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雙生彼岸花

沿途走來,雖然意外不斷,但是收獲也是巨大的。

單單隻是韻沫靈留下的傳承――霜嚴訣,就已經超乎了她們最初的預料。

不過沐澤聽的態度和行事的古怪到是令人捉摸不透,萍水相逢卻一路相伴至此,就是勇闖獸巢,他也舍身相陪。

要是說沒有一點兒別的企圖,著實令人難以相信。

越往上走,陽光便越發的刺眼,等到快走上來時,幾人的眼睛都快完全睜不開了。

而就在這時,兩隻鞏卻在上方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它們頓足不前方向盡頭恰好是一個陽光舒適不灼熱的地方。

那個地方,有一個岩石組建成的天然石台,石台上方放滿了琳琅滿目的仙靈芝草。

顏色鮮亮潤滑,根枝飽滿細膩。

隻不過,它們都是沒有根係的,像是被強行搶過來的一樣,隻能靠著陽光和水澤來維持生命,隻有再次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棲息生長出根係,才有可能長盛不衰,卓越成長。

“草包!”眼尖的穆嫣然一眼就看到了被放在靈草堆裏奄奄一息的草包,可就在她還未有所動作時,身邊的一個黑影比她還要迅速的飛掠而過。

陽光下,沐澤聽罕見的將唇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他手上拿著的正是世所罕見的雙生彼岸!

有價無市,可遇不可求的雙生彼岸有著令人難以相信的奇效功能。

白、紅交加的兩根緊緊纏綿在一起的枝葉盛開的無比妖豔,雪白的枝葉純潔的如同冬日裏徐徐落下的雪花,火紅的枝葉灼熱的如同秋日裏最紅豔的楓葉。

傳言,千年才能破土而出的雙生彼岸,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但這也僅僅隻是一個美麗的神話傳說。至今也尚未聽聞,有誰真的依靠著雙生彼岸的奇效真正的起死回生過。

一頭白如雪,一頭紅似火。

彼岸雙生,陰陽兩門。

“這是我的東西,不久前被這群妖獸搶來藏匿到了這裏,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辦法進來,真沒想到最後還是得靠你們才能找到。在此。澤聽先謝過各位了。今日我先行一步,日後有緣再會。”陽光下的沐澤聽終於不再是那副冰冷淩厲的容顏,他淺淺勾起的唇角和破天荒溫和下來的聲音令得幾人神情一晃。

等到反應過來時。沐澤聽背著的鋒利長劍已經出鞘,一躍而踏上飛劍的他向著大家拱手作揖後就駕馭著飛劍直追烈陽破山而出。

盯著陽光下那抹青冷的軟甲背影許久,莫空鏡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將視線停留在了那琳琅滿目的仙芝靈草上。

沐澤聽是為了雙生彼岸而來。而他在意的也隻有雙生彼岸,對於這些珍貴的仙芝靈草。他甚至連多看一眼都吝色給予。

緩過神來的穆嫣然再也不敢愣神,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上去一把將草包擁入懷中,看著奄奄一息的它隨時都有可能長眠不醒,她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而這一次。草包的情況明顯變得更加嚴重了。

它瘦小的身軀上開始出現五彩斑斕的斑點,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斑點遍布它全身,原本就已經奄奄一息的它此刻在陽光的照射下看上去更加虛弱了。

綠油油的枝葉上就像是被潑了一桶五彩斑斕的染料。那雙小黑點也眯成了一條縫隙,再難尋往日的色彩光芒。

五光十色的模樣。倒是看起來跟中毒了一樣。

“草包、草包你醒醒啊!你到底怎麽了?”心急如焚的穆嫣然急紅了眼,在看到奄奄一息的草包在她這番呼喚後也沒有一絲反應後,她更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草包身上出現的這種症狀,她從未聽說過啊!

“把枯閆茶先給我吧,看看它還有救沒。”實在不忍繼續看著穆嫣然緊張焦急下去,一旁的莫空鏡慢吞吞的將一隻手伸了過去。

“啊?難道說草包是中了陌香毒?可是、它不是能夠免疫陌香嗎?”呆愣的穆嫣然雖然焦急但是卻並未完全喪失理智,她用她僅存下的理智理出頭緒後迷茫的抬起頭盯著麵色清冷的她。

大腦尚未作出反應,可是她的手已經乖巧的從腰間解下了她們僅存下的那一壺枯閆茶遞了過去。

然而危險已然逼近,感官靈敏的兩隻鞏開始惶恐不安的原地徘徊,看到那一行人依舊是沒有反應的站在那仙芝靈草前,服從天性的它們選擇了悄然撤退,躲避風頭。

並不想回答問題的莫空鏡很快就從穆嫣然的手中將草包拎了過來,看到那隻花花碌碌的不明物體後她更是嫌棄的將它拎遠了些許。

一邊皺著眉頭一手緊緊拽著奄奄一息的草包,她麵無表情的將壺蓋打開就準備往草包口裏灌。

陌香蓮秘境中的鞏吞食的是陌香,那麽它們的利齒自然是沾染上了陌香的毒性,被鞏叼在嘴裏這麽長時間的草包,那些被鞏撕咬的傷口早就沾染上了濃鬱的陌香毒。

它沒撐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副花裏胡哨的模樣咯。

被她那樣野蠻粗魯的動作驚嚇到了,穆嫣然連連上前兩步剛想說‘讓我來’時,卻細心的發現了她的動作雖然粗魯,可是在即將倒出枯閆茶時,卻還是在小心翼翼的小口小口灌溉。

墨綠的茶水飛濺了草包一身,沿著它的傷口緩慢的流進了身體中。

很快的,枯閆的奇效再次讓一幹人等為之震驚。

就在墨綠的茶水緩緩流遍它全身時,那些五彩斑斕的斑點竟然真的開始逐漸退卻消失,從顏色逐一清淡到最後徹底消失隻不過用了片刻時間。

莫空鏡拿著茶壺往它身上灌溉的動作一直持續著,直到她手上的那隻草包再次頑強的睜開了眼後,心中剛感到異樣時,豆豆一樣大的小黑點‘倏’地一聲就睜開了。

然而睜開眼睛的草包並未急著先動,而是十分有節奏感的揮舞著自己的枝葉接住那些流淌而下的枯閆茶,當茶壺中的枯閆茶徹底告竭時,它的枝葉上已經接了不少。

枯閆茶在它的枝葉上堆積成了一個水坑,而草包則是一副享受的模樣迅速的吸收著枝葉上堆積的那些茶水,不消片刻,草包就變成以前那個生命力頑強的活力草包。

隻是這時,再遲鈍的人都感受到了周遭氣氛的降低。

深入巢穴的她們,無處可逃。

鞏群的出現,不在意料之中,卻也不在意料之外,即使她們再怎樣小心翼翼,還是不能避免驚動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