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也太怪異,被人罵了還開心,難不成但凡跟食物沾上邊兒的活兒不但象征著權力,還含有榮譽的成份在裏麵?

被點了名的女人,走到近前恭敬地從童老大手裏接過麵包。她小心地揭開包裝,細心地把麵包表層的暗灰色的毛毛用手指甲刮掉,看她那認真的神情,仿佛這項任務真的很艱巨似的。童剛把麵包給那女人後,便不再管她,繼續他的造飯大業。、

他手裏的麻辣豆幹的包裝有兩個巴掌大小,童老大拿出一把幹淨的小刀,等塑料包裝被撕開後,再用刀子細細地切割著,把長條狀的豆幹切成細細的一小段一小段的。看他的動作,也是十分地仔細,就連包裝裏麵的辣油都要拿水衝進鍋裏,切完豆幹的刀子也要在鍋裏涮涮。

童剛把那十幾片臘肉下鍋之前,看女人們眼裏放光,便得意地對她們說,“這樣的臘肉還有四斤多,以後有你們享受的時候。不過要記得,那麽大的一塊臘肉是剛來的新人,蕭老弟給你們弄來的,有機會就去他房裏表現表現。”

本來見到童老大做飯的過程,蕭銘已經很沒味口了,這麽一鍋大雜薈,甜的辣的酸的鹹的都有,味道都串了,讓人怎麽吃啊?他做飯的動作可能在女人們的眼裏是神聖的,但在蕭銘看來,很可笑。

這會兒,被童剛指明了臘肉的來曆,女人們放光的眼睛立馬對準了蕭銘。這是怎麽樣的眼神啊!所謂的激動,祟敬,蕭銘一點兒也沒感受到。他覺得她們的眼睛裏仿佛亮著綠光,十足的一頭頭餓狼。這讓他不禁想起昨晚上殷娜為他清理下身的情景,一股子寒氣從脊椎末梢直衝頭頂。幸好昨兒白天給她吃了一盒餅幹,晚上她不是很餓。要不然,萬一當時她餓的產生了幻覺,把他的小jj當臘腸,不咬下來才怪。這下子,蕭銘不但吃飯沒了味口,心也跟著哇涼哇涼的。

本來放進去的都是熟食,不用煮多長時間,約莫著過了十分鍾吧,童剛就讓人把鍋端起來。早已準備好的十幾隻鋁合金的小缽被拿了上來,分那鍋東西的是另一個女人。她拿了一柄短勺,在那排成了三排的飯缽跟前,一個個地輪著倒食物,分的十分均勻,像臘肉片這種金貴的東西,那是一碗一片,不多不少。

缽裏是類似於粘糊狀的東西,估且稱它為食物吧。食物剛乘好,馬上有一個女人給蕭銘端來一碗。吃飯的時候總是男人先吃的,男人不端碗,女人也不敢動。

蕭銘接過鋁合金的飯缽瞅著裏麵的食物正在愣神,那隻分完了食物的鍋沒有洗,又有了新的用途。又是一鍋水,不過這次水少了些許,等幾分鍾水燒開後,童老大擰開那瓶看不清牌子的奶,倒進鍋裏。

那個什麽牛奶核桃露的,看似很粘稠,倒出來的時候拉出了個很長的絲絲,有點兒像半固體的樣子。等把東西倒進去完,他又把空瓶子給一個女人。那女人接過瓶子小心地往裏麵澆著熱水,看樣子是想把瓶裏麵的沉澱物給洗出來。

果然,女人倒了不少水後,把瓶蓋合上,使勁搖了一會兒,再把已經泛白的水倒回鍋裏。等看到瓶裏麵什麽也沒有了,才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童老大見女人完成了任務,吃了一半又把手裏的飯缽放下,來到鍋跟前,把最後的佐料——那十多個幹棗子倒進水裏。

這一頓飯給蕭銘以非常深刻的印象,發了黴的麵包可以做飯,過了期的牛奶可以做湯,已經苛刻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麽是不能吃的?

這些東西蕭銘難以下咽,但是既然留在這裏三天,是為了體驗生活,為了知道金沙市以外地區人們生活的艱苦,剛好又來到了這個極品級的江田市,不深刻體驗一番,對不起自己呀。他終於把那些食物吃了個幹淨,至於是個什麽味道,蕭銘品不出來。反正什麽味道都有,還有一股子黴味,看來那餅幹也是過期的。

等到飯後的湯剩進碗裏,蕭銘也麻木了,連缽裏泛白的湯熱不熱都不管,一口氣喝進肚裏。喝到嘴裏嚐不出味道,到了肚裏那湯跟食物開始鬧動靜,蕭銘覺得晚上他可能要拉肚子了。他可不像這裏的人,已經適應了艱苦的條件,有著強悍的消化能力。

