裏別有一番滋味。才開始跟望兵認識的時候,他不大看得起這人。老實,亂世裏最可笑的品質,他有。還不大精明,要不是跟著個好主子,能活到現在?像望兵這種人是不適合在這混亂的世道上生存的,李聞不屑於與他為伍。

當時蕭銘離開的時候,讓他們兩人為副堂主,沒分主次。可在望兵看來,他明顯應該是主的,李聞是副手。在危險的時候頂上一頭,還沒見過這樣的傻蛋,從此以後,李聞更看不起他了。

但是,在突出南各鎮的時候,他被感染了,被空氣中的喪屍病毒感染了。為了避開白狼幫跟黑狼幫的勢力範圍,鐵戰定下的撤退路線要經過一片喪屍區,當然,隻是擦邊兒而過,可不巧的是,整個車隊隻有李聞一個中標。

怎麽說蕭銘也是個堂主,他的手下不能虧待,說不得到金沙市還用得上。鐵戰沒有為難他們,給七個人分了兩輛車。望兵跟李聞各開一輛,不過在李聞生病後,望兵就轉到了李聞的車上給他開車了。李聞同車的人怕感染,死活不肯跟他一個車,甚至有人提出把他丟掉,反正已經感染了,活下來的機會不大。

做為主事人,望兵的態度很是關鍵。這個時候,望兵沒有拋棄他,還把其它人趕到另一輛車上,自己為他開車。再加上一路的照顧,李聞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亂世人命如草芥,幾個月裏看到的死人多了去,他自己都麻木了,而有這麽一個人把他的命當回事兒,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