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悶不樂的坐在椅子上,一桌子沒有幾個認識的,僅僅認識的幾個都不理我,最可恨的是杜麗,明明就坐在我旁邊卻還是不和我說話,我和張也尷尬的對視一眼說:“我怎麽有一種身在異鄉的感覺?”

他說:“你那感覺還算好的,你知道我現在的感受是什麽嗎?”

我看著一臉沮喪的他問道:“什麽感覺?”

他沉吟了半天緩緩的說:“八個字,眾叛親離,妻離子散!”

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給他倒了一杯啤酒,說:“哥們,來咱先喝一口悶酒。”

他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動作十分瀟灑,很有一股李尋歡的大俠風範。這時隻聽旁邊傳來了柳菲兒細弱的聲音,“阿也,少喝點。”

聽到這句話,張也的腰板一下子就直了,一掃剛才的陰霾,生龍活虎的對我說:“來來來,吃菜,喝什麽悶酒啊,世界還是有光明的。”

我看著情感落差這麽大的他,心中一陣鄙視,媽的,不就是敷衍似地關心你一句嗎?至於這麽大的反應麽?

我的悲情陣營一下子就陣亡了一個,隻好獨自喝著悶酒,忽然想起來我這幾天都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成天喝得爛醉如泥,是不是真的墮落了?

杜麗偷偷的扯了扯我的衣角,小聲的說:“宇,還在生氣啊,求求你不要喝悶酒了嘛,看你這樣子我心裏也不好受。”

我沒有理會她依舊自顧自的喝著酒,我是真的有點生氣了,把我叫到這個地方來,丟下我不說,還不理我,是把我當出租車司機了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不過我隻是在心裏這麽想著,並沒有爆發出來。

這時杜美莎拉回杜麗的手,斜著看了我一眼,充滿不削的說:“你別理他,這種人就是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然你會受欺負的。”

杜美莎的話讓我崩潰到了失控的邊緣,但我依舊理智的麵無表情的用盡全力的擠出一絲微笑說:“杜美莎同學,今天你就趁著機會囂張吧,你說的一切我就全當是在吹風。”

其實我想將吹風換成放屁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了,誰知她完全不吃我這一套,毫不留情麵的說:“你不服是不是?要不我們出去單練啊?”

她的話都到這份上了,我還能夠忍的話就真的沒有脾氣了,“噌”的一下我就站了起來,她也跟著我站了起來,眼神裏全是挑釁的味道,媽的,居然被這小姑娘欺負到頭上了。

我正想發火,忽然看到杜麗在一個勁的拉我的衣角,滿臉委屈,淚水都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眼看就要奪眶而出,我隻好擺了擺手,無奈的說:“算了,算了,我今天認載了,你牛行了吧,靠。”

我坐下後對杜麗說:“媳婦,你別哭哈,我不會和她動手的。”

杜麗小聲的說:“宇,對不起。”

我捏了捏她的臉說:“別這麽說,好了,好了,吃菜,來一塊你最喜歡的魚香茄子。”

說真的,我很少在外麵受過這種氣,要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我早就動手了,不過我從來不會打女人的,最多就是將她扔進一間屋子裏然後將門鎖住。

但今天算是忍了,誰叫那姑娘是我媳婦的朋友呢?

回過神來才看著這一桌子我不認識的人,一個個的都嚇傻了,愣在那裏半天不吃菜,趁著他們發呆的這個空當,我終於如願以償的夾到了雞腿,在心裏罵道,一群書呆子。

由於出現了我和杜美莎的爭吵事件,我們這一桌都比較的安靜,氣氛也相當的尷尬,張也對我說:“你看吧,叫你學著我就不會有這麽多事情了。”

我給他倒了一杯酒說:“少說風涼話,要是朋友的話就陪我喝了這一杯。”

他笑了笑,毫不猶豫的將這杯酒喝了下去,我偷偷的看了看杜美莎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哪裏得罪她了,她的臉還是鐵青著,一片綠光。

正當我們都覺得尷尬無比的時候,旁邊一個聲音傳來,“喲,你們這桌挺安靜的啊,是在祈禱耶穌麽?”

這個聲音極其傲慢,我一扭頭就看了一眼,原來是先前那個騎雅馬哈的家夥,這家夥手裏提著一瓶啤酒,臉上帶著自認為迷死人的微笑,裝得人模狗樣的,在眾人的注視中瀟灑的將火紅的頭發一甩,靠!

不過我沒有理會他,仍舊夾著菜,好不容易來一趟,可不能虧待自己。

這家夥仿佛對自己的亮相十分滿意,然後走到杜麗她們三姐妹的旁邊說:“三位美女,好久不見,沒想到你們都越長越漂亮了呢。”

可能這家夥不明白我們這桌剛發生了一點不愉快,極力展示他的紳士風度,想和我媳婦她們喝酒,我猜到以杜美莎的個性這家夥這麽唐突的出現恐怕是要遭殃了。

果然,杜美莎斜眼看了他一下,用譏諷的語氣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弄了半天是花花公子林兵啊,怎麽?被女朋友甩了想打我們姐妹的主意了?”

我一聽這家夥的名字就樂了,小聲的對張也說:“這家夥的名字真拉風啊。”

張也不解的問:“很普通啊,哪裏拉風了?”

我笑著說:“你再仔細的念叨幾遍就知道了。”

張也小聲的嘀咕了幾遍,然後恍然大悟,雙眼放光的說:“林兵?淋病?!果然是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啊。”

我和張也在一旁偷著樂,我剛才不爽的心情頓時就好了許多,可是那個林兵並沒有發覺我們將他的名字進行了藝術上的加工,依舊鎮定的說:“幾年沒有見,沒想到杜美女還是這麽,來,為咱們深厚的友誼喝一杯。”

杜美莎完全不給他麵子說:“誰和你友誼深厚了,要喝找你的狐朋狗友去。”

林兵內心估計受了不小的傷,但還是裝作一副不受打擊的樣子,說:“咱們好歹也同窗了三年,給個麵子喝一杯吧。”

杜美莎說:“行,不過還是老規矩,我喝一杯你喝三杯。”說完她就飛快的喝了三杯酒,一臉壞笑的看著林兵。

林兵尷尬萬分,在數道齊刷刷的目光注視下,為了保持自己的紳士風度隻好無奈的一次次將酒杯倒滿,又一次次的喝了下去,足足喝了9杯。

在他喝酒的時候張也在我耳邊說:“你看那孫子裝得真像,死要麵子活受罪,笑死我了。”

我說:“臉皮這麽厚的家夥我也是第一次見,他還是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