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園顯得有些破敗,昨天雷電的動靜太大,很多棟樓體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巨鼠不見蹤影,但地上它們留下的坑洞還在,到處都是,數不勝數。

周恒沒精打采地跟在蕭銘身後往校門口走,昨天嚷著要馬上回去的是他,今天早上賴著不想走的也是他。

昨晚上他喝高了,被蕭銘拉起來,快走到校門口了還依舊困頓。

天剛剛亮,已經有人來請示是不是要收拾行裝,王愛玲瞅了眼停在不遠處的軍用吉普,猶豫了一下,下命令半小時後再集合出發。

半個小時過去,那輛吉普的主人依舊沒有出現,王愛玲有些失落,讓士兵們收拾行裝,準備出發回軍區駐地。

她剛轉過頭,準備上車,卻看見給她開車的女兵眼盯著校門口的方向,張大嘴巴一付吃驚的樣子。她馬上轉過頭,見著了那個等了一晚上,想看一看他長得什麽樣子的男人。

他不高,不到一米八;他不壯,雖不能用瘦削來形容,卻跟肌肉男沾不上邊;他不大,應該不到二十歲的樣子。

他的臉形稍長,剛冷中顯出清秀;他的眼極有神,眼珠有如一粒黑水晶,與人對視時精光四射;他的發不長,隻超過脖子卻未及肩,白色,如雪,如晶,在天光下閃著柔和的光芒。

還有一人跟在他身後,很沒精神,哈欠連天,眼光積的眼屎還沒來得及擦掉。跟前麵的人比起來,猶如烏鴉跟黑鷹的差距,都是人,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不僅女兵先後往那個方向看,其它士兵也感到傳自校門方向的壓力。這壓力有如實質,雖沒有鋪天蓋地而來的猛烈氣勢,卻另帶一種含蓄的剛勁,像是一座火山,現在他處於沒暴發的狀態。

從身上傳出的壓力並不是蕭銘刻意而為,而是進入七級後的附加品。七級強者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境界,接觸到‘勢’的具體運用。

‘勢’就是一個人對周圍環境事物的影響,五級以後才能體會到‘勢’的存在,五級強者可以主動地把身上的勢散發開來,給對手造成壓力,以削弱對方的狀態。

平時人們常說的氣勢就是‘勢’最模糊的認知。說一個人有氣勢,是因為看到那人的人從那人的眼神,動作,語言上找到一種感覺,找到一種壓力。當然,這種感覺和壓力都是虛無的,沒有形。

五級強者可以認人受到他主動發出的‘勢’的影響,這種影響不再是虛的,而是有質的成份在裏麵。七級以上強者的‘勢’已經上由外而內,不用刻意地運用,‘勢’就會自然而然地影響一定的範圍。

七級的‘勢’影響的範圍是一百米,在這個圈子裏的人,都會強烈地感到強者的氣勢,更確切的說是氣質。不同的人到了七級後,會有不同的氣勢。有的七級強者的勢剛烈如火,讓人感覺很緊張,喘不過氣來。蕭銘的‘勢’表現出來的是冷如冰且含蓄內斂。

在那些士兵的眼裏,蕭銘走到哪裏便是哪裏的焦點。他是最吸引人注意的,他時刻在向周圍的環境散發影響力。

“大哥,他們幹什麽等著我們。”六百多人集合待命,隊形整齊地站在校門口。周恒見到這場麵,睡意不翼而飛,就是再傻他也看出來了,這些士兵在等他們呢。

“不是他們在等,而是他們的老大在等,不要理會,咱們走咱們的。”兩人上了車,周胖子有些緊張,蕭銘發動汽車,理都不理這些士兵,調轉車門揚長而去。

“我們也走吧,”王愛玲不知怎的,心裏有些失落,那人竟連一句話都懶得跟她說,看來強者都是高高在上的呀。

車子十多分鍾後開出市區,周恒鬆了口氣,他轉過頭正想跟蕭銘說說話,卻發現蕭銘表情嚴肅,不但不以出市區為喜,反而很是憂慮的樣子。

“大哥,怎麽了?”周恒忍不住問道。

“巨鼠的頭領十有**是一隻完全體。”七級的精神力已經完全可以支持起蕭銘天上地下無障礙全視界的掃瞄,在開車駛出宜城的過吃程中,掃瞄反饋回來的信息,顯示有大量的巨鼠在地下追蹤著他們的車子。

這些巨鼠分工明確,速度快捷,數量有百萬之眾,更可怕的是其中有大量的進化體巨鼠。這麽大的手筆,隻有完全體巨鼠才能辦到。

精密的指揮,百萬的數量,還有五級進化體巨鼠聽從調遣,越想蕭銘越肯定,這次他所遇到的不再是指揮能力不全,能力達不到七級的‘菜鳥’,而是一隻正牌的七級巨鼠。

“完全體?什麽東東?”宜城市的居民之前的生活離真正的喪屍,巨鼠,喪屍鳥太遠,他們可能也聽說過完全體的厲害,但是聽了便聽了,一點也沒放心時去。

周胖子顯然是其中的典型,他把‘完全體’三個字在嘴裏反複嚼了幾遍,才一聲驚呼,臉色有些泛白,“完全體?就是滅了利美帝國一座大城的喪屍那樣的?”

