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約10來分鍾的樣子,我漸漸的聽到了遠處雅馬哈強勁的馬達聲,輕笑了一下,對著張也說道:“來了!”

林兵的兄弟也聽見了我的聲音,順著道路望去,又過了30秒的樣子,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林兵終於出現了。

“哈哈!這家夥的造型果然夠出人意料!哈哈,笑死我了。”張也肆無忌憚的笑著,完全不理會林兵兄弟那要殺死人的目光。

“宇,你對他做了什麽?怎麽他一副要將你殺了的表情?”杜麗也小聲的問我。

我無辜的聳了聳肩,想杜麗看過去,沒想到她旁邊的杜美莎臉上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出現在我們視線中的林兵依舊跨在他的雅馬哈上,不過摩托龍頭上的儀表盤上聳立著一隻慘死模樣的大鵝,正是先前被那家夥臨空鎖喉的那隻。

整個車身肮髒不堪,沾滿了鵝糞,比起先前我整他的那個造型差不了多少,他摘下頭盔,整個人灰頭土臉的,一臉傷痛欲絕的表情。

“兵…兵哥!你怎麽了?”旁邊他的兄弟圍了上去關切的問道。

“媽的,別提了,我被人暗算了。”林兵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擺了擺手,仿佛剛才的遭遇一點也不想提起。

“啊?被人暗算了啊?是誰,我們找他算賬去!”他的兄弟都紛紛表現出要將對方碎屍萬段的表情,怒視前方。

“算賬?算你個頭!”林兵抄起儀表盤上的鵝就向說話的那個家夥扔去,那家夥躲避不及,結結實實的挨了這招天外飛鵝!

“兵哥,這隻鵝是怎麽回事啊?你不是在飆車麽?怎麽打獵去了。”另外一個家夥誇張的指著那隻死鵝說道。

林兵無奈的說:“我槍都沒有上哪去打獵啊,這隻鵝是被我攆死的,媽的,一說起這事情我就是氣。”

“你給我們說說吧。”

“本來我壓死這隻鵝以後想離開的,可是忽然從旁邊殺出一對奸夫****,嚷嚷著要我賠,我心想賠就賠吧,不就是要錢嘛,於是我就抽出一百塊扔給那兩個農民。”

“可是那個女的說,‘我們都是正經的農民,不是那種騙錢的,這隻鵝就算成本價30賣給你,你等著我給你找錢。’”說完這話後,林兵悲憤的看了我一眼。

“最他媽可氣的是,他們身上明明沒有零錢卻要硬找錢給我,我說不用找了,那男的拉著我死活不放手,說‘不行,我們懂法的,一定要找你錢,你等著,我叫我媳婦回去拿,’也不知道他們家是不是住在山上,那女的一走就去了半個小時。”

周圍他朋友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飆個車都能遇到這樣離的遭遇,紛紛拍著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說:“輸了比賽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那對可恨的奸夫****。”

林兵那家夥的情緒比較激動,一把甩開放在他肩頭的手說:“這些都還不是最可氣的,最可氣的是那男的在我等他媳婦的半個小時裏對我進行了說教,給我講了半個小時的刑法,天殺的啊,他從頭到尾就沒有停過。”

“我本來以為給他遞煙他能夠讓我耳根清淨一點,誰知那家夥抽煙就像吸毒一樣,猛得不行,一支煙才抽7口就隻剩煙屁股了,我隻得不停的給他遞煙,一包玉溪很快的就沒有了,過了半天那家夥從兜裏掏出一包3塊錢的紅梅說,‘來抽我的吧。’”

“那你最後抽他的紅梅了嗎?”

“抽了,當時我鬱悶得要命,自己的玉溪又抽完了,隻好抽他的煙,你不知道,紅梅那個辣啊!我的喉嚨都快辣爆了!”旁邊的家夥這才反應過來,慌忙的給他遞上好煙。

我站在一旁已經笑得不行,沒想到這家夥的遭遇如此的慘,簡直比被他鎖喉的鵝還要慘上幾分。

林兵那家夥休息了好一陣子情緒才恢複穩定,向我走了過來,狼狽不堪的說:“今天的比賽我雖然輸了,但是我不服氣,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再賽一場。”

我白了他一眼說:“有機會再說吧,你還是先把你這次輸的錢給了。”

那家夥這才意識到剛才和我賭錢,鬱悶的從錢包裏摸出500。我利索的將錢收了過來說:“看你這次被嚇得不輕,還是回去把那隻鵝燉了好好的補一補吧。”

這場賽車比賽就這麽告一段落了,林兵那個家夥被我收拾得毫無脾氣,我以前也贏得過比賽,但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麽開心的。

回去的路上,杜麗坐在我的車上,緊緊的抱著我的腰,我看得出來她今天還是蠻高興的,我載著她從兩旁的垂柳中穿過,傍晚的斜陽被茂密的柳枝分成數道剪影,照在我的頭盔上,我側頭看了看紅彤彤的晚霞,還真是美麗啊。

將杜麗送回家後,我騎車到一家意大利披薩餅店,我看了看這個店子的牌子,“心勝客”,人家不是都叫“必勝客”的麽?我猜是招牌掉了,所以沒有怎麽在意,再一看裏麵的裝修,相當的不錯,純意大利風格,然後一個外國人模樣的服務員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我不禁佩服了一聲,果然夠專業!不愧是外國的連鎖店,連服務員都是用的意大利人。

意大利語我不會,於是我隻好抄起並不怎麽熟練的英語說:“Pleasegivemea…aseven額….”

那服務員呆呆的看了看我兩眼,張嘴用地道的四川話對我說:“硬是的鬼娃兒,你說的啥子嘛,聽不懂,說四川話嘛。”

我震驚了,這個家夥明明是個外國人,說的卻是地地道道的四川話,這種口音在四川呆少了5年是絕對沒有的,他聽不懂英文,應該是少數民族,想通了關節,我也立刻用四川話說道:“師傅,給我來張7英寸的披薩。”

他白了我一眼,說:“小夥子,你說清楚點,我不曉得7英寸是好大,你直接說小、中、大號的就要得了。”

我一臉尷尬的說:“來個中號的就行。”

隻見那個服務員熟練的抄起夾子給我夾了一張披薩,然後飛快的將它切了,裝在一條口袋中檔遞給我說,“30塊!謝謝。”

我給了錢飛一樣的逃離了這個地方。看來很多的事情並不像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