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腦袋秀逗了還是怎麽?遇到這種情況你跑啊,還拍電影,拍個屁啊!”關哥毫不猶豫就罵了出來,我看他罵得這麽狠,剛到嘴邊的話也就收回去了,藝術家說出的話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我以前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嘛,沒反應過來很正常。”梵高滿臉的委屈,不過這事也不能怨他。

我問:“然後呢?”

“然後那幾個學姐看見我手裏的東西罵了一聲流氓,接著就對我進行一頓猛打,你們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不和女生動手,可是她們將路封死了,我怎麽逃都逃不出去!”梵高的眼神比較撲朔,仿佛那痛苦的過程還曆曆在目。

我瞅了瞅梵高的臉,“那幾個婆娘下手還真狠啊,居然將你傷成這樣,你該不是運氣背遇到跆拳道協會的女生了吧。”

梵高被我打擊了一句,頓時瞪大眼睛,“我雖然沒什麽功夫,但是那幾個女生也不至於將我打得這麽傷,關鍵是途中遇到幾個想要英雄救美的好漢,問都沒有問衝上來就對我拳打腳踢,他們才真的是練過的,下手那叫一個很啊,弄得我現在全身都還痛呢。”

問清了過程我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能說是梵高運氣背,這種事情都能夠被他遇上,居然還能遇上幾個見義勇為的,運氣真的是背到家了。

關哥淡淡的說:“有句話不是叫人賤自有天收嗎?你也別抱怨了,想想看是不是平時作孽太多,或者是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這就是報應啊。”

我抽將煙掐掉,伸手做了一個佛號:“阿彌陀佛,種下惡因必得惡果,因果循環天道罰惡,你命中注定由此劫難要避也是避不過的,還是認命吧,聽關哥的話,別作孽太多,沒事做的時候去獻個七八兩血,捐個千八百的款,還有最近一個月你都吃素吧,積點功德,不然你躲不過這一劫的。”

“丫的,你們倆別說了,一唱一和的聽得我心煩,還是快點幫我想想辦法怎麽度過這一關吧,他們可是拿手機拍了照的,我現在就算輪回轉世也洗不清內衣大盜這個罪名了。”

這事比較難辦了,人家現在拍了照片,可謂鐵證如山,就是不知道發到網上去沒有,我對關哥說道:“到網上瞧瞧,看看有沒有回旋的餘地。”

關哥叼著煙很隨意的打開了一個社團的主頁,頭一版麵就是梵高的照片,還配有幾個醒目的血紅大字,“靡香驚險內衣大盜!”

“完了,完了,這回我真的完了,別人怎麽看我我不在意,關鍵是小曼看見就糟了啊,我要怎麽和他解釋才行啊!”梵高精神萎靡的仰在沙發上,目光呆滯,麵色枯黃,仿佛隨時都要斷氣一般。

我對關哥說:“你換個社團看看。”

關哥一連換了好幾個社團的論壇,最後定格在跆拳道社團的主頁上,這上麵對整件事記錄得尤為的清晰,甚至還專門做了一張帖子公布梵高的身份,事無巨細,還特別標注了梵高是我們美女評估社的人。

關哥盯著這篇帖子看了良久忽然發問:“梵高,你今天是不是穿的黑色的內褲啊?”

梵高回光返照的說了一句:“你怎麽知道?”

關哥笑著說:“這篇帖子上寫著呢,我想證明一下他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我靠!求求你們別拿我開涮了好不好?幫我想想辦法怎麽辦行不行?要是兄弟我能夠度過這個難關,今後的飯錢我包了,並且好酒好煙的伺候著你們!”

關哥和我對視一眼,這可不是一比小費用,本來我和關哥就打算幫忙的,現在他說的話讓我們更加的幹勁十足。

我立刻拍了拍胸脯說:“都是自家兄弟,別那麽見外,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事我和關哥應承下來了,保證幫你渡過難關。”

梵高喜出望外的問:“你們有辦法了?”

我和關哥同時搖了搖頭:“額…這個嘛,暫時還沒有!”

“你們讓我去死吧,我馬上去買安眠藥……”梵高徹底的發瘋了,看這個樣子真的是要尋死,我趕忙將他按住,他口裏還一直念叨:“電門呢?我要摸電門!我不活了……”

不過他發狂的時候力氣還真大,我差點按不住,最後憋得實在沒法,我和關哥雙雙將皮帶解下來將他的手腳綁住,害怕他咬舌自盡我用一個蘋果將他的嘴堵住,我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即便是這樣這家夥也含糊不清的在一旁鬧騰,我一扭頭就看見他那淚牛滿麵的可憐眼神,“媽的,安靜點,我在和關哥幫你想辦法。”

梵高這才真正的安靜下來,可是我依舊能夠感受到背後那可憐的眼神。

沒有理會這個家夥我問關哥:“想到什麽辦法沒有?”

