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敵乃是大忌!

說實話,這一次遭遇戰,曾淩秋打得非常的憋屈,他承認對方的實力強大以極,但並不認為,就真的到了無法抗衡的地步。

沒錯,自己一個人肯定打不過,這一點他是承認的。

然而追雲穀的修士有數十之多,還有陣法的輔助,如果一開始大家全力以赴,默契配合,他覺得勝利明明是很有希望的。

退一萬步,就算還是打不過,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狼狽到現在這般地步,很多師兄弟原本是可以活下來的,而自己也不會孤立無助。

可恨就可恨在那些傻瓜,從一開始就沒有聽自己的話,仗著人多,就將所有的敵人全都當做了泥塑紙糊,犯下了那不可饒恕的錯。

曾淩秋可以說是痛心疾首,偏偏卻又回天法術。

然而現在,卻是敵人輕敵,這名神秘而強大的修仙者,現在犯下了與自己那些愚蠢的師兄弟同樣的錯。

這自然讓他十分的驚喜。

或許有機會化險為夷,甚至不用援軍就解決掉眼前的危機。

腦海中念頭轉過,他不能說,一下子變得信心十足,但至少是看見那麽幾份希望了。

於是他開始了攻擊,拚盡全力。

曾淩秋咬牙切齒,集中了所有的神識,操縱飛劍,橫看豎劈,尖銳的破空聲傳入耳裏,那飛劍在虛空中化作一道道軌跡,攻勢之伶俐就如同疾風驟雨。

危急時刻,曾淩秋展現出了一名門大派弟子應有的實力,麵對強敵,他放棄了防禦,所有的精力全都用於攻擊。

以攻代守!

招數精妙犀利,說超水平發揮也沒有錯,然而卻沒有半分用途,經曆了最初的欣喜,他的臉上隱隱流露出絕望的情緒。

並非怯懦,而是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可以說已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麵對飛劍那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秦炎既沒防也沒躲,就在那咫尺大小的空間內輾轉騰挪,幾乎每一劍都仿佛要將他刺中,然而最後的結果卻偏偏是全部落空。

相差也不過寸許,有的甚至是貼著他的身體劈了過去。

看上去驚險以極,也仿佛馬上就要成功,可偏偏卻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咫尺之間,飛劍如驚鴻閃電,可就是治刺不中秦炎,每回都相差那麽一點點。

就一點!

如果說一次可能是巧合,這足足持續了小半盞茶的功夫,曾淩秋就算再遲鈍,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眼前這一切,不過是看似驚險而已,對方躲閃起來其實遊刃有餘,他的臉上帶著不可思議,完全不明白,眼前的敵人,怎麽可能強大到如此地步?

這已經超出了他對築基修士的認知。

難道這家夥是在扮豬吃虎,他其實是金丹級別的老怪物?

但這怎麽可能呢?

要知道靈丹界被發現,大約起始於萬年以前,進入的規矩大家也心裏有數,必須是金丹以下的修仙者,如果超過了這個境界,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有機會進得來的。

這萬年以來,一次例外也無,所以他相信這一回,也不可能發生令其驚訝的變故。

換言之眼前這家夥百分之百是築基期修仙者,可築基修士,怎麽可能這麽強大呢?甚至強大到了令自己感到絕望的地步。

他心中不服,說因為太過震撼,而有些失去理智。

一聲大喝:“我與你拚了。”

話音未落,雙手已是連連揮舞,一道道法訣接連打出,飛劍變得越發的迅疾,攻勢也更淩厲,然而他的臉色,卻蒼白以極。

鬥法到這一步,秦炎還一招未出,曾淩秋卻已方寸大亂,到了形同拚命的地步,甚至施展出了不能輕易動用的秘術。

施展此神通,他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可以獲得長足的進步,但相應的後遺症也非同小可,師尊曾再三叮囑,不到性命攸關的一刻,絕不能用。

然而此時,他卻顧不得。

因為秦炎的強大,已讓他失去理智了。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沒有用途,哪怕他使用了增加法力與神識的秘術,哪怕他已將一身神通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可麵對秦炎,依舊像蚍蜉撼樹,一切努力都像徒勞的,雙方的實力實在相差太遠了。

“可惡!”

曾令秋感覺自己要瘋了。

然而就在這時,眼前卻發生了讓他絕望的一幕。

麵對飛劍的再一次攻擊,這一回,秦炎沒有選擇閃避,哪怕是咫尺之內的輾轉騰挪,他也放棄掉了,身體一動不動。

他要做什麽?

曾淩秋又是驚訝又是歡喜。

但這時候來不及思索,良機難得,如今他要做的事情隻有一個,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用飛劍將秦炎的心髒刺穿再說。

一道神念發出,那飛劍做出了一個輕盈的轉折,稍稍調整角度,然後對準秦炎的心髒狠狠刺落。

其他速度之快,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曾淩秋還真不信了,退一萬步,就算你是金丹級別的修仙者,畢竟也是由血肉之軀所組成的,這一件若是刺中,會讓你萬劫不複。

秦炎依舊不躲,麵對那快如閃電的飛劍,他的眸底深處卻有一道精芒閃過,他的眼睛並沒有變成昆蟲般的複眼,然而那飛劍刺過來的速度卻仿佛一下子變慢。

然後秦炎抬起了手,絲毫猶豫也無,赤手空拳的朝著那飛劍抓落。

“這小子難道是瘋的?”

曾淩秋真的感到震驚了,劍光這麽快,怎麽可能抓得住?而一旦有所失誤,他這條胳膊就等於是廢掉了。

明明占據著上風,卻偏偏要行這樣的險著,該說這小子是大膽自信,還是腦袋有問題呢?

錯愕歸錯愕,這樣的天賜良機他可不會放過,僅僅廢掉這小子的一條手臂是不夠的,這一次他要讓他血濺五步。

劍光越發的淩厲了,光是那破空聲,就仿佛要將人的耳膜撕破。

秦炎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動作,不緩不急,眉宇間帶著自信的傲氣,嘴角邊甚至還勾勒出一點點笑容,然後那柄飛劍就被他準確無誤的抓在了手中。

右手剛好將劍柄握住,毫厘之差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