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給自己打氣呢,關哥直接撞開門衝了進來,二話不說直奔洗手間,從嘩啦啦的聲音來看,他應該是在“**”。拖我那基因優良的父母的福,我的聽力,那可是好得很,順風耳第二可能指的就是我。

“CAO,那些韓國料理都浪費了。全拉了。看來雜食不得。”關哥罵罵咧咧地從洗手間出來,經過冰箱又灌了幾口我剛買回來的啤酒。

“兄弟,我告訴你,食物這東西不同泡妞,女人可以泡不同類型的,但是食物,你不能亂吃,萬一搭配錯誤,像哥我今天這樣,嘩啦啦,**。”末了,他還響了個屁,搞到我呼也不是吸也不是。人家屁不都是偷偷放的嗎?關哥就是牛,屁照放,酒照喝!

想到他剛剛說的食物和泡妞,我就是泡了類型不同的妞,拉肚子是遲早的事情。想到這,我重重地歎了口氣。

“哇,東方教主也歎氣?說出來,哥幫你解決。”關哥不愧是哥,那個渾然天成的黑社會範兒我做不來。

“如果你同時愛上了幾個女人,但是合法身份隻能給一個,怎麽辦?”我終於向關哥說起心事。

“你是指秦無霜和西門雪兩個人?”關哥做起好奇寶寶。

我搖搖頭,“是,也不是。”

“臥草……還有第三個人啊?”關哥的眼神立馬變得熱切起來。“兄弟,可以啊你,第三個是什麽極品啊?可以和黑色玫瑰抗衡,實力不容小覷吧?你打算不要誰,我來照顧吧。哈哈。”這色狼……我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眼,“你的曉雨怎麽辦?來個左擁右抱嗎?”

“嗷嗚,我這不是幫你出主意嘛,你最喜歡誰啊?”關哥重新擔任起“知心哥哥”的角色。

於是我把於杜麗的相愛、和表姐的糾結、雪兒的情深都全都告訴了關哥。誰知道,他半響沒說話,最後蹦了一句,“兄弟,我道行不夠,你自保吧。”我倒!浪費我時間和表情,不知道表姐她們正殺上門嗎?!

關哥在我怨婦般的表情中心虛地找了個借口說他家媳婦找他做苦力,很快就跑離是非地。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杜麗是兩小無猜的小戀人,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給我,還逃課千裏迢迢來看我。表姐是未婚妻,,我始終不能邁過血緣這道坎,但是她對我的深情是我心底最大的溫柔。雪兒我舍不得放棄,我想珍藏她的美好,但是,她已是他人的未婚妻。我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像孫悟空那樣七十二變,變多幾個自己,那樣,就可以都辜負她們了。

“陸宇,給我滾下來!”樓下是表姐彪悍的怒喝聲。死期到了,我也無話可說。

下樓看見表姐和雪兒,我堆起孫子般的笑容,想綺紅樓的老鴇一樣迎上前。“霜姐,雪兒……”雪兒雙眼通紅的,可能已經哭過了,我心頭一酸,真想一把掌拍歪自己的臉,省得出去害人了。但是又舍不得啊,這麽帥……

“我們上你那裏坐下說吧。”表姐一改彪悍本色,有點無力地提議。我趕快帶路。真是孫子啊!

進了門,男人的宿舍,可以想象,那是要多亂有多亂的,但是表姐和雪兒就那麽隨便一坐,就是一道風景,我何德何能得到這兩個校花的青睞啊?我還要辜負她們,我……我簡直不是人,哎,改一改,我簡直不是好男人!對,就不是好男人!

“那個小妖精是誰?哪裏認識的,你們發展到什麽程度了?是不是上次遇到的花店小老板?”表姐像機關槍那樣一連發問了幾個問題。

我低下高貴的頭顱,略帶不好意思,“其實,她是在柳中的。叫杜麗,我們在一起很久了。她逃課來找我,我……”

“你個毛啊?你對得起我和雪兒嗎?”表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但是事情突然就發展成這樣了,我也沒有可以辯解的。

“隱瞞了那麽久,現在才說,有什麽陰謀?要把我們都拋棄然後找你那麽小妖精嗎?”表姐不依不饒。“我告你陸宇,這輩子我就隻跟你,跟定你了,你別想著甩開我。因為你愛的人是雪兒,我才忍痛把一半位置讓出來,現在,如果你想把我們都掃出門,可以,我秦無霜死了就可以了!”說完,她頭也不回,摔門就走了。

我沒有追上去,雖然那些偶像劇出現這種情景,男豬腳一般都會追上去,但是現在不是時候,而且我也不配,起碼把問題都解決清楚了我才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心愛的表姐麵前。

雪兒淚眼通紅地看著我,“你有決定了嗎?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為什麽不遵守承諾?”

