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竟算到了這一步?

那妖修臉無人色。

他心中感受到巨大的危機,然而還不等其有所反應,耳邊就聽到對方一聲輕喝:“起。”

話音未落,那灰撲撲不起眼的符籙,無風自燃了。

隨後一道灰蒙蒙的劍光憑空而起,向自己的頭顱斬去。

“符寶!”

他不由得一聲驚呼,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你究竟是人還是妖族?”

然而秦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劍光一閃,他已被取下了頭顱。

化身妖將後,秦炎一樣可以驅策寶物。

妖族生命力雖然強大,但頭顱要害受此重創,自然也絕無幸理。

籠罩在其身體表麵的妖氣迅速散開,緊接著一巨大的龍蝦由半空中墜落下來。

“這是……”

秦炎眼中眸光一閃,忙伸手將其接住。

看了看手中之物,他有些哭笑不得,好大一隻龍蝦,不,正確的說應該是蝦仁。

因為其身體表麵的硬殼,剛才已化作盾牌,被自己毀去。

但即便如此,其身長依舊足有丈餘,這麽大一隻龍蝦,若是換做普通人,恐怕足以吃上數日。

原來這就是那妖怪的真麵目。

其本體居然是一隻龍蝦修煉成精。

秦炎將其裝進了儲物袋裏,臉上滿是喜色,雖然對方沒有別的什麽寶物,但他可是妖將級別的強者,這龍蝦不僅味道鮮美,而且將其吃了的好處,恐怕要遠遠勝過許多靈丹妙藥了。

……

數日後,秦炎離開了巍遲城。

畢竟妖患已除,而他身為修仙者,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家中,與親人共享天倫之樂。

當初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注定不能與凡人一般的生活。

於是在小住幾日後,他便告別了兄嫂,重新踏上了自己的征途。

接下來的任務依舊是築基。

不過秦炎並沒有回仙門,因為不論是落雪宗也好,還是天符山也罷,自己都很難再獲得築基靈符,回去意義不大。

他決定在外麵遊曆,一邊增長見識,一邊碰碰運氣。

……

時光荏苒,轉眼又是數月過去。

落雲山縱橫八百裏,其實這是一種籠統的叫法,在這裏,八百裏是一個形容詞,而非精準描述。

所以它實際涵蓋的範圍要大得多。

五國北部三郡八十一城,都有落雲山脈的延伸。

而這小半年來,秦炎的腳步幾乎是踏遍了三郡,雖然沒找到築基靈符,但收獲也是非同小可。

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他在各處遊曆,增長了許許多多的見識,讓心境得到了磨礪。

這些收獲是難能可貴地,對他日後的修煉也大有幫助。

當然,秦炎也不僅僅是修心。

即便沒有找到築基靈符,但他也從未放鬆對自己的要求,每天依舊是努力修煉,按時打坐,這半年來其法力更加的精純凝厚。

表麵上瓶頸未破,實力增長不多,實際,這對他未來築基大有幫助,秦炎一直在按部就班的努力準備著。

而他的妖魔之軀也變得更加強大了。

這得益於巍遲城除妖。

那妖怪的本體是一龍蝦,不過卻有丈許來大。

這樣的美味珍饈秦炎自然不會放過,而作為妖將級別的強者,將其吃下以後,秦炎所獲得的好處,遠遠勝過將一大堆靈丹妙藥吞服。

妖魔之軀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獲得了增長。

關鍵是味道還非常的鮮美,讓人回味無窮。

如果再來一個螃蟹妖將就更好了。

秦炎有些遺憾的想著。

前路漫漫,天道築基難於登天,但秦炎一直沒有放棄,哪怕暫時將歲月蹉跎,哪怕服用築基丹,以他現在的情況,輕易便能築基成功。

但那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情願等待,情願四處奔波,尋覓那小到可憐的機緣。

而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天,秦炎正在洞府中打坐。

沒錯,他雖然未回仙門,但在遊曆了數月之久後,終於暫時安定下來了。

在一座名為“青丹”的山峰暫時落足。

這座清丹峰並不屬於任何仙門或者修仙家族,而是被一群煉氣九層的散修占據,山峰底部有一條小型的靈脈,可供他們修煉。

散修,顧名思義,不屬於任何勢力,好處是自由自在,不用聽任何人的驅使吩咐。

至於壞處也顯而易見,沒有靠山可以依托,任何修煉資源的獲得,都要靠自己去努力爭取。

別的還好說,想要築基,那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別說珍貴的築基靈符,便是相對容易得到的築基丹,對他們而言也是可遇不可求之物。

秦炎來這裏已有半個月,同大家相處不錯,畢竟修為差不多,彼此交換修煉心得,對他也是大有好處。

你別小看散修,盡管他們不能像門派出生的修仙者一樣,獲得長輩們的指點,但自己摸索,往往也有一些獨門絕活。

秦炎打算在這裏小住一段時間,一來四處遊曆有些累了。

二來住在這裏的都是煉氣九層的修仙者,一心築基,所以關於築基丹與築基靈符的情報在這裏也較為容易收集。

當然很多情報都是捕風捉影,但秦炎並不著急,反正自己還非常年輕,這點歲月蹉跎得起,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達成天道築基。

這天早晨,他照例在洞府中打坐。

突然,秦炎睜開眼眸,臉上露出幾分詫異之色,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布置在洞府外的禁製正被人強行破除。

有人找自己的麻煩?

但這怎麽會呢,他來這兒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與住在這附近的修士,全都相處十分融洽。

秦炎滿心疑惑,當然不可能繼續修煉下去了,於是從蒲團上站起,向洞府外走去。

到了外麵一看,表情卻是一呆。

一十分熟悉的容顏映入眼簾。

隻見洞府外麵,站著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皮膚白皙,相貌英俊帥氣,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穿著一件儒衫,卻又顯出幾分溫文爾雅的氣質來。

“鍾道友,是你?”

秦炎表情越發詫異。

因為這攻打他洞府的修士,並非什麽仇敵,相反,是他在青丹峰所認識的修士中,關係最好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