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歎了口氣,並沒有發火,表情反倒有幾分惋惜,依舊是好整以暇的勸說:“何必與自己過不去呢?將藏寶圖給我,我不會白拿你的東西,相反,我會出一個讓你滿意的價格,豐厚到足夠讓你不用為凝結元嬰而發愁。”

魏胖子聽到這裏心中一動。

說實話,對方如果真的能夠說到做到的話,他也已經很滿意。

畢竟自己冒險尋寶,也不過是為了獲得凝結元嬰的資源而已。

如果不用冒險,僅僅出售藏寶圖就能有這樣的收獲,對他而言,其實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從內心來說,他是願意的。

胖子有些糾結,有些遲疑,但很快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絲怒氣。

他想到了對方所施展的伎倆。

所謂的團滅光環不就是因為對方而曝光?

且他們不僅大肆宣揚,更可惡的是居然還故意誇大其詞。

若非如此,自己又怎麽會走投無路,想找個人組隊尋寶,都求助無門呢?

都是因為眼前這家夥!

既然如此,自己怎麽能夠與他合作,接受對方的施舍?

不對,不是施舍,而是從一開始,對方就是在有意算計自己。

這樣的感覺讓他很煩躁,心情也變得鬱悶以極,胖子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

自己可是穿越者,憑什麽要這麽狼狽呢?

於是胖子做下抉擇。

臉上露出冷笑之色:“別做白日夢了,無論如何我也絕不會將藏寶圖賣給你的。”

“是麽?”對方卻並未生氣,依舊顯得胸有成竹:“隨便你,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改變主意。”

胖子很糟心。

他討厭對方這副居高臨下,而又成竹在胸的表情。

沒有囉嗦,胖子掉頭走向了遠處。

也防備著對方惱羞成怒,突然出手偷襲。

可並沒有,直到他走遠,對方臉上都保持著愉悅的笑容。

顯得是那樣的智珠在握,一點也沒有想要動手的意圖。

“少主,為什麽要放過那家夥?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何必在他身上花費那麽多的功夫,完全可以直接動手搶了藏寶圖。”

胖子已經走遠,當背影都看不到的時候,旁邊的一處陰影中,突然走出來了一名修仙者。

這裏並不是沒有埋伏,隻不過藏得很巧妙,他發現不了。

那也是一個很年輕的修士,至少表麵如此。

穿著打扮樸素許多,然而眼神中透著幾分淩厲之色。

此刻有些不解的開口,他完全想不明白,少主幹嘛要做這麽多的無用功。

根本就沒有必要!

對方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何必還與他在這裏廢話呢?

區區一張藏寶圖,而對方也不過是一個已經被門派所遺棄了的散修。

既然他這樣不識好歹,那就幹脆利落的動手,直接搶了藏寶圖,那樣不是要省事兒許多?

換做別的人,或許還不敢在臨海城動手,因為不願意得罪散修聯盟,但以少主的身份,這些事情根本不用考慮,不值一提。

散修聯盟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難不成還敢找他們的麻煩?

所以那灰衣男子非常疑惑,不明白少主在隱忍什麽。

他並不是這樣好脾氣的修仙者,為什麽這一次卻顯得特別有耐心呢?

除了疑惑還是疑惑,所以才忍不住有這麽一問了。

“你不懂,我這麽做,自有緣由。”那被稱為少主的年輕人卻不願意多說。

那灰衣男子越發疑惑,但自然也不敢繼續追問下去了。

隨後那少主轉身,沿著腳下的道路,若無其事的朝著前方走去了。

那灰衣男子也連忙跟了過去。

這一片雖然荒涼,但建築也不少,就這樣過一會兒,兩人的身影就已完全消失掉。

此刻太陽已經落下山坡,夜色逐漸降臨。

突然,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就這樣又多了一道人影。

“有意思!”

秦炎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眼眸之中,流露出幾分玩味之色,剛才發生的一幕,從頭到尾他看得清清楚。

當然,秦炎並不是故意跟蹤對方,這隻是一個巧合。

他剛好與那兩人撞到一起了。

然後便躲在旁邊,看了這麽一出好戲。

原本這隻是一次巧遇。

可冷眼旁觀,卻讓秦炎對這件事情,突然有了那麽幾分興趣。

原本區區一金丹修士所發起的尋寶,秦炎並不感興趣,可剛剛那位不知名的少主,卻並不是金丹期。

有點意思!

秦炎並沒有打算多管閑事。

他隻是感覺這件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而已。

但同自己也沒有任何關係。

還是那句話,秦炎現在並不需要任何寶物,對他來說,熟悉靈界的環境與風土人情,以及適應這裏的生活才是第一要務。

至於其他事情,秦炎暫時沒想著去做,更不會去節外生枝,自找麻煩來著。

搖搖頭,這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個稍微有點感興趣的小插曲,而且並不打算去探究。

秦炎轉身,很快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準備先回自己的洞府。

打算看看居住條件究竟如何。

畢竟自己打算在臨海城待上那麽一段時日的。

寧海城很大,當秦炎按照地址,找到自己洞府的時候,太陽已經徹底的落下了山坡。

漆黑的天幕,掛滿了明亮的星辰,夜色很美,而城中依舊,卻依舊人聲鼎沸。

而秦炎的洞府,位於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之中。

放眼望去高山流水,可用景色如畫來形容。

這裏有一條靈脈,所以天地靈氣極為濃鬱,洞府也十分寬敞,秦炎在打量一番之後,臉上便露出了滿意之色。

這個地方非常不錯,甚至比他原先所預想的,還要好上許多。

果然不愧是靈界,修煉條件遠非人界可以企及。

要知道,這不過是自己隨便所出租到的一座洞府而已。

在這裏或許不值一提,但若是放到人界,哪怕雲州的洞天福地,恐怕也很難找出幾個能與這裏相比。

秦炎越看越是滿意。

突然,一陣敲門的聲音傳入耳朵裏。

盡管隔著厚重的石門,依舊十分清晰的傳開,秦炎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詫異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