我很想走過去抱緊她,但是我不能再給她希望,“對不起,雪兒,很對不起……”雪兒笑著流眼淚,“沒關係的,我愛你就可以了,你要幸福就可以了。能告訴我你的決定嗎?選擇無霜還是那個小妖精?”看著這個被我深深地傷了的女人,她明明那麽傷心,但是卻還是笑著,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痛不欲生,但是我必須挺住,這個女人才能放心地離開我。“雪兒,我不能再自私地考慮自己,我覺得必須承擔起責任。”

杜麗這時候打了電話過來,“宇,是真的嗎?你同時還愛著其他人?你表姐說她是你未婚妻?這是真的嗎?”我艱難地開口:“是,杜麗,對不起。”電話裏毫不意外就響起杜麗的哭,她一直哭,沒再說話。我的心像撕裂一樣。剛剛才被刀割。現在又撕裂,我這可憐的小心肝……

雪兒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我隻記得我們一直對坐著,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大概是她想把我下半輩子一起看了吧。離開了也好,不能給她完整的幸福,就讓她走吧。

第二天睡到中午,打起精神去找杜麗,小旅店的老板娘操著一口夾著湖南口音的普通話說,“那個長得像花一樣的女孩子昨天就退了房啦,還給多我二百塊房費,多大方多懂事的女孩子,你們這些男人真不懂得珍惜……”我沒時間聽她叭啦叭啦一堆廢話,馬上撥打杜麗的手機,顯示號碼已關機。我想,杜麗也許要離開我的生命了。突然發現生活真灰暗。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小旅店,旅店的老板娘從後麵追上來,“難怪小姑娘要離開,原來長得這麽好看的男孩子是聾子啊。這世界果然是公平的,像我這樣貌美如花,又聰明的人應該不多了。”她那粗壯有力的手一把拍過我的小PP,往我手裏塞了一封信,“那個小美女留給你的。”然後她又搖著並不怎麽細的腰feng騷地走回去。

是杜麗留的信,大概就是說因為愛情,所以不願意讓我為難,所以決定自己退出,要我好好對待表姐雲雲。

我更加覺得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去挽回什麽了,就讓我瀟灑混蛋一回吧!

我折回學校,到了第七公寓樓下,剛好看見午小柔,但是她當我是透明似的,直接從我麵前飄了過去。

我想了想,還是先會宿舍吧,在樓下等著表姐也不出現,估計她想通就會直接殺上門找我了。

正在宿舍補眠,關哥殺豬一樣的聲音闖進來,“壞小子,你幹了什麽好事,一次過放倒了我們兩大校花?”我有點反應不過來,“誰放倒誰?”關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我聽曉雨說的,西門雪休學回家準備結婚,秦無霜也休學,去向不明。你該不是做了什麽什麽十惡不赦的事,讓兩大美人同時離開你啊?”

我懶得再回答他,重新補眠。夢裏還有雪兒,她正天天地對我笑,一會兒,變成杜麗,她哀怨地看著我,又一會兒,表姐背著大大包,越走越遠……

“砰!”嚇得我從夢裏驚醒。是老爸的電話。“阿宇,你表姐的手機打不通啊,你和她一起嗎?你姨媽找她有事。叫她回個電話。對了,我們兩家人的意思是,畢業之後,你們的事就辦了吧。”我隨便應了聲,掛線之後準備去找表姐。

結果找遍了她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找到她,我心底泛起一股恐慌。她手機關機了。我從來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毫無聲息地消失在我的生命裏時,我會感到如此的恐懼。

過去了整整一周,我都沒有找到她。連同雪兒,兩個人都沒有再出現在校園。我知道雪兒已經回雲南準備結婚了,表姐可能也跟著去湊熱鬧,但以她的性情,做些什麽事情是很難預料的。我不敢去雲南找她,我怕自己忍不住會破壞雪兒的婚禮,我不能再這麽自私。所以我決定在學校繼續裝孫子。

兩個月後,我的手機收到一條彩信:她在這裏其實也不開心,你來把她帶走吧,她很想你。雪兒!!!照片是一張表姐在篝火堆旁落寞的表情。

一個小時後,我坐在飛往雲南的航班,心裏默默地想:秦無霜,被我抓住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