等飯吃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鴻鵠’沒有回來,童老大又要出去。他這次不準備帶蕭銘,這個新人已經很搶風頭了,功勞立也立的太多。盡管時間上有些晚,但是童老大鐵了心要在今天再弄些食物回來。

除了蕭銘,另外兩個男丁也要上‘戰場’。宋興昌在走的時候,給蕭銘便了個眼色,兩人擦肩而過時,飛快地塞給他幾把鑰匙。

等他們人走後,蕭銘擺脫幾個貼過來的女人,逃回房間。他回想宋興昌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明白過來,原來小宋還記著昨下午的承諾。這鑰匙大概是用來開,關他老婆金霞的那房間的吧,隻是一間房門一把鑰匙就夠了,一塞就塞過來三把,會不會多了點兒。

既然宋興昌有此美意,去看看又何妨呢。盡管蕭銘對這裏的女人有些怕了,但是好奇心誰都會有,‘鴻鵠’又沒回來,反正閑著沒事。

金霞被關在哪間房,很好找,在蕭銘的精神掃瞄下,這麽幾間屋子裏有什麽,哪裏逃得過他的眼睛。

來到那間房門前,蕭銘竟有些緊張和期待。一個被丈夫出賣的女人,一個被人強暴一心隻想報仇的女人,會是什麽樣呢?不過,蕭銘就算再好奇,也不曾有過哪怕半點兒占那女人便宜的想法,任憑她長的再漂亮。

這裏的女人太恐怖,已經在他的心裏留下了陰影。

門輕易地打開,裏麵的景象有些誇張。確實有一個女人存在,但是她的狀態實在不佳。房間裏隻有一張床,其它什麽都沒有。一個女人躺在那張**,臉靠裏麵看不清長相,穿著白色的衣服,確切地說那是睡衣。

女人很瘦,就連不該瘦的地方也瘦。她的**仍然挺立,卻像一對晾幹了的桃子,手臂跟露出來的小腿,說皮包骨有些誇張,但也相差不多。最誇張的是,她的右手右腳上分別接著一根鏈子,而鏈子的另一頭連在她睡的那張鋼架**。

中午的那頓飯,蕭銘沒看見有她一份,說明她仍挨著餓,估計好多天沒吃東西了。他不知道‘隻給她最低限度的吃食吊著她的命’這句話該理解到什麽程度,她到底多久沒進食了他無從猜測。

屋裏很靜,悄無聲。雖然女人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但是蕭銘知道她沒有昏迷,也沒有睡著,她醒著,很清醒。這種感覺來自她的精神波動,很活躍,裏麵似乎蘊涵著一種瘋狂的情緒,給人的感覺像一座隨時都可以暴發的活火山。

蕭銘知道她知道他來了,房間裏沒有椅子,他便站著。兩人無聲地同處一室,良久,女人終於轉過頭來。跟她幹枯的頭發一樣,她的臉也削瘦的蒼白,這是極度缺乏營養所造成的。雖然她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稱不上美人了,但是他可以想像,半年前或是幾個月前她是個什麽樣的狀態。

她的頭發烏黑發亮,長長地披在肩上,搭在胸前;她的臉色圓潤而有光澤,帶著笑,笑容輕柔裏有種堅定,她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她的身材高挑,散發著青春氣息,她剛結婚才一年,從宋興昌的年齡可以猜出她也不大,頂多二十三四歲。

以上的想像都是蕭銘從她的眼裏讀出來的,她的眼睛閃閃發亮,猶如天上最亮的星星。這是一雙跟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完成不匹配的眼睛,她的身體已經虛弱的像一朵將要熄滅的小火苗,而她的眼睛裏可以讓人感到她強大的存在。

是的強大,她的精神力很強大,相對於常人很強大。她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二級了,在沒有被喪屍病毒感染,從而達到進化的情況下,這種精神力強度是很罕見的,要知道當初蕭銘起始精神力強度是常人的五倍,那樣的他已經是過目不望了。

蕭銘可以肯定,剛才跟女人對視的時候,她對他使用了一種精神能力,類似於催眠。當然,以蕭銘如今達到六級的精神力強度,女人對她的攻擊顯得有些可笑。二級與六級的差距,足足有一百倍,就算她的能力再特殊再強悍,在等級的巨大差距下,一切都顯得毫無用處,蕭銘根本沒有做任何防備,就完全免疫了她的精神幹擾。

“你很強大,像大海一樣的廣闊無邊,我不是你的對手。”女人對蕭銘說話了,不是用嘴說的,是用的精神力。

蕭銘對這個女人越發的感興趣的,聽‘鴻鵠’說,精神力特長者是四大特長者裏麵數量最少的。而精神力的提升難度也比較大,在初期的表現也沒有其它三類特長者顯眼。但是這個女人不但精神力達到了二級,而且目前他所知的,她已經掌握了兩種精神力的運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