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狠狠的撞上岩壁,碎石紛落如雨,一口真氣差點提不起來,但他卻強忍著將幾張符籙扔了出去。

風刃,火球,足以秒殺一般的江湖高手。

但此刻在秦炎麵前,甚至影響不了他撲過來的速度,半空中幾個輕盈轉折,便輕而易舉的躲過去了。

法術威力雖強,但打不到人也是一樣。

眼看兩者相距,又隻剩下丈餘,然而就在這時,最後一張符籙,化為一道靈光,卻出現在了秦炎頭頂之上。

“這是……”

少年意識到了不妥,此符籙明顯與剛剛那幾張截然不同,然而已經晚了,來不及躲,那符籙竟化成一巨大的透明光罩,不,是格柵,將他困在了裏麵,無法再前進分毫。

困妖符!

顧名思義,是用於困敵的法術。

且威力不俗!

秦炎臉色一變,而杜容羽的眼中則滿是得意之色:“怪物,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本少爺還留了一殺手鐧。”

轟!

秦炎自不會同他廢話,右手抬起,接連幾拳轟了出去,那靈光組成的格柵不停的搖曳,但依舊堅固無比。

“別白費力氣了,這可是一張中級高階符籙,除非你擁有築基修士的實力,才能夠在旦夕間破除,否則,不過是蚍蜉撼樹。”

“你意欲如何?”

秦炎的臉上並無慌亂之色,但眉宇間也可見些許陰霾了。

“嘿嘿,你很快就會曉得。”

杜容羽卻無意多說,他的臉上滿是奸計得逞之色,伸手在腰間一拍,一造型別致的獵弓映入眼簾。

靈光四射。

弓身用精鐵所鑄,還加有其他一些材料,弓弦則來自於妖族,是用一頭妖獸的腳筋輔以地脈之火,千錘百煉而成的。

這是一件中品靈器,論品級,比剛剛他驅策的那柄飛劍還要更高一些。

弓名穿石,取一箭可射穿萬斤巨岩之意。

威力無比!

而且不需要真正的箭矢,此弓的玄妙之處,在於用靈力作箭,如此,使用者的法力越是精純渾厚,這穿石弓越能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看對方拿出這件靈器,秦炎臉色一變。

自己被困於土牢符,豈不就成了對方的活靶子?

他才明白了對方陰毒的心思。

“怪物,去死!”

杜容羽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身體後傾,將弓弦拉開,靈力匯集於他的指尖,便自動形成了一支羽箭。

“嗖。”

箭矢離弦,如一抹流星般,飛向秦炎。

而對方此刻被土牢符困住,無法輾轉騰挪,更別提有空間去躲,說難聽點,便是一活靶子罷了。

“死定了。”

杜容羽在怨恨的同時,也有些得意,然而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容易。

千鈞一發,秦炎並沒有慌亂,他的眸底深處有紅芒閃過,眼睛再次變成了一格一格,世界清晰了許多,箭矢的來勢,在一瞬間仿佛變慢了。

而在那箭矢的前端,他還看見了一個氣旋,僅有針眼大小的一點,一閃一閃,靈氣的光芒要比周圍明亮許多。

隨後秦炎動了。

右手抬起,四指微屈,唯有食指,如離弦之箭,向著那箭矢一點。

“這小子瘋了。”

杜容羽瞠目結舌,這穿石箭不說無堅不摧,但至少不是血肉之軀能夠擋住,對方居然用指頭去點,他那隻手是不想要了。

刺啦……

仿佛布錦被撕破,與他想象的不同,秦炎的右手完好無損,沒有一點傷痕,而那破空射過來的箭矢,肉眼可見的粉碎掉了,化為無數的光點,就仿佛死去的螢火蟲一般,消散在空氣裏麵。

發生了什麽?

杜容羽簡直不能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一幕。

這太荒誕!

就算妖魔煉體,肉身強悍以極,也沒有赤手空拳硬接自己穿石箭的道理。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但很快就發瘋般的嘶吼了起來,不停的彎弓搭箭,嗖嗖嗖,破空聲不停的傳入耳朵,一道又一道的箭矢,向著秦炎攢刺……

原本以為對方已是籠中鳥,網中魚,沒想到掌握主動的依舊不是自己,杜容羽心中有大恐懼,隱隱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如果不能快點滅掉這小子,死的將會是自己。

於是他不惜靈力,哪怕透支元氣,要盡快將其滅除。

可沒用。

靈力形成的箭矢再犀利,也擋不住秦炎指頭的輕輕一擊。

一力降十會,一術破萬法。

並非穿石弓不夠犀利,而是因為弱點落在了他的眼裏。

於是,秦炎便能憑自己的強橫實力,將其破去。

杜容羽已沒有剛才的從容,臉色如土,內心有一個聲音讓他快逃,可卻又不甘,對方明明已被自己困住,如果這一回,還不能將其滅除,那自己就真的沒有半點機會了。

他不信,哪有這麽離譜兒,一甕中之鱉還能反抗逆襲?

他咬牙切齒,繼續不停的用穿石弓射擊,他相信對方是強弩之末,這妖魔一定會露出破綻來的。

秦炎確實有點憋屈。

這些修仙家族的子弟,果然遠非自己可比,身上的寶物一個接著一個,稍不留神,又被對方困住。

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那家夥之所以使用困妖符,就是看準了自己不能使用法術,近戰雖強得離譜,但遠程攻擊的手段卻一點也無。

可惡!

偏偏這符籙的防禦力還頗為不俗,一時半會兒難以打破。

難道隻能束手待斃?

秦炎心中也是不甘以極。

如果自己也會法術……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升起,似有心,似無意,秦炎鬼使神差的一指向前點去。

這一次對準的並不是箭矢,此刻剛好是對方彎弓的間隙。

刺啦……

一縷幽光,自他的指頭飛射而出,一閃即逝。

“這是……”

秦炎瞠目結舌,顯然他自己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當他順著那縷幽光,抬起頭顱,就看見杜容羽臉上驚駭欲絕的一幕。

其額頭出現了一個小孔,竟輕而易舉的被打穿掉了。

他布在身前的兩層防護罩,竟絲毫也沒起到用途。

“不,不可能……”

杜容羽掙紮著喃呢,卻感覺力氣迅速離開了身體,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