“是啊,看來這次跟巨鼠開戰,不容易打。”蕭銘確定有七級的巨鼠存在也隻是驚訝了一把而己,他也是七級,強者自有強者的自信。再說,他是要直往南方軍區的人了,這裏翻了天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大哥,你說我們宜城會不會也被來個屠城啊。”周恒越想越心驚肉跳,本來很遙遠的一件事,突然出現在眼前,而且是件極壞的事情的時候,任誰都難以接受。

“宜城市區已經被巨鼠占領了,你不是也從市裏逃出來了嗎?要是巨鼠真想屠城,你怎麽還活的好好的?”蕭銘用另類的話語,安慰著周胖子撲通直跳的小心肝。

“可是,省軍區離市區不夠遠啊,巨鼠不是隨時可以攻到那裏。不安全,不安全,大哥,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巨鼠不來攻我們。”周恒想來想去,隻有蕭銘或許可能幫得上忙。雖然蕭銘刻意收斂了對他的精神威壓,但是他又不傻早看出來蕭銘不是池中物。

“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如果你真怕死,等我離開這裏的時候,可以把你帶上。你不是說你大四了嗎?實習這麽久,也有些工作經驗,等到了南主軍區我給你找份工作。那裏是整個南方的樞鈕,重中之重,就是整個南方被攻占了,那兒也是安全的。”

蕭銘對這個胖子,有些好感,這家夥雖然要能力沒能力,要素質沒素質,膽子又小又怕死,但是誰讓蕭銘就是看他順眼呢?幫一人到南方軍區對他而言不難。

“大哥,你要走?”周恒有些驚訝,宜城這麽多市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大哥這麽強的人物,怎麽能說走就走呢?怎麽也要用打敗海量的巨鼠來秀一下能力吧,你不表現超強的能力,別人怎麽知道你是強者?

“走,有些事情,必須要加緊辦好。”蕭銘隨意地說了一句,江南省的環境壞到這種地步,他對金沙市的親人很是擔心。

巨鼠的進化幾率遠遠超過了以前他所遇到的喪屍,以前的喪屍一二百隻裏才會有一隻進化成功,而巨鼠則把這個幾率提升了近十倍,二三十隻裏就有一隻能進化。

這個世界變的太快,生存環境也越發的惡劣。金沙市這塊世外桃園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蕭銘的吉普在前麵飛馳,後麵幾十米外跟著十幾輛軍車,那六百士兵會跟留在市裏的部隊會合,一起完成救援幸存者,收集物資的任務。王愛玲則帶著戴英男回去駐地交任務,她跟在蕭銘的車後麵,就是想看一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軍用吉普的麵子就是大,一路上也沒有來攔,直到駐地的第一道檢驗關口,蕭銘才把車停了下來。

“證件,檢查。”從崗亭裏走出一位士兵,手裏端著把槍,板著張臉,來到蕭銘的車前要證件。

“我沒證件,”蕭銘不急不躁地坐在車上等著,剛才他已經用精神掃瞄找到了‘鴻鵠’的位置,並用精神交流讓他到這裏來領人。

“沒證件你怎麽會開這輛車?把手法舉起來,下車。”那士兵一聽蕭銘沒證件,馬上把槍端起來,槍口指著他。那架式,好像蕭銘不老實交待軍用吉普車的來曆,今天就是命喪於此。

“中士,不用這麽緊張,我的同事一會兒就會來這裏接我。”蕭銘看了看士兵的肩章,便學著‘鴻鵠’的口吻,和顏悅色地對士兵說道。

不過,很明顯蕭銘不是正式的軍人,一點兒軍人的氣質也沒有,對方根本不買他的賬。

“我數到三,要是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現在是a級安全警戒狀態,我有權對未知身份的危險人物開槍。”士兵說到做到,保險都打開了,看著他緊扣扳機的手指,不像是在說笑啊。

“大哥,我們先下去吧,等認識你的人來了,我們再氣氣派派的進去。”周恒很意外蕭銘沒有證件,在他想來這件大哥能有這麽強的實力,一定是軍方的密秘武器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