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祝行十分感激,同時也暗自鬆了口氣。

剩下的四名修仙者,則麵麵相覷。

秦炎嘴角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之色,這番提議看似公平合理,其實卻是好聰明好算計。

光是誘餌便派出一半戰力,還美其名曰,擔心人少了,對方不中計。

聽上去是不是很有道理?

但其實這隻是冠冕堂皇的說辭。

誰說人少就起不到引來敵人的效果,關鍵在於你怎麽做。

隻要你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對方便絕不會將你這突然出現的修士放過。

隻要有心,其實這一點是不難辦到地。

那對方為何還要讓三個人一起去?

很簡單,分擔仇恨與火力。

三大門派一人一個,聽上去是很公平,可別忘了他禹鎧修為是最高地。

換言之,即便發生什麽變故,三個人中他活下來的希望最大,剩下兩個門派的修士,根本就是用來吸引敵人的炮灰啊。

然後他便可以趁著這個空隙,以最快的速度逃回這裏。

請問是不是好算計?

而且這番提議還冠冕堂皇以極,表麵上我並沒有占你們的便宜,還是第一個自告奮勇地。

秦炎不知道除了自己,是否還有其他人將禹鎧的這番陰謀看破,但就算看破了也不好指責,這便是對方的聰明之處。

就這樣沉默了幾息的功夫,那盧姓老者一聲輕咳:“好吧,此事也算我一個。”

“還有我。”

既然已經有兩個人報名,秦炎自然也不會落於人後,畢竟做誘餌的危險他心裏清楚,自己去不打緊,但換作柳師姐則極有可能隕落。

而不論顏皓還是柳舒梅,都與自己一起完成過任務,且相處得不錯,秦炎不忍見其冒險,總之能照拂便盡量照拂。

那盧姓老者也就罷了,這麽危險的任務,秦炎還自動請纓,其他幾名修士的臉上都不由得流露出意外的神色。

“楚師弟。”

柳舒梅也十分感激,同時又有些過意不去。

此行的危險她自然是一清二楚地。

“沒關係。”

秦炎衝其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多說,柳舒梅也就將到嘴邊的話吞下去了。

一方麵她既感謝秦炎的照顧,另一方麵也知道這位楚師弟足智多謀。

雖然此去危機四伏,但他竟然敢主動接下這個任務,應該還是有那麽幾分把握。

如今時間緊迫,既然確定了人選,眾人也就不再耽擱,秦炎,禹鎧還有那盧姓老者,一起離開陣法的掩護,迎著那些魔道修士飛過去了。

此去雖是誘敵,然而三人卻十分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行跡,演戲當然要演足,否則對方沒有那麽容易上當受騙的。

三人的計劃很簡單,裝作碰巧路過,與這一隊魔修狹路相逢,大驚之下倉皇逃跑,然後“慌不擇路”,將他們引往望崖穀。

這個計劃看似不起眼,但應該有用,而事情的發展也如他們的預計,非常順利,三人雖有收斂氣息,但很快就引起了魔修們的注意。

對方追了過來。

三人大喜,這個距離比想象的還要完美一些,但表麵上他們卻露出驚慌失措之色,立刻如驚弓之鳥一般的開始了奔逃。

如果一切順利,對方應該追不上自己,卻可以十分順利的將他們引入埋伏,今天的運氣簡直是太好了。

秦炎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笑容,雖然他並不畏懼,但能夠有驚無險是最好地,這樣自己也不用在人前顯露實力。

總之他一點也不想出風頭,尤其如今大戰在即,唯有低調才能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

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三人不過逃出十餘裏遠,異變突起……

轟!

絲毫征兆也無,從地上冒起一道道光束,衝天而起,將三人前進的道路擁堵。

“這是……”

禹鎧大驚失色,盧姓老者的表情也差不多。

三人中恐怕也就唯有秦炎還維持著鎮定之色,但眉宇間也多了幾分陰霾,當機立斷:“是陣法,我們上當了,快快將其破除,否則會被敵人圍住。”

“怎麽可能?敵人什麽時候在這裏布陣?難道他們發現了我們的意圖?”禹鎧不可思議的驚呼。

“你問我,我哪裏曉得?現在管不了這麽多。”

“楚道友所言不錯,這會兒可沒有時間尋根究底,大家先齊心合力將眼前的陣法破去。”那盧姓老者的臉色難看已極。

“好!”

接下來三人不再遲疑,敵人已近在咫尺,他們各展神通,或施展法術,或驅策寶物,對著那陣法一陣狂攻。

轟!

慶幸的是,這陣法應該是倉促布置簡陋以極,根本擋不住三名築基修士的攻擊,前後不做,堅持了幾息的功夫,便土崩瓦解而去。

禹鎧與盧姓老者大喜,正欲飛奔而去,秦炎卻神色冷然的將二人拉住:“等等,已來不及。”

“什麽?”

兩人這才抬起頭,入目所及的景象,讓他們的表情也變得陰沉無比,還帶著一絲畏懼。

戰機稍縱即逝,就這麽一小小的耽擱,他們已被那了十餘名魔修給團團包圍了。

對方散開成一個圓圈,所有逃跑的方向都有人擁堵,情況糟糕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籠中鳥,網中魚。

對方已布好陣勢,甕中捉鱉,是此刻他們所麵臨的局麵最好的形容詞。

三人皆神色慘然,這其中除了秦炎是裝出來的畏懼,另外兩個家夥,心是真沉到了穀底。

便是禹鎧作為誘敵計劃的始作俑者,原本他以為此行雖有一定的風險,但自己乃三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在有人幫自己吸引火力的情況下,絕對能從魔修的手裏順利逃脫。

可萬萬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一個結果。

算人者人亦算之,自己在布下陷阱,想要伏擊那些魔修的同時,對方又何嚐不是打著同樣的主意,可恨自己卻將這一點忽略了過去。

如果能考慮周詳一點,也許並不會如現在一般陷入絕境。

然而現在說這些已沒有意義。

包括他心中十分的好奇,對方能看穿誘敵之計不稀奇,關鍵他們是怎樣提前在這裏布下陷阱地,難道有人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