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水入口就如我預料的那樣相當的苦澀,當它流到我喉嚨的時候我感到一陣如火灼燒的感覺並且有種吞了一個饅頭的哽咽感,接著肚子裏邊跟著傳來一個刺痛,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一道閃電再次劃破天空,我心想:完了!

雪兒和表姐的臉色都相當的難看,空氣頓時就凝結住了,沉靜了3秒之後,雪兒表姐還有我同時大叫:“啊!!!”

不同的是,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想發出聲音卻毫無感覺,而那兩個女生的叫聲卻持久具有穿透力,表姐最先從驚慌中反應過來:“雪兒,解藥!快拿解藥!”

雪兒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的從她的小包包裏翻找著,“呀!我忘帶了!”

我的冷汗直流,看來今天真的完了,難道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沒有做錯什麽啊,它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難道我這輩子要當啞巴了?我一時難以接受了這個現實,猛然將我發現我還有許多話沒有說,無論是對杜麗還是對表姐。

人都是這樣,在某些東西失去的時候才會明白究竟什麽是最重要的,我想告訴杜麗,她是我最好的媳婦,能夠認識她是我這輩子的福氣,我想告訴表姐,我大概是喜歡她的吧,可是我們不能夠在一起,她說的不需要結婚,不需要生小孩我不是不敢接受,是不能接受......

就在我心如死灰的時候,雪兒神秘一笑,拿出另外一個小瓷瓶:“嗬嗬,騙你們的!”

我的神經一下子就鬆弛了下來,這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讓我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雪兒將這個藥瓶裏的藥水灌進我嘴裏,甜甜的,感覺也比較溫和。“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努力的想發出聲音,但還是覺得相當的困難,喉嚨痛得不行,那個饅頭噎著的感覺還在那裏,努力了半天我艱難的說出一個字:“痛!”

雪兒一副慶幸的表情,“還好,幸好還有的救。”

我又是一陣大汗,我都這個樣子了還叫還好?她這是什麽邏輯啊?表姐在旁邊焦慮的說:“雪兒老婆,他沒事吧,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雪兒站起身來:“沒事,也就十來天不能說話而已,好好調理一下就行,至於後遺症嘛,這個就要看調理了。”

表姐忙問:“怎麽調理?”

雪兒壞壞的看著我:“這個嘛,關鍵是要刺激他的聲帶係統,多弄點辣椒給他吃吃就行。”

騙人,絕對是在騙人!別的病人都是好好休息,吃點清淡的東西,多看看綠色,放鬆一下心情,可是雪兒這個調理法卻是讓我吃辣椒!哪裏有這門子的調理方法!

其實我比較討厭辣椒,雖然我是四川人,但是對辣椒天生就有一種畏懼感,這個事情雪兒也知道,她故意對表姐這麽說一定是想整我!

“我最可愛的表姐你千萬別上她的當啊,她是一個騙子!”我隨雖然很想這麽說,但是無論我怎麽發力,喉嚨就像被堵住,相當艱難的說出一個字:“靠!”

由於有了雪兒這個方法的指引,晚飯的菜準時出現了辣椒,紅燦燦的麻婆豆腐,火紅火紅的辣椒牛肉,還有一盤回鍋肉,不過已經被麵上的青椒掩蓋。

表姐和雪兒溫馨的替我夾菜:“來,多吃點,好得快一點。”“就是就是,好好的補一補,那樣才能早日說話。”

看著表姐一臉關愛,雪兒一臉純潔,我還能說什麽,吃吧,天知道這個法子有沒有用,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夾起一塊辣椒就開吃。

這幾天我都在吃辣椒中度過,由於表姐的殷勤,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內,我見識了眾多的辣椒品種,什麽辣椒油,辣椒醬,小米椒,四角朝天椒……

每一種辣椒都是一種辣的驚喜,我幾乎快死了,最痛苦的莫過於上廁所,當我蹲下大便的時候,辣椒就在我直腸裏作祟,我偷偷的用鏡子照了照,我他媽都成猴子了,屁股火紅火紅的。

現在我已經對辣椒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吃普通的辣椒就跟吃泡菜似地,完全沒有感覺,表姐和雪兒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每天都在換品種。

我記得昨天表姐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原滋原味的日本香辣芥末,一大盤芥末放在桌上散發著幽幽的綠光。我原以為這是普通的東西,可是一吃才知道,原來鬼子那邊也有這麽辣的東西啊。

那芥末又衝鼻子又辣,我喝了兩杯水都沒能擋住那股勁,唉,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這輩子要受如此大的罪。

現在又到了吃飯的時間,我坐在飯桌上,兩個女生正在廚房裏準備著今天的菜。

希望今天的菜色不要讓我失望吧。我在心裏這麽祈禱著,猛然間我發現我居然有點愛上辣椒了。陸宇,你真賤!

我幾次走進廚房,催促她們的動作快一點,雪兒將我推出廚房:“死啞巴,別進來礙手礙腳的。”

我心裏那個恨啊,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能說出口!算了坐著等吧。

很快,兩盤純辣椒做的菜擺上了飯桌,一盤火紅似夏天最毒辣的陽光,一盤青冷似冬天最冷峻的冰雪,一紅一綠兩種截然不同的激情。

我吸了一口涼氣,這幾天下來,我見過的辣椒品種也算很多了,僅僅從外表上我就能夠大概分辨出那些辣椒的來曆,可是麵前這兩份辣椒我卻叫不出名字,可以說是前所未見。

我拿出筆和紙,寫道:“新品種?”

雪兒滿臉微笑的說道:“你試一試就知道了。”說完她還衝我眨了眨眼睛,表姐也跟著雪兒一起搗亂,勸說我趕快吃。

一定有鬼!我在心裏告訴我自己,麵前的絕不是一般的辣椒。我繼續寫道:“你們讓我死個明白。”

然後雪兒幽幽的說道:“別把我們想成毒婦,要是我們要害你會這麽辛苦的張羅半天嗎?”

我寫道:“不一定!”

表姐很淡定的說:“你不用害怕,這是我們從網上訂購的,一種是來自墨西哥的‘魔鬼椒’,另一種是來自印度的‘斷魂椒’!”

雖然表姐盡可能的將這兩種海椒說得雲淡風輕,但我還是嚇了一跳,媽的,僅僅是聽名字就知道非常厲害,斷魂椒!多可怕的名字啊。

雪兒說:“你別怕嘛,這辣椒隻是名字嚇人,實際上沒有多辣的,不信我給你吃吃看。”

雪兒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筷子,看似隨意的在兩個盤子中各夾了一塊辣椒,吃得津津有味。

我盯著她的俏臉好一會,發現並沒有痛苦的表情,難道是我的懷疑出錯了?

放鬆警惕後,我夾起一塊斷魂椒放在嘴裏!與此同時,雪兒和表姐的嘴角微微上揚,我知道我又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