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海源神靈
“一方，隻信一方神靈，所以西市海源真正的主宰，就是西海皇嗎？”
船艙的休息艙裏，小芯神情疑惑的睜開了雙眼，她單手放在嘴邊輕輕的撕咬著指甲，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難以想明白的事情似的。
“如果西市海源的災難果真和西海皇有關的話，那麽這就是一場神靈之間的戰爭啊！阿姐，你怎會被牽扯在其中呢？”
迷茫的她不知何去何從，剛剛得到的消息讓她誠惶誠恐，曾經她們隻是在卯兔莊度過著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從未有過哪一日，會想到自己日後居然會被牽扯到神靈的戰爭中。
“小芮......我該要怎麽辦？是聽阿姐的話就此放手乖乖回家，還是義無反顧的前進呢？小芮，你能告訴我該怎麽辦嗎？”小芯輕輕垂下眼簾，傷感的凝視著坐在她膝上的肥兔兒。
肥兔兒並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隻是輕輕拱了拱她的手心，毛茸茸的觸感使得小芯頓時就明白了它的心意。
“你是想說不管我選擇是進還是退，你都會和我在一起嗎？傻兔兒，可是你知否，現在的我已經來到大海中的我，再讓我放棄的話，我也是不甘心的呢。”輕輕垂下眼簾，小芯想起了很多很多快樂的回憶，有關於阿姐的，但是現在更多的卻是關於大海的關於破浪號的關於同伴們的美好回憶啊。
這一次出海，她得到的遠遠要比失去的多，縱使是神靈的戰爭又如何？
隻要可以和阿姐，和破浪號上的大家在一起，還有什麽是能讓她畏懼的呢。
駕駛室中，劍拔弩張的二人並沒有察覺剛才那番對話已經被人竊聽了去，安原的神情依舊是狂躁不安，禦翎卻還是慣有的冷漠淡然，隻是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禦翎似乎對自己的計劃非常自信似的，即使對手是神靈，他也沒有絲毫畏懼。
“禦翎，前方出現不明物體正在靠近破浪號，你知道那是什麽嗎？”趕到駕駛室中的莫空鏡急促說道，然而因為她的突然到來，安原那副猙獰的神情來不及掩飾，讓她看了個正著。
“安原？禦翎，這是怎麽回事，你們難道發生爭執了？”才看清氣氛很不對勁的莫空鏡疑惑的看向二人道，然而聞言，安原卻隻是神情激憤的垂下頭一聲不吭的甩袖離去。
看到莫空鏡盯著安原離去的背影不得其解，禦翎隻是漠然解釋道，“剛才我們對西市海源的事情有些爭執，不過並不是什麽大事。你剛才不是說有物體在接近破浪號嗎？那個物體在哪兒？”
不動神色將話題移開的禦翎是坦坦蕩蕩的，他似乎並不擔心旁人的突然質問，更不擔心莫空鏡會對此事有什麽過多的誤解。
“說起這個，真的讓我們匪夷所思，你跟我來。”蹙眉的她真的再也想不出該要如何形容，隻能先將禦翎引到甲板上看清究竟後再議。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根本就是衝著我們破浪號來的！”在瞭望台上眺望遠方的蘇圓高聲呼喊道。
海風輕輕吹拂，遠方天際的烏雲就像是在緊貼著大海漂浮，蘇圓的那聲高呼就如同一滴水珠滴入了大海，連一絲漣漪也不曾激起。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刻，那個看起來帶著惡意的小黑點已經越放越大，隱約之間似乎還能看清是一個不小的物體。
早在不久前，莫空鏡對此就有些預感，隻是不曾想到危險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驚濤駭浪？上麵的那個身影是？是——海妖！”在完全陷入黑暗前，莫空鏡隻來得及匆匆喊出這句話。
她隻記得在陷入黑暗之前，她看到了遠方乘風破浪而來的貝殼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十幾丈高的海浪將那個巨大的貝殼平穩托起，貝殼中似乎坐著一個妖嬈的身姿，可惜在她尚未看清時，她視線所能看見的地方，都化為了一整片濃鬱的黑暗。
“抱元守一，心如止水，習劍者切忌大急大躁，你這急躁莽撞的性子何時才能改掉？”
一聲冰冷熟悉的聲音讓莫空鏡如同醍醐灌頂，是從身後傳來的，所以，難道說？
師尊！
她猛的轉過身子，隻見一片漆黑的天地中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不同的地方閃現著。
“師尊，我會改掉的啦，所以能不能再把劍法演示一下下啊？”
她看見幼年時的自己在冰冷如霜的師尊麵前撒嬌，央求著師尊再為她演示一遍水月劍法。
這——應該是她初學劍道時的回憶吧？
怎麽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她又陷入幻境中了？
心中有這樣的猜測，莫空鏡腳下也沒有閑著，比起坐以待斃，她倒是更喜歡主動出擊。
在一片漆黑的虛無空間中，那些影像變得越加清晰起來，而那些被她隱藏在記憶深處中的回憶逐漸顯得那樣真實，行走在這樣的空間裏，真的有一種走馬觀花觀看自己一生記憶的錯覺。
“師尊，放心吧，等我以後強大起來，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一道醇厚卻無比真誠的聲音吸引了莫空鏡的注意，這也促使她停下了自己前進的步伐。
她還記得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蕭易寒！
她的小徒，蕭易寒，七十多年前的那場妖魔入侵，其實，她什麽也沒能守護，連自己的徒兒也喪命在天紫鎮中。
看著那逼真的畫麵，蕭易寒菱角分明的五官如此真實的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撫摸那張臉，那張每當她想起時就會覺得愧疚的臉。
但是她內心深處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她前進，她知道她不應該為這些虛擬的畫麵而停頓，可是腳步卻變得如此沉重，根本無法邁出。
“師妹，你不要生氣了嘛，再生氣就不美了哦。”
“師妹，快來，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哦。”
“縱使上至碧落下黃泉，隻要我不允許，就無人能帶走你！”
那是在枉死城中，她被無常勾錯魂時，連闖地府十八層地獄的師姐霸氣外側的對她如此說道。
身後傳來的聲音猶如黑夜中的縷縷熒光，帶著致命氣息的熒光...
如遭雷擊的她僵硬在原地，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淡然冷靜，但是沒想到，僅僅隻是聽到聲音她竟然就會狂亂到連理智都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