關哥將煙掐掉又點了一支,深吸了一口然後說:“這事很麻煩,現在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將整個校園網絡黑掉,這樣可以阻止更多的人知道這事,可是一來我們缺少這方麵的技術,另一方麵這也隻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至於其他的辦法我暫時還想不到。”

我想了想說:“你不是認識好幾個社團的會長麽?能不能動用朋友關係先將這些照片撤下來,畢竟好多帖子上都寫的是‘美女評估社成員賈梵高’,對咱們社團的形象不利啊。”

“我早就試過了,沒用,你想啊,這事能夠在‘無霜門’的大背景下迅速占領頭版位置,其輿論壓力可見一斑,再說我就算朋友再多也不可能全部都撤下來啊。”

聽到關哥這麽說,我有種無力感,對啊,梵高的事真的可以算是“十年把妹無人問,一朝被逮天下知,”他不被抓到教務處記大過已經算是一種幸運了。

關哥接著說:“我現在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讓梵高寫一個公開道歉了,我們做成一個視頻,叫他哭的撕心裂肺,聲淚俱下的,那樣或許能夠得到原諒也說不定。”

聽到關哥這個主意梵高再一次活躍了起來,嗚嗚的想說話卻被蘋果噎著說不出來,我示意他安靜下來說:“這怎麽行,梵高明顯是被冤枉的,這麽做不就相當於承認了麽?這要梵高以後怎麽見人啊。”

關哥無奈的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這事現在校方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他指不定會被怎麽樣呢。”

我也能夠預料到事態的嚴重性,靡香作為一個形象正麵的學校要是突然傳出這樣的醜聞一定會嚴厲查處的,記過那是輕的,要是被好事者煽動一下,梵高被開除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處分是無關緊要的,關鍵是不能背這個黑鍋。

我也再次點上一支煙:“咱們再想想吧,一定有什麽辦法的。”

接下來就是沉默了,我和關哥一支煙接著一支的抽,一包煙很快就抽完了。

關哥摸出一包煙說:“抽我的吧。”然後我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我想了許多辦法可是都被我一一否定,現在最關鍵就是找出那個真凶,可是他一定躲了起來,人海茫茫又要到哪裏去尋找?

關哥死死的盯著電腦屏幕,我則走過去將梵高嘴上的蘋果拿開,這家夥喘完了氣,第一句話就是:“給我一支煙,嘴裏難受得緊。”

“你可不能尋死尋活啊,我和關哥都在幫你想辦法呢。”

梵高說:“有你們這兩個兄弟在我還尋死做什麽,就算是背上這個黑鍋也值了。”

我笑了笑將他的手解開,這家夥抽煙那叫一個狠,看來剛才真的憋壞了。

我問:“你還記得那個真凶長什麽模樣沒有?”

梵高搖了搖頭說:“他帶著帽子又戴著口罩,我隻能確定他是一個男的,身高175的樣子,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雖然預料到了梵高的答案,但我依舊很失落,這真的是一個難題,我又問道:“那你記得那幾個女生的模樣麽?她是失主,說不定她看到那個人戴口罩了而你沒帶,要是讓她出麵替你解釋的話還有挽回的可能。”

梵高立刻點頭說:“我記得!就算打我的那幾個人化成灰我也記得。”

我說:“那你將那幾個人的臉畫出來,明天我和關哥去問問,看看她們是否看清了真凶。”

畫畫是梵高的專長,沒好一會兒就將打他的那幾個人畫了出來,男男女女一共十個人,青一色的素描,栩栩如生,梵高不愧是藝術界的天才,這麽多張麵孔都記得住。

我將畫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打定主意明天去問問那幾個女生具體情況。

關哥揉了揉太陽穴,估計是盯著屏幕過久了,我遞給他一瓶可樂,“休息一下吧。”

關哥喝著可樂,拿過梵高畫的肖像不緊不慢的看著。

我苦口婆心的對梵高說:“小高啊,你可要有心理準備,人生沒有邁步過去的坎,要是明天我去問那個女生她也一口咬定是你的話我們就真的沒法了,我和關哥是相信你的,待會我就發一篇帖子說你被冤枉了,無論別人怎麽說,我和關哥都挺你。”

梵高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用幾乎帶著哽咽的聲音說:“我還是那句話,有你們兩個,我背黑鍋也值了!”

可憐的孩子啊。

“咦?怎麽會有這個人?”