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符籙,竟與傳說中的言出法隨,有那麽幾分相似之處?

麵對這突然變故,秦炎依舊保持了冷靜沉著。

他右手抬起,捏了一個奇特的法印,隨著其動作,空間波動驟起,他身前居然又有一座湖泊憑空浮現而出。

“這……”

古羽真人與許隨風,都不由得驚呆了。

不過兩人的反應也很迅速,立刻就像是想到了什麽,難道這小家夥丹田中所衍化出來的,不是一普通的景物,而是一完整的小天地麽?山川河流湖泊,什麽都有,但這怎麽可能呢?

憑兩人的見識也知道這是極為罕見之事,上古典籍上的記載,僅僅是一些猜想與推測,是否真有人在進階化神之時,就能在丹田中演化出小天地?

總之沒有誰見過,僅僅是理論上存在著這麽一點可能來著。

沒想到今天卻有機會親眼目睹,兩人再一次因為秦炎而感到震撼了。

這小子不能用常理揣摩!

從沒聽說過誰,能夠這樣輕易就創造奇跡,若這一次不能將其滅除,待其成長起來,自己的下場,必將悲慘到無以複加的程度。

兩人心中都有了明悟,哪裏還敢做半點保留,飛劍與魔蟲瘋狂的向著秦炎飛過去了,顯然是想要將其扼殺在萌芽中。

但沒有用!

新出現的那座湖泊,雖然及不上剛剛那條大河,但威力也是非同小可。

轟隆隆的聲音傳入耳朵,原本平靜的湖水,突然掀起了十餘丈的波浪,向著飛劍與魔蟲迎了上去。

而那水花中,同樣蘊含有一絲大道的至理。

很快,二者就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兩人的攻擊被攔了下來,秦炎雖然沒有占到上風,但確實已化險為夷。

兩人雖然已經竭盡了全力,但想要打敗他並不容易,而擋住了這可怕的攻擊,秦炎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已在醞釀起該如何反擊。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許隨風一個挪移,居然就來到了秦炎身前不遠之地。

風遁術。

化神後期的老怪物果然非同小可,此神通雖然不及瞬移,但也相差不遠,關鍵是非常難以修煉,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掌握。

不過問題也來了,他接近自己幹什麽,這不是擺明了送羊入虎口?

畢竟自己除了是化神期修仙者,同時還擁有妖王的體魄,而這一點雲州已並不是秘密,對方更沒有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道理。

總之,此事有些反常。

但一來,秦炎也想退,已經來不及,二來,或許是對方計算失誤,總而言之,這樣的天賜良機,秦炎沒有白白放過的道理。

所以他很快就做下了抉擇,右手揚起,準備一拳向對方打過去,可萬萬沒想到,這家夥的反應,比自己預想的要快得多。

不知何時,他的掌心中又出現了一張有些殘破的符籙。

等等,這一幕看上去似乎有點眼熟。

秦炎大驚,可這時候即便想躲,也根本來不及,那靈符已被對方祭起,一個用小篆所寫成的“定”字,出現在了視線裏。

然後秦炎就感覺渾身一僵,動彈不得。

不,不隻是不能動,連法力似乎都已經凝固掉了。

可惡,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魚,隻能任憑對方宰割?

秦炎心中又驚又怒。

他萬萬沒想到,這有著類似於言出法隨效果的符籙,對方居然還有第二張。

自己小看他了。

這麽珍貴的寶貝,絕非人界之物,秦炎以為許隨風是意外所得,於是將數量估計少了。

此刻心中後悔不已,但也沒有了意義。

而對方則是大喜。

隨後便又祭出一件寶物,朝著秦炎狠狠的打過去了。

可就在這時,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古羽真人居然搶先一步,一劍斬下了秦炎的頭顱。

“你幹什麽?”

許隨風不由的勃然大怒。

他倒不是因為古羽真人搶了自己的風頭。

而是因為他突然動手,且下手也太狠了一些,這小子已經動彈不得,隻需要將其重創,讓其失去戰力即可,直接殺了這是做什麽?還需要從他口中去詢問那靈兒的下落,難道不想要懸賞了麽?

麵對憤怒的許老怪,古羽真人的表情卻很平淡。

“這秦小子實力了得,手段更是層出不窮,底牌極多,僅僅是將其重創,並不保險,還是殺掉要好得多。”

“將他殺了,我們到哪兒去找那靈兒的下落?”

許隨風對他的解釋並不滿意,臉色依舊冰冷以極。

“道友怎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算什麽難事兒,他才剛死,魂魄並未散去,隻需要施展搜魂之術,自然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線索。”

“哼,這還用你來教我?”許隨風的臉上,依舊滿是極不滿意的神色:“搜魂之術,固然有用,但缺點也很明顯,所得到的記憶,多半是殘缺不全,萬一就剛好將靈兒的下落給漏掉了……”

“放心,老夫敢這麽做,自然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古語真人卻微笑著開口。

“你有把握?”

“不錯,老夫修煉了一項秘術,不同於普通的搜魂術,施展此神通能夠得到他所有的記憶,不用擔心會有遺失部分出現地。”

“此言當真?”

許隨風不由得大喜,但又有些將信將疑,畢竟以他見識之廣,也沒聽過這種事,但也不能就此斷定,對方是在謊言相欺,修仙界奇功妙法無數,就算有什麽玄妙神通是自己未曾聽過,這種情況也是很正常的。

“當然是真的,這麽重要的問題,貧道有哪兒敢騙你,我說能辦到,那自然就是有百分之百把握地。”

聽對方這麽說,許隨風鬆了口氣,臉上的怒容也隨之臉去,這種情況下,對方不可能對自己謊言相欺。

何況兩人的目的,利益本就是一致地,堂堂化羽宗的大長老,若非信心十足,於情於理,也不可能去做這樣的傻事兒的。

心中如此這般的想著,他臉上已經恢複了雲淡風輕的神色:“既然如此,道友還在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