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對方的表情看在眼裏,秦炎開口問了一句:“前輩,既然一會兒要去你的洞府裏做客,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先從這裏出去呢?”

“當然,老夫這就帶小友出去。”

百味真人笑得憨態可掬,就仿佛剛才的不愉快從來沒有發生過似地。

……

“你們說剛剛那小子現在怎麽樣了?”

“這還用問麽,肯定已然隕落,區區一名通玄境界的修仙者,麵對渡劫老祖,難道還有機會逃出生天麽?”

“區區一名通玄期?哼,道友還真是好大的口氣。”

對於這番話,旁邊一名身穿灰衣的修士顯然有些不以為然,忍不住瞥了剛剛那說話的家夥一眼。

故意拖長的語氣,聲音中帶著幾分很明顯的譏諷之意:“你好像也才元嬰而已。”

那人:“……”

那人不由得驚怒交集。

咋的,正主兒又不在這裏,難道還不許人吹牛逼?

當然,道理是這個道理。

然而這番話,卻是不好當眾對人講地。

他沉默不語,如果不是對方的修為比自己稍高那麽一些,他估量著自己不是對手,簡直都要忍不住,教一教對方做人的道理。

但現在沒辦法,隻能暫時忍了這口氣。

哼,我這是大人有大量不想與你一般見識。

且不說這兩人間的小插曲,周圍其他修士的聲音還在不停的傳入耳朵。

他們也很好奇,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最後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你們說那位通玄期的前輩究竟會不會隕落?”

“這不好說,通玄境界的修士,我雖然沒見過幾個,但眼前這位即便在同階存在中,恐怕也是出類拔萃的,就不知道他究竟怎麽得罪了百味老祖。”

“不過他既然已經被困住,再想要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應該是微乎其微的,至於是否會隕落,還要看百味真人他老人家的打算是什麽?”

一老成的聲音傳入耳朵,而這份評價也是到目前為止最靠譜與中肯的。

在場的修士紛紛點頭。

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沒有人願意離去,人人都翹首以盼,想要等待最後的結果。

他們的表情也複雜以極,有興奮,有期待,也有惋惜……

要知道通玄作為修仙路上的倒數第二個境界,要想達到這樣的成就,那也非常的不容易,在靈界也算是一方強者。

你說逍遙自在難道不好嗎?幹嘛要自討苦吃,招惹百味老祖?

得,這下萬年的修行,毀於一旦,就問可不可惜,值不值?

作為看客,眾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這其中,胖子算是最為著急的一個。

他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而且最終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秦炎可是不止一次救過自己,所以站在魏胖子的角度,當然是不希望秦炎有事。

但問題是,他愛莫能助。

雖然自己的實力今非昔比,但他還沒有飄到認為單憑自己,就可以去招惹渡劫級別的老怪物。

而且自己現在的處境原本就尷尬以極,被對方誤會成渡劫後期,這一點都還沒有解釋清楚。

雖然因為這個緣故,他受到了那位百味真人的禮遇,但凡事有利就有弊,俗話說,紙包不住火,一旦這個誤會被戳破,對方很難不遷怒自己的。

換句話說,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種情況下,又哪兒有餘力去幫助秦炎呢?

但總也不能這樣幹著急。

胖子覺得自己一定得做點什麽。

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愁啊,如果不是周圍有太多的修仙者,怕引起他們的疑惑,胖子的都想要呲牙咧嘴的揪自己的頭發了。

苦惱之餘,胖子又覺得蛋疼無比,作為穿越者,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廢柴一個。

好不容易來到這仙俠世界,卻是這各苦逼,你說自己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夠天下無敵?

搖了搖頭,胖子也明白,煩惱沒用,自己修煉得已經足夠迅速,雖然是抱大腿得來的,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就這樣,魏胖子胡思亂想,直到耳邊傳來一聲驚呼:“你們看,那是何物?”

胖子聽到,這才猛然回過神來,隨著眾修士一起循聲抬起頭顱。

然後他們就看見前麵的天空,突然如同一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麵,驟然浮現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伴隨著空間波動,兩個人影出現在了視線中。

一開始還有點模糊,但很快就清晰起來了。

正是飄渺真人與秦炎。

看見兩人一同出現,一開始眾人還有點驚訝,甚至有人長大了嘴巴,不是說那通玄期修士應該已經隕落了嗎?

當然,這僅僅是猜測,他也有可能是被生擒活捉。

想到這裏,很多人的表情又重新變得平和,顯然是被自己新找的理由給說服了。

然而他們平靜的表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其實錯得離譜。

秦炎哪兒有被製伏?他根本就是活動自如,生龍活虎。

而且這二人的表情也不太對,剛才明明已經翻臉成仇,怎麽眨眼間給人的感覺就變得如沐春風?

一個麵帶笑容,一個滿臉慈祥的神色,怎麽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對多年未見的老友。

很多修仙者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直到發現周圍其他人的表情也都與自己差不多,這才確定剛才所看見的並不是幻覺了。

有沒有搞錯,劇情究竟是怎麽朝這個方向發展的?

眾人張口結舌,我們這邊還等著吃瓜看好戲,結果你們給我們看的……就這?

說好的不死不休呢?

為什麽眨眼間一切都變得不同?

如果不是剛剛親眼目睹了百味真人那凶狠的表情,大家都以為在做夢。

眾人此刻是滿腹疑惑,不過大部分修仙者畢竟是明智的,懂得有一個道理叫做禍從口出,不該問的就別多嘴,然而在場的人這麽多,總歸還是有那種傻乎乎的愣頭青的。

於是就聽見有人開口了。

“前輩,你不是準備拿下這人嗎?為什麽突然半途而廢了?”

說話的是一相貌普通的家夥,給人的感覺多少有那麽幾分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