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因為其化形不夠徹底,畢竟眼前這位妖王實力可是相當於人類修士的元嬰後期,甚至可以說是後期頂級,距離化神也隻差一步而已。

這樣的實力,想要完全退去妖身,徹底變化成人形,甚至是以假亂真,實際上都並沒有多大的難度。

不過妖修們未必會這樣做,畢竟這裏是在妖族王庭,他們又不是要去人類的仙城,當然沒必要,完全變成人類的模樣。

此刻,見對方攔住去路,古羽真人不由得眉頭一皺:“讓開,我們有事,要見你師傅。”

在妖族王庭,麵對一位元嬰後期的妖王,如果是普通的修仙者,哪怕是來這裏做客,心中也必然是非常的忐忑。

然而眼前這兩位自然不同,作為人界修士中最為頂級的存在,萬妖王的這名弟子,還入不了他們的眼。

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在他們麵前,對方就隻是一普通的小妖怪。

加上心中焦急,古羽真人言語自然也就不會客氣。

那妖王不由得大怒。

他早就看不慣這兩個人類頤指氣使。

雖然知道對方神通了得,但在妖族王庭,這樣囂張跋扈的人類行事,他真的還沒有見過,心中也極不舒服。

當然怒歸怒,表麵上他自然不敢發火。

這點心機還是有的。

他心中鬱悶,勉為其難的裝出一副恭敬的表情:“兩位前輩請回,師尊他此刻有事,所以不見訪客。”

其實秦炎出現得突兀,萬妖王急切之間,並沒有這樣的吩咐,完全是眼前這家夥,看兩人不順眼,所以才故意這樣說。

“有事,謝絕訪客?”

古羽真人與許隨風對視一眼,如果說他們先前,心中僅僅是有那麽幾分猜測,那麽此時幾乎就肯定了,萬妖王絕對是得到了與秦炎有關的線索。

此地無銀三百兩便是這個道理了。

想到這裏,兩人心中十分焦急。

“那老家夥能有什麽急事?他不見別人可以,難道連我們兩個居然也要拒之門外麽?”

許隨風不耐煩的聲音傳入耳朵,臉上自然而然的帶了幾分急切的神色。

“哼,真是好大的口氣。”聽對方這樣說,那妖王心中是越發不滿了。

於是依舊擋在前麵:“兩位前輩,師尊他老人家確實有過吩咐。”

“你們兩位如果真有要事,要麽過幾天再來,要麽可以告訴於我,由晚輩進去像師尊他老人家稟告的。”

“至於見不見二位,隻有由他定奪。”

“好大的膽!”

兩人聽到這裏,都不由得勃然大怒。

他們都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怪物,如何看不出對方恭敬的態度,是故意假裝出來的。

而他語氣雖然還算溫和,但所說的內容,卻明顯是在故意為難自己。

簡直不知死活!

區區一元嬰期的妖王也敢在自己兩人麵前擺譜兒?

如果平時也就罷了,畢竟是在對方的地盤,眼前這家夥似乎也是萬妖王極為喜歡的一名弟子,兩人也未必要以大欺小的,同他一般見識。

但道理是這個道理,可今時不同於往日。

兩人懷疑萬妖王得到了秦炎的線索,原本就心中焦急,對方還故意找茬兒,那簡直就是在往火上澆油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種情況下,兩名老怪物,哪裏還會選擇息事寧人?

對方簡直太過分。

“滾!”

兩個人甚至都懶得再同他囉嗦,化神期修士也是有化神期修士驕傲的。

“什麽?”

那妖王甚至以為自己聽錯。

“老夫讓你滾,你沒有聽見麽,再在這裏囉嗦,信不信我直接將你給斬了?”

古羽真人的臉上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身為化羽宗的大長老,他也是有脾氣的,眼前這不知死活的小妖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

那妖王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要知道,即便在萬妖王的徒兒中,他也是最為得寵的一個。

身為妖族中最負盛名的天才,那真的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便是師尊與他說話,一向也是輕言細語,重話都舍不得說上那麽一句。

什麽時候被人如此嗬斥?

一個滾字真的是讓他憤恨以極,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誠然,對方是化神級別的老怪物,他承認對方實力要比自己強大許多。

但別忘了,此時此刻他們可是在妖族的王庭裏,對方不過是在這裏做客,請問哪兒有當客人的這樣喧賓奪主?

簡直太不將自己,不,是不將他們妖族放在眼中。

那妖王腦海中各種念頭轉過,眼神也陰鬱得與要與滴水相差仿佛。

“前輩,我敬你們倆實力了得,但二位也請自重,別忘了這裏是妖族王庭,是否要見你們,最終得由我師尊做主,還請兩位凡事不要太過分了。”

對方一字一頓的說,他自問這麽做,已經是非常非常的克製了。

然而古羽真人與許隨風對視一眼,兩人卻不約而同地怒極反笑了起來。

“許道友,非我年老糊塗,耳朵聽錯,眼前這小妖怪是在威脅我們兩人麽?”

“真人並未聽錯,許某覺得恐怕是眼前這小妖怪,活得有些不耐煩了。”

“哼,那萬妖王倒還真會教徒弟,居然教出了這麽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誰說不是?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在老夫麵前這麽跋扈,我看他是老壽星上吊,真的活膩歪了。”

兩人一唱一和,言辭之中,滿是譏諷,所透露出來的言語,更是一點也沒有叫妖族王庭放在眼裏。

那妖王不由得驚怒交集。

同時也多了幾分忐忑。

雖然他身為妖族天驕,有些被師尊給寵壞了,但畢竟不是蠢貨,也明白眼前這兩位根本不是自己招惹得起的。

動手肯定不敢,但也忍不下心頭這口氣,而且他還真不太相信,難道這兩個家夥,還真就敢在這裏殺掉自己?

心中如此這般的想著,他自然而然,也就多了那麽幾分底氣,麵無表情的開口道:“還請兩位耐心一些,晚輩這就去給你們兩位稟告,至於見不見由師尊他老人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