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比賽是在郊區的馬路上,這一片都是農家樂,所以來往的車輛還是挺多的,並且郊區的馬路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彎道比較多,能夠在這種車輛又多,彎道又多的路上一直保持著80的速度還是挺困難的一件事。

特別是在彎道,一定要將車子以最理想的方式切入,不然這麽快的速度是要出問題的。不過我經過了先前的一係列適應,對於過這些彎道已經沒有什麽困難。

慢慢的,我終於看見了林兵的影子,好家夥,速度夠快的嘛,現在的行程四分之一還不到就能甩下我這麽遠的距離。

我靈巧的超越了旁邊的一輛奧拓,又在一個彎道甩掉了一輛奧迪A6,林兵的雅馬哈和我的距離已經不遠了,我看了一下他的車技,不禁連連搖頭。

正如我預料的那樣,這家夥的彎道技術十分粗糙,放慢了車速才緩緩過去的,到了直線上又開始猛烈的加速,真是可惜了他那輛好車,要是換了國產的車經過他這麽反複的折騰,估計壽命長不了。

他也發現了我的到來,回頭看了我一下,我則瀟灑的衝他揮了揮手。

我的這個動作明顯的刺激了他,隻見雅馬哈的屁股一抖,速度比剛才又快了不少,這家夥還真拚命啊。

我笑了一下,決定改變策略,讓他瞧瞧我的真正實力,於是我頓了頓神,握緊了車把,將速度調到了90。

公路兩邊的田野飛快的從我眼前掠過,可是我的眼前卻無比的清晰,快成熟的稻子隨風輕擺,池塘裏的荷葉迎風蕩漾,一隻隻白鵝張開翅膀拍打著水麵,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飆車歲月。

以前我也很喜歡騎車,因為每個男人對於速度都有一種不可抗拒的追求,但我隻是喜歡這種暢快淋漓的速度而已,並沒有現在的這種狂熱,直到一次我偶然間發現速度能夠讓我忘記煩惱,忘記表姐那的曲線。

表姐一有機會都會對我施展致命誘惑,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盡管理智告訴我不能夠對她有任何的幻想,但有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去想她那美麗的臉龐和火辣的身軀。

我一次次的用冷水澆熄自己的欲火,卻慢慢的發現這個方法不管用起來,隻要我還是清醒的時候,我都會情不自禁的去想她,甚至開始奢望能夠和她在一起,在我萬分無助的時候,速度拯救了我。

當我在超高速度駕駛著摩托車的時候我會忘記一切,忘記表姐,緊握著車把,冷靜的注視著前麵的車輛,小心的避讓或是超越,因為一旦路麵上出現煙盒大小的石頭我都會因此受傷甚至送命。

我也知道我這是在逃避,但我無能為力,隻有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我才能夠忘記她,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無奈的痛苦。

不知不覺我居然又想起了她,也不知道她今天中午吃的什麽,她那麽懶,一定是在家泡的泡麵,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一陣難受,忽然間我很想給她打電話,但又猛然發覺現在正在飆車。

林兵的車已經在我眼前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隻有20來米,他先前已經好幾次在直線上將我甩掉,但我在彎道上趕了回來,並且在慢慢的拉近距離。

他多半無法容忍被我騎的這輛錢江摩托追上,好幾次都回頭看了看我,我知道他開始慌了。

他再次加快著速度,在彎道上也不那麽講究了,開始真正的玩起命來,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有好幾次我都看見他險險的同旁邊的車擦肩而過,要不是因為對方司機反應靈敏他隻怕已經送命了。

我也不禁為他擔心起來,畢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沒有必要將他逼入絕境,所以我將車速又調到了80,緩解一下他的壓力。

他也察覺到了我放緩了速度,也不像剛才那樣拚命起來,畢竟剛才好幾次都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由於這是鄉村公路,路基都比較的矮,兩旁不是稻田就是池塘,經常有些比林兵還不要命的鴨子和鵝都會大搖大擺的從公路上橫穿過去,這時候就有那麽一群鵝。

也不知道這群不怕死的鵝是從哪裏躥出來的,它們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前方20米的地方。

我們兩個都停了下來,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從它們的屍體上攆過去的時候,林兵已經先一步的做出了決定,那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求勝心切,完全沒有理會這些鵝,發動車子,風一樣的從鵝群當中騎了過去,一時間群鵝亂舞,張開了巨大的翅膀拍打著,完全的阻擋了他的視線。

可能他也害怕出事,於是猛的一個刹車,將車子停了下來,看著滿車髒兮兮的鵝糞,然後仰天長嘯一聲:“靠!”

當他長嘯完畢,準備再次發動車子的時候,一對農民打扮的夫妻出現了,那個身穿紅色背心的男的一把拉著林兵的手說:“你不準走,你得賠我的鵝!”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一隻鵝麵目全非的橫屍在那裏,上下嘴誇張的張開著,長長的頸部有一條完整的輪胎印,看來這隻鵝是被鎖喉了。

“明明是它出現擋著我的路了!它還把我的車弄髒了呢!”林兵也不是好惹的,開始發飆道。

那個麵目猙獰的婦女開始咆哮道:“呀!年紀輕輕的你就裝混,壓死了老娘的鵝你還有理了?少給老娘說那些,你得賠!”這婦女的氣勢比起他男人還要誇張幾分。

我偷偷的對那女的豎了一根拇指,果然是女中豪傑,於是抓住機會,慢慢的走林兵旁邊騎了過去,瀟灑的說:“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可能是看見我走了,林兵有點急了,連忙掏出一張百元大鈔說:“算了,我不和你們爭,不就是要錢嗎?這一百夠了吧?”然後飛快的將車子發動了起來。

可是那男的攔在了他的麵前,不讓他走,張著嘴在說些什麽,不過我已經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了,慢悠悠的騎著車,郊外的空氣還真是新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